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一听,眼睛一亮:
“你说真的?”
“当然了,什么时候骗过您?”明玉秀嗔怪地看了徐氏一眼。
“嗯嗯!那我多备点菜。”徐氏连连点头,脸上也顿时笑逐颜开。
自从夫君去后,这些年她都是自己一个人过年的,每年除夕这几天,她一人独坐在冷冷清清的屋子里,听着窗外合家欢乐的爆竹声声,感觉自己是孤寂又凄凉。
虽然明玉秀和明小山经常往她这里来,但娄氏却不怎么喜欢他们来往,两个孩子都是乖孩子,春节这样的大日子自然不敢忤逆祖母。
没想到,秀儿今年竟然会决定来陪她过年,这太让她欣喜了,虽然二十九比不了三十日子正,但有他们的这份心意在,她也觉得很温暖。
徐氏午后照例都是要午睡的,这是她多年以来的习惯,明玉秀陪她聊了会儿天,等她躺下后,自己起身拿了扫帚,将徐氏的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干净。
收拾好徐家,明玉秀又回到自己家,就着灰尘仆仆的脏衣服,跟娘亲一起将自家屋子也都打扫了一遍。
明小山乖巧地在一旁帮娘亲和姐姐搓搓抹布,递递笤帚,三人忙完已近酉时(下午五点),陆氏领着儿子一起去了厨房做饭。
明玉秀扫了一下午的蛛网扬尘,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于是端了盆热水散开秀发就去院里洗头。
不一会儿,娄氏也从外面慢悠悠地回来了,满是褶子的面上还泛着一层红光,看样子出去晃了一圈,玩得还挺开心的。
刚踏进院子,娄氏看见洗完头独自在院里擦头发的大孙女,想起陶银刚跟她说的事情,娄氏阴恻恻地看着大孙女儿:
“秀儿,昨天那公子给了你多少菜钱来着?我瞅着应该还有多的吧?”
明玉秀一听心里一惊,她手里有银子的事情,除了慕汀岚只有她娘知道啊,她娘是绝对不会告诉娄氏的!慕汀岚他们就更不可能了!
可娄氏这是什么意思?是猜到了什么,还是——在诈她?
明玉秀的脑海里一瞬间电光火石地猜想着各种可能,最终还是觉得娄氏诈她的可能性比较大。
于是她站起身来,一边用棉布擦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笑着对娄氏道:
“祖母,昨天公子给了一两人工费都在您那,后来公子又给了两百多文零碎铜板去买菜,我都用了,您去村里一问便知,多的几个铜板还买了些梨花酒呢!”
昨天村里买菜的人那么多,谁拿着多少钱去买了多少菜,谁还真记得不成?娄氏就是去问也是问不出结果的。
明玉秀半真半假地报着账,反正慕汀岚到底给了她多少钱,家里谁也不知道。
娄氏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那两个公子确实小气她是知道的,不过——
“那我刚回来的时候,怎么碰见陶大夫说你昨儿上午拿了两百文去给黑虎看腿啊?这钱是哪儿来的?”
上午的时候大孙女儿还没有遇到那两位公子吧?娄是有些不确定。
明玉秀一听她这话,果断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果然是那缺德的老大夫出卖她!
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医德不行不说,还跟个长舌妇一样话那么多!
“祖母,那是那两位公子之前赏给我的问路费,小气吧啦的,一个破袋子里面就一百零五枚铜板呢!”
明玉秀的语气里满是对慕汀岚的嫌弃,反正慕汀岚他们也不在了,就借他名号一用,挡挡这烦人的老太婆吧!
她擦干了头发,将水盆里的水倒进院子里的大树下,又朝娄氏道:
“我昨儿去大夫家的路上遇见了他们问路,后来回来的路上又遇见了他们在打听吃饭的地儿,就一会儿工夫遇见了两次,两位公子觉得巧,就跟着来咱家吃了!”
明玉秀面不改色地编着故事。
“他们真的就给了你一百多文?”娄氏听了还是有些不甘心,又追问道。
“真的呀祖母,我现在还欠着大夫九十五文钱,还给他打了欠条呢,不信您去问他,孙女儿要真有多的钱,怎么会去给人打欠条?那才九十五文,说出去也丢咱们明家的脸呀。”
明玉秀“真诚”地向娄氏解释着,她真心不是怕她,而是快过年了,她不想与祖母动什么干戈最后闹得家里人不得安宁,能和平解决的事情,这时候还是尽量不要去撕破脸为好。
娄氏半信半疑地盯着明玉秀,想到昨天那两个锦衣公子看似穿得华贵,出手那确实是真抠门儿。
给他们做了那么大一桌菜,才给了一两银子辛苦费,问个路才赏一百文倒也是有可能的,于是目含警告地看着明玉秀:
“你可不要藏私房钱,不然可别怪祖母不疼你!”
明玉秀心里不屑,你什么时候疼过我么?脸上却笑意不改:
“怎么会呢祖母,孙女儿要是有钱,第一个就拿来孝敬您!”
“那你还花一百多文给一条狗看病?怎么不给我?那可是五斤肉呐!还欠了九十五文,我看你怎么还!”
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娄氏并不领大孙女儿的热情,冷冰冰地将她的话怼了回去。
要不是……她一定会去把那钱给要回来!这个败家的小蹄子!
“奶,您答应过放黑虎一条生路的,孙女儿自然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它疼死呀,不然说出去别人
第二十一章 银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