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月余,云中子的伤势痊愈许多。大半功劳归于鬼君库房里那些珍贵的药材,也有半原因是他自身的修复能力,活了好歹也有十九万年,论年岁,比玄女还长一万岁,已经算是老古董了,自然硬朗得很。
一日,金玉醒来,发现云中子留了封书信,简单三言两语交代去向。他是冒险回天界清微境找元始天尊了,当然也承诺,带复活子姜的血回来。
金玉心知,单靠这些药材,成是很难复苏的。他的神魂太微弱,将近被魔笼消耗殆尽。她摸了摸他平静的脸庞,心里深深的叹息。
曾经,西华是否也是这样,平静的在某个地方一躺躺了七百年?如果那时她在他身边,是否一切都不一样。
事情,已经回不去了。岁月是不会倒流的,再神通广大,也无发掌控时空。
子姜的救命血给了她一丝灵感。她将金剑拔出鞘,轻轻的在自己的掌上割了一道口子,鲜血滴答落下玉碗,她将半碗血灌入他的口中。
脑中想起的画面,是王母提及那五年,替她受了天谴后重伤的西华日夜给她割腕取血喂养她的神魂。心剧痛无比,事情本不该如此。
可能每日半碗血开的口子太深,她感觉手臂上的伤口愈合得速度在变慢。她昏睡又苏醒,不知时日消逝,昏昏沉沉,每次醒来时都在不同的地方做着不同的事,有时是在成的床边,有时在门坎上坐靠着,有时睁眼对着的是已经焦黑的药炉子。
有一日她醒来,是在床上,头枕着枕头,身盖着厚被。床前烧着炭火路,发乎噼里啪啦的声响,是炭火爆裂的声音。
她睁开眼,见一个鬼脑袋忽然在自己视线里,神识顿时清醒了些。她打量四周环境,才知自己是在幽冥宫里曾经住过的卧房。
她坐起来,不过片刻,见鬼君出现在她床前,一副纠结苦恼遗憾内疚的表情在急剧变换着。
“鬼君,我怎么会在这里?”她问。
“我一日思念子姜,想起第一次遇见子姜是在冥河边上,就回去看了一看,见你昏迷不醒,就将你带回来了。”
她点了点头,说了些感谢的话语,又问了成的情况。还好鬼君脑袋笨是笨了些,不过不是傻子,知道将成也带回幽冥宫里。鬼君这样做,让金玉心里深深的感激和敬佩,毕竟他不就前才因包庇天庭逃犯而大婚之宴被抓去天庭候审差点没了小命。
金玉吃了些东西,见鬼君一直踌躇在她房里,似乎有话要说,于是盯着他,“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鬼君迟疑磨蹭了片刻,低声说道,“其实之前我真的是一直错怪你了,子姜的死,真是不是因为你。”
金玉听他这么说,心里松了口气,让他这个愚脑袋主动承认错误可不是容易的事。鬼君有些不自在和尴尬,一直藏在袖子里手掏出一半又缩了回去。
“知道就好。成在哪里,带我去看看他。”金玉下了床,麻利的穿着衣裳,她知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但她心里有许多牵挂放不下。咬了咬舌头强迫自己清醒,示意鬼君带路。
路上,金玉想起前阵子浑噩的状态,问鬼君,“我睡了多久?”
鬼君掐指算了算,回道,“怕有二十日了。”
她猜应该自己离开姻缘山后,应该消失三个多月了。“最近天界有没有什么事发生?”她问鬼君。忽然想起鬼君如今这副撒手掌柜空皮囊的模样,叹了叹,问他何必。
她一觉踏进成的房门,鬼君在门外踌躇着,在袖子里藏着的手伸出一半又缩了回去,如此重复。
她坐在他的床前,摸了摸他的平静如常的脸,气色似乎活润了许多。她又摸了摸他手腕的脉络,似乎也稳定许多。
她坐在床边,望着床头那帘纱幔不知何时出了神。只觉得自己的手似乎被什么给盖住,有些温热潮湿。她低下头,看到盖住自己手的他的大手。转过视线去看他,见他满是深情的看着自己。
“玉儿。”他说。
她想说,你醒了,可是喉咙疼得很,眼睛辣得很,话说不出来。
他的眼神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她也如是。他们之间却是一片沉默。相互顾虑着怎么说说什么才合适,上一次见面时,他说让她去紫銮山,那时他手脚被绑,囚于魔笼,耗尽心血也要说服她离开自己。他们曾以为那是最后一次相见。
他们曾经以为他们已经相互告别。
她笑了,说,“如今你终于安全了。”
他笑了,说,“我终于可以继续守护你了。”
执子之手,再多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他们开始唠一些日常,他尤其希望知道她近来过得可好,于是她着重描述了在姻缘山的日常。他听到奶娃喝醉时她担惊受怕的模样时笑了。听她去偷月老酒窖的神丹酒喝时,轻轻的责怪了她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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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白真相[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