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郑士年出狱,端王娶亲,太后和端王党派的人应该都乐坏了。可是他们笑不了多久了,他们敬爱的端王殿下正在与对手合谋偷龙转凤,年岁已高的郑士年在阴暗的天牢里毁了身子骨,不敢和外人提及。
无话。
良久,?飞才说他:“我真是看不破,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文瑜笑眯眯的,依旧是满脸的无所谓。
昭王府中有一人气得几乎晕过去,这人便是郑巧颜。一整夜,她坐在床前一整夜,蜡烛都燃尽了,没见昭王半条人影。
这是给她的下马威,她再清楚不过。她的新婚夜,他却和别的女人颠鸾倒凤去了。
都是崔代柔的错,崔氏那个贱胚子近水楼台,不知在昭王耳边吹了多少的斜风,说了她多少坏话。
不然,凭她的资质,昭王怎么会对她不屑一顾?
崔代柔那张耀武扬威的脸几乎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拾起一只盛满酒的酒杯,她使劲儿砸过去——啪啦一声脆响吓得她一跳。
没有崔代柔,没有人,只有静默的房间,那只盛酒的被子碎在冰冷的地上,无人理会。
忽然,她生出一种寄人篱下的不知所措。
天已亮,郑巧颜抱着膝盖窝在床一角,把妆容精致的脸埋进衣裙之中,嘤嘤哭泣着,留下两行清泪。
她委屈着,恨着,狠着,发下誓愿,早晚有一天要把崔代柔踩在脚下狠狠蹂躏。
郑巧颜自顾自哭泣,她没有白月那么好的耳力,听不见风吟花颂一路调笑着朝她这边来了。
她二人推门便进,就像是到了自己家似的。
这边郑巧颜埋着头,以为是昭王来了,破涕而笑,抬起头却迎上两张嘲讽的脸庞。
“你们是谁?好大的胆子,如此无礼,应该拖出去杖毙!来人!来人——”出了糗,又气又恼,郑巧颜高声呼和,却没人应。
风吟花颂笑得更欢了,两姐妹捂着肚子,指着她笑:“还来人?还杖毙?你还真把自己当个王妃娘娘怎么着?不过是个侧妃,和我们一样进不了祖祠的,耍什么王妃架子?”
侧妃,郑巧颜几乎忘了,自己只是个侧妃。
被戳破了伤疤,郑巧颜从床上跳起来,三两步来到切近抡圆了胳膊就打,不成想,眼前二人居然轻而易举闪躲过去。
郑巧颜绊在门槛上,整个人扑了出去。
风吟拿帕子虚掩着嘴:“啊呀,我们的娘娘摔倒了,怎么办?王爷会不会责罚我们?”
花颂一笑:“你不知道?王爷从昨个儿到现在,连这院子的大门都没踏进来过。”
“啊?怎么会这样,头一天,就给冷落了?”
“是啊是啊,真可怜。”
两人笑嘻嘻的,从郑巧颜身边闪过去,一路嘻嘻哈哈走远了。
手上火辣辣的疼,豆大的泪珠从郑巧颜眼睛里滚出来。
那个崔代柔为什么那么好命,她给下了那么厉害的毒,崔代柔都没死?!那个姓崔的女人,早就应该在梦中历经人世苦痛,绝望至死了啊!为什么那个贱人还活着!为什么!
风吟花颂出了门,开心极了,在王府窝了这么久没办法光明正大行走。今儿个,做了这么简单一件事,她们就在王妃崔氏那里领到额外的赏钱,可以自由出门游玩了!最重要的,她们以后给太子殿下传递消息更容易了!
白月坐在葡萄架长廊下翻阅着郑家的礼单,笑得冷艳,向后微微一靠,她对小芙道:“郑士年对他的这个孙女,真是疼爱有加啊。”
耀眼的阳光透过嫩绿的葡萄叶穿进来,地上摆着一张粉色的薄布,上面摆放着银盘盛装的水果点心。
小芙在对面擦拭着一张人皮面具,回答道:“可惜他的孙女不是好东西,多少嫁妆都抬不起来她。”
“可惜这东西不会在昭王府放太久……啊,对了,郑家的子孙,都干净了?”白月眉头一挑,想到了别的事情。
小芙笑着回她:“那是自然,两拨人都数过的,在京都的在地方的,只要是他家的,一个都没有放过。”
“嗯,”白月略微后仰,舒展自己僵硬的脖子,“小芙你说,郑士年这么大年岁了,还能生孩子吗?”
小芙手上一顿,忍俊不禁:“小姐你太调皮了!”
两人哈哈大笑,清脆悦耳的声音远远传扬出去。
“呀,你们说什么呢,笑成这样?”红菱提着两坛子酒走近了。身后,卫卿衣梳了个清爽的发型,抱着个很重的食盒。
今儿个天气正好,白月便提议来场只有女人在的聚会,说好了这是女人的聚会,所以,葡萄架下一个男人都没准进。
大家把正事抛在了一旁,像真正的无忧女子一样,疯闹起来。
第十九章:不合心意的喜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