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到这里吧,这盘棋就当做是平局吧,听说你最近身子不太好,就在这里好好将养着吧。”
“是,女儿恭送父亲。”君子兮跟着起身,盈盈拜下。
君墨临摆摆手,大步跨门而出。
却在门口时,不由得止住了脚步。
在洒满月华的院子中,长身玉立着一个风姿卓越的皎皎少年郎。
就算有些柔和的月光微微摸去了他的一些棱角,但是精致的眉目间还是透出宛若雪山之巅的冷冽清寒。
君子兮眼中不由的带出一抹惊讶,但是很快那一双眸子就恍若枯塘般波澜不惊。
就算听见又如何?
她最大的秘密,他也已经了不是吗?
君墨临将冷笑隐于唇角,负手而站,温柔似水的眼眸恍若春水粼粼,“子琊,见到为父也不知道问好吗?你的义父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
君子琊冷冷的挑眉,直言,“你来这里做什么?”
“为父来看看你们呐。”说着,君墨临的余光一直往后偏,不用指名道姓君子琊也知道他说的是谁,循着君墨临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见刚刚直起身的君子兮,还有她身后的一盘棋。
君子琊不悦的看了君墨临一眼,上前几步,直视着他,“虽然你是我的生父,但是这君府,这长生殿,还轮不到父亲您来做主,还有子兮身子不好,你若有什么事,可以叫我去,没事别来烦她。”
“看到你们兄妹感情很好,为父也就放心了,你们兄妹之间,就要和睦友好才是。”君墨临丝毫不在意他的语气,依旧浅笑道,“今儿天色也晚了,为父就不留了,若是有空,子琊不妨回家陪为父弈盘棋。”
“没空。”君子琊直接甩袖进了屋内,“宁遇,送客。”
屋内,君子兮背对着他站在棋盘前,眉目沉沉。
君子琊走过去,悄无声息的和她并肩而立,眼光自然而然也落在了棋局上,明明只是很简单的一盘棋,君子琊却从中看出了凛冽的杀气,还有各个陷阱。
“子兮。”君子琊伸手搭上君子兮的肩膀,“棋之一道太过伤神,别看了。”
“我只是不甘心啊。”这是君子琊第一次看见君子兮那么明显的表现出了自己的怒火和杀意,“明明只差几步,只差几步,我就可以彻底断了他最后的一条生路,明明只差几步,为什么?”君子兮虽然愤恨,但是语气却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仿若在呢喃般,可是若非看见她握着棋盘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甚至苍白的手背上,青筋凸起,他真的会以为她只是在说笑,这棋局输赢,其实于她而言,根本不重要。
君子琊也不说话,直接伸手将棋盘上的棋子全部打乱,声音冷漠,“子兮你魔障了。”
“君子琊。”君子兮蓦然回首,那双漆黑宛若深渊的眸子中,就连淡漠清冷也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偏执的疯狂,带着毁灭一切的执拗。
就连君子琊看了,也觉得惊心万分。
他伸手钳制住君子兮的下颌,“一盘棋而已,你就这样乱了你的心神吗?君子兮,你别忘了你还有很多事没有做,你没有时间浪费这些不值得的人事上面。”
“你是不是忘了你不单单只是君子兮,你还是子倾世子妃,是十八骑的主上,你若是去找君墨临拼命,你可有想过十八骑日后没有你的下场会是何等的凄凉,你是不是忘了顾燕月,那个你爱的男人?”
“十八骑?燕月?”君子兮眼神闪过一丝愣肿,慢慢恢复了平日最常见的清冷,无悲无喜。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顾燕月和十八骑,真的是她现在唯一的软肋。
“我没事,你先放开我。”君子兮有气无力的拂去钳制在自己下颌的手,转身就坐在了椅子上,十分烦躁,“哥哥,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君子琊很实诚的摇摇头,“就是回府顺道来看看你休息没有。”
“现在看见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陪你坐会吧。”不由分说,君子琊就撩着袍子坐在了君子兮的对面,几次想开口,但是看见君子兮心烦意乱的模样,就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最后看不下去还是君子兮,“哥哥,你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掩藏在袖子的手握了又放开,放开又握,如此动作反复了几次之后,才开了口,“三年前,平壤一战,是你亲自去的?”
“嗯。”
“那么,顾燕月的腿……也是你亲手折断的?众多的风云骑的弟兄,也是丧命于你的手中,发出军葬命令的也是你?”
“……对。”
“子兮,你告诉我,你现在和他在一起,到底是因为爱他,还是愧疚?”
第一百五十八章 见君墨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