经意识到他做的事被皇帝发现了，今天难逃一死。
柴绍呵斥道:\"闭嘴！哪有你说话的份！\"柴哲威倔强看着李世民，眼中有泪光闪动。
\"馆陶，你可知罪？\"李世民看向馆陶公主，语气平静。
馆陶公主看看祁阳，祁阳笑了笑没说话，她也笑了，\"臣妹不知何错之有啊，管教子女是本宫该做的，这小畜生野性难驯自然要下重手啊。\"虽是回着李世民的话，她的眼睛却一直盯着祁阳，小畜生三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殿内的人都知道她在内涵谁。
祁阳放下茶杯，杯底磕案的声音极大，他起身走到馆陶公主面前，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完全没留手，\"殿下一直盯着我，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离远了你看不清，我走到你面前让你看个够好不好？\"
馆陶公主一惊，忙转移视线不再盯着祁阳。她不是平阳公主那种上过战场杀伐果断的巾帼英雄，一时被仇恨冲昏头脑还能对祁阳硬气，可等祁阳拿出那副皮笑肉不笑视人命如草芥的样子她突然感到害怕了。
祁阳见馆陶公主怂了，松了手坐回椅子上，馆陶公主下巴上明显的红色指印。他笑眯眯看着馆陶公主，\"管教子女自然没错，只是你不应该用那种法子，那是对柴家的羞辱，更是丢了皇室的脸，懂吗？\"
馆陶公主没吭声，她的丈夫已经死了，死在皇帝哥哥和祁阳手中。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她只想让这些人不痛快，包括柴家！她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柴绍跪在那里低垂着头，他一句话也不说，柴令武也学他一声不吭，只有柴哲威亲眼看见馆陶公主被祁阳几句话吓到了畅快笑出声来。祁阳冷冷瞥了他一眼，柴哲威立刻闭上了嘴。\"老柴，你我也是相识多年，也一起上过战场，青瑶的事早就一笑而过，我不明白，你究竟为何走到这一步？\"
柴绍苦笑一声，\"王爷海涵，是我不知好歹嫉妒心作祟，走错了路，辜负了陛下。\"
祁阳不想听他这些废话，\"你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就应该好好改正，教导儿子什么是对错黑白，你让他抓着旧事不放以致于一错再错，你……唉！\"
\"明明是你！你破坏我的家庭让我沦为笑柄！你现在装什么好人？！\"柴哲威突然大哭起来，\"如果不是你我还是母亲的儿子！哪怕她不怎么喜欢我…我也不会被嘲笑！母亲！母亲求你看看我！\"他膝行过去平阳公主脚下狠狠磕头，几下便见了血。
平阳公主迟疑道:\"你……\"她刚想说什么，祁阳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将柴哲威踹开，\"别把你的贪慕虚荣说成母子情深！如果真是孺慕之情，你就该知道她为了柴家受了多少委屈！太上皇起事召你父亲和她回去，你知不知道是你父亲贪生怕死丢下她一个人先跑了！那个时候意味着什么你懂吗？那是造反！一旦被人发现就是一个死！她和你父亲维持表面的平和，又不想你柴家无后，谎称你和弟弟是她所出！每次看到你们她是什么心情你能明白吗？！你现在拿着你失去的荣华地位说事？你可知那原本就不是你的！若她不顾念旧情，就凭你？你算什么东西？婢出子而已！可你非但不领情还一边背后指使人弹劾她，一边和世家勾勾搭搭！我呸！你还有脸诉说你的委屈！\"
柴哲威不停地抽泣着，他当然知道祁阳说的都对，他就是不甘心被人嘲笑，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好了，不要吵了！\"李世民喝止住了祁阳，他看着柴绍道:\"你说朕该不该网开一面，从轻处罚？\"
柴绍不说话，他知道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李世民见他这个模样心里叹息一声，\"你是个忠勇之辈，若非当年…罢了，朕不杀你，贬为庶人，流放岭南吧。\"
柴绍一颤，李世民还是心软了，不然早就把他赐死了，他连忙道谢，\"谢陛下恩典，谢陛下！\"
李世民摆摆手示意他父子三人退下，柴绍和柴令武叩首告退。
柴哲威却冲着平阳公主砰砰磕头，\"母亲！请您相信我，我对您是真心爱戴的，今生我不配做您的儿子，希望下辈子我能有幸和您再做母子！\"说到最后一句，嘴角已经溢出黑血，转眼就没了气息，祁阳上前查看，\"…没救了，烈性毒药，他根本没想活着出宫。\"
柴绍惨然一笑，\"这孩子……从小就喜欢长公主，常常问我为什么他母亲对他如此冷淡，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他佩服他母亲是大唐唯一的女将军，一朝梦醒接受不了落差，性情大变…\"
李世民看着地上的柴哲威，不由感叹，也许他是真心的，可惜阴差阳错造物弄人。他问馆陶公主，\"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没有，事情都是我的做，臣妹无从抵赖。只求皇兄让我和崔郎合葬一处。我知道你不喜欢崔郎，可是我不想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在黄泉路上太寂寞，宁做崔家妇，不做李氏女。\"馆陶公主坦然道。
李世民点点头，\"好，朕允了。\"他本想勒令馆陶出家的，看她深情如此，也不想再阻挠，成全她就是了。
事情完结，祁阳拉着平阳公主告退，\"我们回去。\"
平阳公主看了眼地上的柴哲威，心情复杂，谨守本心四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柴绍一念贪生怕死，柴哲威一念爱恨难分。都是无人匡扶，走错了路。她抓紧祁阳的手，心里默默想:好在她的夫君十年如一日，不曾变改。
第39章 善恶一念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