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德堂的地窖里，储藏的药材被堆到了一遍，收拾出一个狭小的空间，只够放一张床。
此刻，张铭正坐在这张床旁的一把椅子上。
床上，沈农正闭着眼睛坐在他对面。
眉头紧紧地皱着，时不时猛地抖动一下，显然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他本来仿佛麻风树皮，一样可怖的面容此刻扎满了银针。
银针之下的面皮微微发红，就像是伤口处刚长出来的新肉。
因为陈晖的请求，张铭最近每天都会来至德堂，除了继续调理沈农虚弱的身体，同时也在修复着他损伤的皮肤。
“我之前遇到沈河了。”
把最后一根针插在脖子后面的天牖穴上，张铭轻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嗯？”
想要修复这重度烧伤的皮肤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张铭耗费了相当大的精力才用银针导气。
在沈农脸上勾勒出了一副“生生不息”的面相来。
除了引气来提供生气以外，这套针法最大的作用是激发人体本来的潜能来修复身体，其中的痛楚难以向外人描述。
张铭这也是想通过说话来分散,沈农的注意力让他稍微不那么疼一点。
“他也在查你的死，当年之所以没人继续追查你，是因为他把现场的一具焦尸指认为你了，我把你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了他。”
“谢谢。”
沈农沉默了很久，只道出这么干涩的一句.
但是张铭感受到了这句话沉甸甸的分量。
沈农为了调查这件事，付出了多少代价？而他的亲人有因此伤了多少心？
这些伤痛，都是因为那些禽兽不如的人做的猪狗不如的事。
要抚平这么多年的意难平，只有找出幕后黑手把他绳之以法这一条路。
“啊，你之前不是拜托我查至善堂么？”
陈晖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找了个借口打破了这份沉寂。
“你查到了什么？”
张铭相当配合的把话题转移到了至善堂上。
“没太多有用的东西，只有一条你可能比较感兴趣。”
“王德旺曾经得过一场大病，之后就成为舒州县的顶级医生，但是五年前又突然不再看诊，是这条，对吧。”
张铭叹了口气，他之前拜托柳家，也只找到这么一条可疑的信息。
“其实。”
沈农突然开口。
“五年前，我查到了至善堂。”
张铭和陈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抹骇然。
五年前，就是沈农出事的时候，而他正好查到了至善堂。
至善堂的老板王德旺也正好是五年不在看诊。
巧合如果发生了太多，那其中一定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你们知道至善堂老板得的那场大病是什么吗？”
张铭皱了皱眉毛，奇怪就奇怪在这点上。
不管怎么查，都只能查到王德旺曾经大病一场的传言，却没有任何得了什么病的消息。
“是急性肾衰。”
沈农眼皮上也浅浅的扎着两根银针，此刻正随着他的冷笑上下摆动。
“这病怎么治？”
“器官移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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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至善不善[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