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先帝在得知了定王很有可能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以后,第一时间派亲信暗中调查了此事。
派出去的人在莲妃母家的下人口中很快便查到,原来莲妃早在入宫之前就已经有了互许终身的心仪男子,而那男子多年前就已经因为头疼之症不堪折磨,坠河身亡了。
所以定王很有可能就是莲妃入宫以后与那男子暗中苟且所生!
为了维护皇家的颜面,先帝悄悄地将所有派出去的探子和知道内情的许老神医一并处死了。
但是在面对自己捧在手心里疼了二十年的儿子,他始终没能狠下心,只是这皇位,终究是不能再给他了。
而事情暴露以后,定王的母妃莲妃自知愧对先帝厚爱,心中难安积郁成疾,没过几年时间也香消玉殒了。
所有的这一切,先帝全都瞒着当时大病初愈的定王,只是在临终之前给了自己的嫡长子,也就是当今陛下一道遗诏。
诏书里将定王的身世写得清清楚楚,以防将来外姓之子有机会扰乱皇室血脉,而朝臣与皇族概不自知或者苦无证据。
后来的事情便如众人所知,先帝放弃了自己心爱的幼子,转而立了嫡长子为储君,新皇登基不久之后,先帝也跟着去世了。
……
“皇儿,这是你皇祖父留下来的遗诏,父皇怕是等不到定王回京,当面跟他了结了。”
皇帝有气无力地从自己的枕头下抽出一道明黄的圣旨,圣旨所用的绸缎已经微微有些陈旧,但是里面的内容却让太子震惊不已。
没有想到一直让定王叔怀恨在心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可是父皇,定王为什么会认定这毒就是您给他下的?您刚才说的……”
太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问出口,虽然皇族内部的隐私数不胜数,但是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少之又少。
更别说眼前之人还是自己的父皇,要谈论父亲某些不太光明的手段,他始终觉得有些不敬。
但是皇帝却不在意地拍了拍他的手:
“先帝将这道密旨给我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暗杀过他,可惜,你皇祖父虽知定王不是我皇族血脉,却割舍不断与他那二十来年的父子深情。”
皇帝想起定王这个唯一得到过自己父皇真心疼爱的人,目光幽幽放空。
在他的记忆里,父皇在任何时候都是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的,也只有看到定王的时候,他脸上才会露出一丝属于父亲的温柔。
定王小的时候,父皇会抱着他骑到自己的肩膀上,会宠溺地亲他的脸蛋和额头,再小一些的时候,还会搂他在怀里亲自喂饭。
而那个同样被父皇捧在手心里的莲妃,无论是从后宫地位还是帝王宠爱,都远远胜过自己的母后一筹,这叫他心里如何好受?
所以在得知了定王身世以后,皇帝第一个念头就是趁他大病初愈派人杀了他!反正那人也不是自己的亲弟弟!
可是他没有想到,先帝那么睿智的人,竟然会暗中派人保护着自己情敌的儿子。
得知嫡长子对没有血缘之亲的弟弟动手了,先帝长长叹息了一口气,将大儿子叫到了自己面前。
先帝只是想给定王留条活路,做个闲散王爷就好,毕竟儿子的血脉是假的,但是感情确实真的。
况且上一辈作的孽,孩子也是无辜的。
先帝的一片慈父之心,虽然让如今的皇帝心中不痛快,但是父亲已经老了,皇帝不忍心再让他忧虑伤心,于是不得不答应了他的请求。
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当众揭穿定王的身世。
而另一方面,因为前去刺杀的人暴露了身份,定王便一直怀疑自己的头疾也是大哥所为。
后来先帝去世,皇长子登基,兄弟俩十多年一个高居庙堂,一个四海游历,直到十年后,定王借着四处游历之便,与元家达成了共识,想要回来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
皇帝一口气将这段往事讲完,气息微微有些不稳,太子连忙上前帮他顺了气,又扶着他躺下。
“父皇不必太过操心,儿臣早已长大成人,一定会将此事处理好的。”
“嗯。”
皇帝眼睛里的光越来越暗淡,他紧紧地抓着自己儿子的手,嘴里呢喃自语:
“我累了……以后,辛苦你了……”
……
慕汀岚和明玉秀赶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二十,皇帝驾崩已有三日,文武百官家家门口都挂着白幡以表哀悼。
民间也停了嫁娶舞乐,张灯结彩的青楼乐坊,戏台茶馆更是全都关门歇业了,一时间举国哀悼,万民同悲。
太子将定王送至了宫内的一处冷宫,又将那份遗诏丢到了他的面前。
“皇叔,你自己好好看看,要不是你,我父皇怎会被毒素侵蚀过早离世!我皇爷爷怕你难过,有心替你隐瞒,既然你觉得不公平,那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更不公平的!”
有的人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主宰,有的人生来就是被人人唾弃的野种,既然定王不理解一向疼他的父亲为什么会给他做那样的安排,那他这个做侄子的现在就让他理解一下!
太子丢下一句狠话,头也没回就朝室外走去,定王震惊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那张遗诏。
丝帛下的诏书已经有些微微泛黄,那是他父皇的亲笔手书,那是父皇的私印和玺印!
这诏书是真的,那山村老庸医说的话也是真的!
心中滔天的巨浪朝他汹涌袭来,让他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姓甚名谁。
“怎么会这样,我,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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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结局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