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阳的帐篷并没有在陈贵妃等女眷一起,而是邻近军帐旁边,想来毕竟是因为濯阳郡主身份不同吧,南齐第一女将军自然是住军帐。
得知漓王妃前来,帐外的侍卫急忙进去通报,顿了一会就见侍卫出来恭敬的打起帘子请司陵甄入内。
司陵甄点点头,示意红绫在外面等着,缓了下情绪才一步入内。
帐内的摆设很简单,四张凳子傍着小茶几,在格子窗户那处还有一副横挂着的阳明山地图,上面圈点着圆圈和线条,挨着的有一张宽大的靠椅,可以坐卧的靠椅,再有就是藏青色的布帘,很显然帘后是濯阳郡主安寝的床榻。
打量完简设的营帐,身后就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司陵甄转身就见得濯阳郡主微微俯身行礼“濯阳拜见王妃。”
“快起来,都是自己人,不用着这些。”司陵甄抬手扶起她,这才见得她左手臂缠有厚厚的白布。
“受伤了,可严重,有传御医前来看诊吗?”司陵甄微微有些蹙眉,拉着濯阳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细细的看着她,仅仅一天不见着位巾帼女将憔悴了好多,想来并不是身上的伤痛吧,更重的是心里的伤痛。想想最对不住的就是这位郡主了。
“不碍事,一点皮外伤,御医也看过了,看着王妃没有受伤真是太好了,我的罪过也少一些。”濯阳笑笑的,落寞的忧伤从一字一句中泄露出来。
司陵甄直在心底叹息,她到底是不能释怀苏桓的事情啊!
“甄儿。”
“嗯?”
“现在开始你就唤我甄儿吧。”
濯阳看着她,良久后似乎有些明白这个心思如密的女子的意思了,脸上荡起笑意。
“好,甄儿。”
司陵甄看着她,最终决定开口道:“关于苏桓的事情,我听漓王说盟约纪过后就会处决,或许这是他最好的归宿。你不用过于内疚什么。人各有命。”
濯阳一愣,微微低着头,忽而轻笑了起来:“或许吧,他终究是选择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失败与成功本就一念之间,我也终究是不能说什么,想想也是觉得惋惜,你说得对人各有命,从二十多年前他被抱走的那一刻起,他的宿命就是如此吧,我终究是不能改变什么。”
“其实想想这样也挺好的,他身上背负着那么多无辜的生命,终究是要拿点什么去偿还的吧,甄儿不用担心我,我已经想开了。”濯阳一脸轻松的说道,她是真的想开了。
“嗯,你能想开就太好了啊。”司陵甄微微一笑说道。
濯阳看着有些戏谑道:“漓王有甄儿做王妃真是他的福气,不过也你最合适他吧。”
“或许吧!”
咦?濯阳看着她这样回答有一瞬间的诧异,若是换成其他女子早就高兴这羞红了脸吧,怎么了?不过想来她若是其他女子,漓王也不会如此上心了吧。她之前有听到逸王说起她跟漓王的事情,唉,该怎么说呢。
“呵呵,或许甄儿现在还不明白我话的意思,我虽然比漓王年长一些,却是一起成长的,从小到大他就与众不同,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优秀的一位皇子,那时候还有着临淄城第一皇子的称号,但是小小的他没有比较亲密的朋友就是逸王爱黏着他之外,他总是很孤独,那份孤独不是亲密之人少的孤独,而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孤独感。”
“我想你也应该清楚,不管他是多么优秀的皇子,终究是庶出的,有那个人在日子焉能好过。后来南齐同东吴之战,不敌签订了十年纪附属国并提出送出皇子为质子,其实这个提议是那个人提出来的。”
“甄儿听到这里或许应该明白,陈贵妃当年也是无法,因为明白那个人已经盯着自己的孩子,留下说不定还会遭遇不测,送出去还能保命。”
“只是我没有想到,七年后他回来了,却是比离开时候更加孤独,那种冷得彻骨的孤独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们不敢问他在东吴怎么过的,又经历了什么?”
看着司陵甄一直认认真真的听着,眼中又是欣慰的笑意:“我不知道甄儿有没有发现,现在的漓王变了,变得柔和了,懂得了疼一个人,懂得卸下自己千层的伪装,懂得体贴,这一切可都是甄儿的功劳。”
司陵甄听到这里确实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对于漓王,对这个人或许有些好感,但也是好感而已,更多的是相互合作的利益合作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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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自己又是因何存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