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汀岚是觉得理亏,在向他服软,于是胆子又稍稍大了些。
“哼!你就是十倍百倍地赔我也没有用,等我的家丁回去禀告我爹!打我的帐我们再好好算!有种你别走!”
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怕了,肖复这回再也不敢把什么老子,狗杂种之类的话挂在嘴边。
慕汀岚嗤笑了一声:
“呵呵,你说得没错,还有打人的账要算,既然银子我们赔了,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好好算算这打人的帐!”
慕汀岚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块金边鸟纹的玄铁令牌,用食指和中指夹着,朝肖复晃了晃。
没错!这块玄铁令牌正是西营两万大军的统领兵符!
肖复虽然没有见过真正的兵符,但身为男儿,对这些信息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正是属于他们青城山西卫营驻军首领的金翅令!
这个男人,真的是那什么慕将军!
意识到慕汀岚的身份可能是真的,肖复立时便吓得两股颤颤,哆哆嗦嗦地回头四处张望。
他爹呢?他爹怎么还不来?
慕汀岚手持金翅令环举四周,然后将令牌收进了自己怀里,朝肖复淡淡勾了下唇角,眸中不愠不怒,似乎还带了一丝笑意。
“你辱骂当朝一品定国将军,又对四品崇武将军不敬,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殴打良民,调戏良家少女,这些,都是本将军亲眼所见,不知道——数罪并罚,本将军该如何惩治你?”
明玉秀站在慕汀岚的身后,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明明他是在以权势压人啊,可为何他说出口的话却是那样令人心安?
这种感觉——似乎很不错!
一旁的明大牛却是惊疑不定,他家秀儿是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个大人物了,人家竟然还会为了点小事替自己出头?
“我……我……!”
肖复见金翅令出,早已吓得脸色发白,在朝廷的将军面前,自己的镇长爹怕是连他跟前的一个侍卫都不如,那自己又算什么?
肖复想到这里,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结结巴巴:“将……将军!”
他嗫嚅了半天,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他从小到大,只有别人给他磕头道歉的份儿,他何时有过给别人服软称小的经历?
这讨饶求生的话,他无论如何,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就在这时候,饭馆门外急匆匆地走进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他的身后还跟着十来个手持木棍的家丁,正是青石镇的镇长肖奎。
见到自己的儿子面色苍白地跪在地上,肖奎连忙几步冲到他面前要将他扶起来。
谁知道那肖复却是软趴趴地跪在地上不肯起,只惊惶地拉着他爹的衣袖拗着不撒手:
“爹!爹!他是将军!慕将军!”
“什么木将军石将军的!跪在这里像什么话!快给我起来!老子今天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欺负你!”
肖奎怒气冲冲地说着,又要抽出手去拉肖复,突然反应过来儿子刚才的话,惊讶地回过头看向慕汀岚。
“慕汀岚慕将军?”
慕汀岚没有开口,一旁的慕汀珏早已按耐不住,要不是见他哥已经在教训这无法无天的镇长公子,他早就想冲上去揍他了。
敢欺负他玉姐姐和小包子的爹爹,还想用他的脏手摸玉姐姐,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不过——这小镇长倒是有几分见识,连他哥的名字都知道。
慕汀珏走到肖奎面前,咧嘴一笑:
“嘿嘿,这位小镇长,我大哥奉圣上之命驻守大宁与南诏的边界,为的就是百姓安居乐业,没有想到——你一镇之长的儿子居然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搞事情啊。”
慕汀珏说完,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不知道圣上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喔?”
肖奎没有想到,儿子这次惹上的居然是西营的将军,一时间也有些发怵,再也没有方才那般嚣张的气焰。
身后拿着棍棒的十来个随从也都个个儿跟人精似地立马藏到了人群之后,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肖奎斟酌了再三,点头哈腰朝慕汀岚作了个揖:
“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将军勿怪。”
在下?区区一介草民,居然敢在朝廷命官跟前自称在下,真会给自己加戏!
慕汀岚淡淡一笑:“本将军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自然谈不上怪罪。”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你们是什么东西?还轮不到我去费那个心!
肖奎闻言心下微定,刚才饭馆里发生的事情,他已经听回去报信的小厮说过了,这会儿知道儿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心里也是焦急万分。
“那犬子——慕将军,犬子年幼不懂事,都是他娘在家里给惯坏了,能不能请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犬子这一次吧?”
第三十章 仗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