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旁的什么。
他摇摇头,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为了挽回他们父子关系的努力都白做了。这可能就是命吧,他注定是见不到父子亲近的一天了。
他颓然地在椅子上坐下,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错在了哪里。自己年纪大了,想要看着家里能有点儿天伦之乐就那么难么?自己当年对自己的父亲,那是多么的孝顺。
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一开始就错了?当时就不应该跟苏家提这门亲事?还是那年?
他勉强地撑住桌子站起身,一个人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顾正远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父亲的身体越发不好了。看着他的背影,竟然让他想到一个词——风烛残年。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感性的时刻,他隐约记得一些自己小时候父亲健硕的背影。
他垂下眼睛,敛住自己的情绪。何必想那么多呢,自己还有好几十年要走呢。
现在先把顾子晏的那些股份从唐心悦的手上拿过来再说。
他的目光骄傲地扫过场上。二房两个蠢货,整日的比哪个更蠢。根本就是没有希望,还想着将股份给他们儿子的美梦。
最愚蠢的莫过于顾锦川那个小兔崽子,以为时局已定,子晏病重之后东西一定能够着落在他自己身上——真是天真可笑。
哪里来的大脸。以为自己年轻气盛就能够拥有全世界么?
方才听说袁锐回来了。
老二和顾锦川想必还不知道呢。如果知道了,脸色一定很好看。
他是不担心袁锐的。袁锐的势力虽然强大,现在还在任上,可用的人也多。只是现在袁锐自己也正在紧要的关头,一步踏错满盘皆输的时候。
所以袁锐是断断不可能再去给唐心悦提供什么帮助的了。
他笑一笑,好像已经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秘书退出唐心悦的办公室,轻轻合上门。
听到唐心悦在里头轻轻的说话声:“您好,是我。”
他虽然不知道唐心悦究竟要找总统用什么手段,但是既然总统回来了,如果他愿意出手,那一定就是大手笔,这件事情一定能够顺利的解决。什么顾锦川顾正远那都不够看的。
大家伙儿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
只是现在总统的处境……不知道愿不愿意出这个手。
唐心悦虽然觉得这点事情对袁锐来说不过是鸡毛蒜皮,不能当面直接插手,那就麻烦他的人帮忙查一点小事,应该不会有多大的难度吧。
但是现在的时局非比寻常,她也不敢打包票,不敢用不知道究竟有几分的亲情可以投入这个博弈之中。她已经想了很久,寻了一个自己觉得完美的切入点。
那头是熟悉的温和的声音:“丫头。”
唐心悦的喉头一哽。她这些天,自己一个人充满煎熬,终于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了。
之前袁锐在国外,她知道即使有点什么事情,也只能自己挺过去。因为袁锐未必帮得到她,自己如果说了只会徒增烦恼。
而现在,就好象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冰冷的危险的道路上饥寒交迫的走了很久。因为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依靠,所以显得分外坚强努力。
只是终于走到一个自己知道是安全的温暖的有吃有喝的地方,好像一瞬间就被拔除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和勇气。
终于找到了依靠。她终于可以不用坚强勇敢了。
虽然还是不能说出自己这些天究竟有多难过,多绝望,但是也算是有了一点点可供安慰的依靠了。
袁锐见她半晌没有说话,出声询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他尚且还不知道股东大会已经近在咫尺。但是他知道自己这个丫头,这些天一定过得不好。
就这样一句,唐心悦就觉得自己刚刚才收拾好的情绪又有了混乱的迹象。
她打叠起精神,才终于能够说出接下去的自己早已经打好腹稿的话。
“是这样的……”她将自己的需求讲了一遍。她细细想过,这些人跟顾正远的关系一定紧密,无可言喻。毕竟……她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说到最后犹嫌不足,还补充道:“如果这些人都能够查个清楚,盛天这次的股东大会最后花落谁家简直毋庸置疑。顾总醒过来也会感谢您的。”
她知道自己说的感谢是什么意思。当然不是寻常意思上的感谢,她用的词也不是顾子晏而是顾总。
她是在和自己谈公事谈交易啊。袁锐有些沮丧地想。自己以为终于找到的女儿,在这种时候在和自己谈交易啊。
第二百四十八章 哪儿错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