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秀一听陶大夫的话,几乎都快要气笑了。
这个黑良心的老东西,她还没去找他算帐呢,他竟然还敢找上门来提什么欠条!
见陶大夫指名道姓地怼上自己,明玉秀也不再呆在爹娘身边装什么乖乖女了,她嗤笑一声走到陶大夫面前:
“陶大夫,你给我家黑虎接个骨收了我二百文,这狮子大开口我就不多说了,毕竟也是我自己愿意的。”
扫视了众人一眼,明玉秀又勾起唇角,一抹冷笑挂在嘴边,声音轻忽不定:
“但是黑虎自从昨天回来以后,就一直哼哼唧唧的不大好,看似比之前还要更严重一些了,既然陶大夫现在人已经在这里,不如就再去看看黑虎的伤口吧,也好瞧一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众人一听陶大夫给条狗看腿竟然收了二百文,纷纷啧舌,二百文,那可是一个三口之家六七天的口粮啊,这陶大夫宰起人来也是真不手软,于是立刻就有眼红的人跳出来喊道:
“是啊,去看看吧,等你把狗彻底治好了,剩下的诊金再给你,这才说得过去不是嘛?”
明玉秀见那人已经将她准备说出口的话都说完了,便在一旁浅笑嫣嫣地等着陶大夫答复。
慕汀岚来明家给黑虎治腿的事情除了明玉秀一家,谁也不知道,包括那天得了银子就回了房的娄氏都不知情。
所以这陶大夫压根也不知道,他给黑虎接骨只接一半的事情早已经被明玉秀知道了。
此时他只当明玉秀是觉得那两百文诊金太贵,想再多使唤他一下。
虽然心里知道明玉秀可能是这个想法,但陶大夫到底心虚,哪敢在人前再去拆那黑虎的伤腿?
这人群里虽然没有医者,但普通人家的汉子对这外伤,就算不懂治,也多少有几个懂看的。
到时候万一拆穿了他,那他还怎么在临山村里混下去?
“我……我……”
见陶大夫支支吾吾,明玉秀走到他跟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陶大夫说道:
“陶大夫,其实——你给我家黑虎接骨只接一半的事情我早就已经知道了,而且我还有人证,我正准备明天天亮就带黑虎去镇上找大夫重新包扎,也顺便让镇上的大夫学习一下,看看我们临山村的陶村医是如何治病的!”
明玉秀有恃无恐步步紧逼,陶大夫被她脸上的笑吓得心里发毛连连后退,这一幕看得围观的众人是莫名其妙。
这刚才不是还在好端端的说明家二丫头的丧事吗,怎么才一会儿工夫,明家大丫头又和陶村医杠上了?
“赶快把我欠条还我!不然——明天我就去镇上给你做宣传!让你名誉扫地!”
明玉秀一番疾言厉色的威胁,惊得陶大夫张嘴结舌:“你……你你都知道了?”
明玉秀嫌弃地看着他翻了个白眼:“废话!我都告诉你了,你说我知不知道?”
陶大夫的脸又是一阵红一阵白,他原本只是想找个借口帮自己化解之前的尴尬的,没有想到现在反而更尴尬。
他讪讪地从怀里掏出一张小纸条,揉成团团丢到明玉秀跟前:“还……还给你!”
这又是什么意思?众人看得摸不着头脑,难道这明家大丫头跟这陶大夫之间也有什么故事?
明家的料儿还真是不少呐!
这头明玉秀捡起地上的纸团展开看了看,确定是自己昨日上午写的那张欠条,满意地点点头将欠条撕碎。
那头被众人冷落已久的文氏却是忍不住了,再不将女儿送回文家,一会儿女儿醒了,万一控制不住地动了咳了或者是打喷嚏了,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眼看着明家大房就明玉秀一个人出声反对拿银子,但这大侄女才刚说出口就被自己的丈夫给吼了回去。
而婆婆这边又完全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同意让她将女儿送回文家,这多番变故让文氏一下子急得眼眶都红了。
如果他们就这样妥协了,要去凑银子了,那她的彩儿还怎么回文家?
不能回文家又如何才能骗过世人顺利诈死?难道真要将错就错将自己的女儿给活埋了吗?
明玉秀撕完欠条,回头看了眼明彩儿,解决完陶大夫这个膈应人的近忧,再该来解决明彩儿这个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远虑了,她说什么都不可能让替嫁这种事情再出现在自己身上。
明玉秀在众人疑惑的目光里施施然去了厨房,拿着葫芦瓢舀了一瓢冷水出来,快速几步走到明彩儿面前。
文氏大惊!一看明玉秀这架势,几乎立刻就想到她要干什么了!
她连忙侧身就要挡在女儿身前,谁知道明玉秀速度比她更快,迅雷不及掩耳,“哗”地一瓢冷水直接浇在了明彩儿的脸上。
文氏在明玉秀手里的葫芦瓢扬起的那一刻,心底冒出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脑海里来来回回:完了!
明彩儿被明玉秀的一瓢冷水浇了个透心凉,狠狠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地就睁开了眼。
看见面前站的又是明玉秀这个小贱人,还有她手里拿着的瓢,自己脸上头上的水,明彩儿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是怎么醒的。
她当下便恨透了明玉秀,为什么这个死丫头总是要跟自己作对!
而院子里的娄氏和明二牛见明彩儿居然醒了,一霎那的惊疑和不可置信之后,心里竟突然升起了一股被人玩弄过后的恼羞成怒。
这又是什么情况?有趣!有趣!
众人见剧情反转得如此之快,刚刚死掉的人瞬间又活了过来,看得他们简直是兴奋得高潮迭起。
又见明彩儿脸上涂的一层白脂被那瓢冷水浇了个七零八落,斑驳的地方还露出了里面粉红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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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家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