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司命喝了半个时辰茶，随后跟着司命出了门。
经双方友好协商达成一致，她暂时不换凡界，躲到离胡都远点儿的海国呆上一阵子。如果在凡界不动用仙术，天界神仙感应不到，就算是玉帝要找她，也得花上许多功夫。但她知道，玉帝没那闲功夫找她的。
因为这些叫帝君帝后的，都是倾城过去的知己好友，都是东岳的生死弟兄。倾城的事，他们自然是知道的。他同自己的事，初初开始时，他们便是知道的。所以他们才这般反对和不待见她吧。以前还觉得爱比天高比地厚，如今发现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实在没有颜面在天界继续呆下去了，过去发生的一切，现今都已变成赤裸裸的笑话，笑她天真愚痴傻。
她脑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自嘲的笑了笑。想起那个叫东岳的渣男，那副盛气凌然却表里不一的嘴脸，她便觉得自己从头到尾被伤得不能再痛的麻木了。
她确实感觉不到痛楚。三年前偷偷的离开姻缘山后，便没有再痛过。说来也奇怪，不过睡了几日，感觉经历了一次生死，再睁开眼仿佛重新活了一世。如果不是胸口的那道剑伤和腹中的条剑痕还在，她都以为过去是否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司命路上同她说了几句。因不能使用仙术，所以他们乘船渡海。这海无边无际，让她回想起在红海之上发生的过去，她心里轻轻一叹。如今她已经学着放下，也希望成能放下。
她也曾自问过，成高调寻找她的踪迹可是天界皆知。她也曾漫不经心的试探司命，他与自己的缘分究竟何时才能结束，司命一问三不知，后来她想了想毕竟司命不是月老，不管姻缘这事，这样躲着也好。
仙生慢慢，时日冗长。初初可能以为爱得要死不活的，过着日子便云淡风轻了。所以她希望躲个千把年后，他能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千把年只是个不乐观的猜测，她以为最多三五百年应该就够了。如今她已名义上嫁做他妇，成再痴心妄想，也不敢丝毫逾越。
况且她已不知何为爱如何爱。
“你确定那个小国使者的死跟我有关？”
“你没有去冥界找冥王问一问吗？说不定是他的元寿到了呢？”
她知不能轻易介入凡人命运，凡人生死有既定轨迹，如果她只是一不小心杀了生，那可会影响她的道业，堂堂一介“帝后”，实名无实，真要是遭了天谴，她可不希望自己粉身碎骨。
不知为何，虽然最近总同自己说要遗忘过去，但她总会忆起过去一些零碎片段，放不下这个疑问：曾经那渣舍弃生命去救自己，如果自己真是影子，那他为何这般做？
身子确实好了，力气多得是，唯独精神一直恍恍惚惚，整日浑浑噩噩昏昏沉沉不知时日，更不知喜怒哀乐。这问题存在许久了，司命也不知她是何故如此。许多过去的事她总以为没有发生过，一切不过是梦。
司命说，她病了。
她问，什么病。
他说，精神病。
有得治么？
难说，看机缘。
“奶娃近况如何？”她坐在船舱内，静静的趴着看船窗外的风景。蓝蓝的一片海，让她回想起子姜那轻灵的鲛尾。
“挺好的，跟在赤帝身边，天天学习仙术和史书呢。”
“玄女呢？”
“挺好的，最近托你的计策，司天将军告白心意了。”
“她接受了吗？”
“她没拒绝。”曾几何时他堂堂一掌管三界命格的司命星君，竟然也干起了月老的勾当。
这样就很好，至少这个世间她还有一些牵挂可以让她继续苟活。
“恐怕不用多久，他们的喜酒便可以喝了。”司命瞧了她一眼，“届时你要不要回去一趟？”
她揉了揉无神的睡眼，“自然要回的，玄女是我在天界仅剩不多的好友，礼更要送到。回头你帮我挑一个最好的礼给玄女吧。当是我欠你的，日后会加倍奉还。”
司命苦着脸，点头应了。“小小礼物，谈不上还不还的。仙子不必挂心。”
“辛苦你了。”她给他送去一个宽慰的眼神。
“哪里话，”他摸了摸光滑的头顶。最近他确实辛苦得很，顶着被广成子日日逼问穷追猛打，还要时时防范玄女不经意间话中有话的试探。她离开天界不过三月，他为她隔三差五的来回天界凡界跑腿儿。
作为名义上的“帝后”，紫銮山成了她专有的家产，仙界只知东岳帝君的小帝后云游回来了。大家大业此前几百年由兄长兄嫂打理着。对于这样突然多出来的累赘，她只觉得讽刺至极，冷笑几声作罢。
“这些金银够不够用上一阵子？”司命将一个乾坤袋递给她。
她接过手中，掂了掂，立刻对他说道，“怎么这么破费。上次给我带来的我还愁怎么用完呢。这样下去，我恐怕变成懒汉了。”
茫茫大海，司命的眼角进了沙，连忙揉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才下贼船又上官船[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