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冷汗不停地冒上来。
离墨微微俯下脸,眉弯挑了挑:“嗯?”
危险!太危险了!
容浅眼瞅着那张俊脸越俯越下,有些心急地想挣扎着起身,却未料慌乱下,自己的唇却正好触碰到了他那薄如蝉翼的唇,一瞬间,她石化了!
容浅直直瞪大了眼,仿佛见到什么最令人惊悚的事一般,在蜻蜓点水的一吻的刹那,她本能地伸手用力将身上的人往边上一推。
喵的不玩了!
离墨显然也有些怔神,没有防备之下被她这么一推,竟然“砰”的一声摔下了床。
容浅顿时冷汗涔涔,她丝毫不怀疑离墨再爬起来后一定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再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弹簧似的跳下了床,不敢多看离墨一眼,怆惶地飞奔着逃出了房间。
就算他回去会将她给种回土里,她现在也不敢再在这屋子里多待半刻!
离墨看着她奔出屋外的身影,支着身子半倚在床边,一手扶住了额角,有些失笑。
看来玩笑似乎开的有些过了。
只是,真的单单只是玩笑么?
指尖轻轻拭过薄唇,离墨眼色微微变得有些异样。
抬手捂在了胸前,他笑了笑,也许,又是因为这颗心的缘故罢……毕竟,这曾是她的心。
第二日,容浅顶着一双熊猫眼自房内走出来时,脸色很是消沉。
昨夜她虽然逃走了,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面对的始终还是得面对。
站在离墨门前,她将准备了一夜的说辞在腹中又默默地重复了一遍,然后才鼓起勇气准备敲门。
谁料手刚举起,房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容浅不由怔住,右手也就这么僵在了半空。
离墨看见她,幽深漆黑的眸子微微流露出几分惊讶,只淡淡道:“你又打算做什么?”
容浅这才恍然回神,只是原本倒背如流的发言稿如今却是忘个一干二净,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我……我……”
想着昨夜害离墨摔下床的糗事,再想着她笨手笨脚下对他冒犯的那一吻,容浅心中情绪复杂万千,纠结的胃都疼了,然而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为了一句脱出口:“君上,昨晚睡的可好?”
然而话刚一问出口,容浅便恨不能立刻咬断自己的舌头。
这么个问法,不是明显又要叫他逮着尾巴再戏弄恶整一番了?
谁知离墨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并未多说什么,只绕过她便往楼下走去。
那样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容浅不由一愣。
回谷的路上,容浅一路跟在离墨身后,两眼不时地偷偷瞟着他,一边暗自揣摩着他的心思。
今日到现在,除了开始他的那一声“嗯”外,就再未与她说过一句话,连半点声音都没发出过。
这种情况实在是太过诡异了,十二年来,几乎从未有过。
难道,昨晚的事,真的让他生气了?所以才对她不理不睬?
照理说,他没有出言戏弄她,该是一件值得庆幸之事,但是,不知怎的,他这种冷淡的态度却叫容浅有些无所适从。
她宁可他把她给种回土里,也不想面对他这般不冷不热的面孔。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容浅更加悲催了。
看样子,她真是被虐待惯了,不虐反而不习惯。
想着是不是应该主动认个错,但是她若是认了错,他也不理她,是不是很要命?可是若是不认错,他还是一直不理她,以后在一起生活的日子这么长,一直下去岂不更要命?
前思后想,既然结果都这么要命,那还是前面那条路要好些,至少还有一半的机会可以成功。
于是,她深吸口气,几步奔上前,打算扑在离墨身上好扯住他的衣袖的。
谁料计算失误,仅一步之差,她扑了个空,整个人便跪倒在了地上,双手扒在地上,结结实实地行了个大礼。
离墨顿住了步子,微眯起眸子看她,不知她又想做什么。
容浅额角一滴冷汗滑落,却也顾不上丢人,只抬头拉着离墨的衣袖急急道:“君上,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应该冒犯您,沾污了您的清白,我真没想到会亲到您,更没想害您摔下床……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您就算种了我也没关系,就是别再生气了……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离墨微微怔了怔,嘴角有些抽搐,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并未生气,你不必如此,起来罢。”
容浅眼巴巴地瞅着他,没有动:“可是……你都不理我……连正眼都没看过我……”
离墨看着她,神色复杂,却还是伸手拉起了她,淡淡道:“本不想与你算昨夜的账,既然你主动要求被种起来,我倒是不介意遵从你的意愿。”
“……”容浅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她觉得,她又在给自己挖坟墓了。
看着容浅那后悔莫及的悲催模样,离墨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你啊,终究也只有一张嘴会说而已。”
容浅下意识地想要分辩:“我没……”
离墨却只是抬手替她轻轻撵去了衣上的灰尘,又淡声开口道:“好了,没事了,回去罢。”
容浅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侍寝不在修仙范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