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赤帝,她同赤帝的交情还算可以,除却她夫君这层关系,更重要的是赤帝在帮她带娃。
然谁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她孤零零的住在宫里,白天形单影只的看着天上那轮孤日,晚上形影相吊的看着那抹独月。直到一个月过去,她才意识到这个事实:她的转世夫君真的甩甩衣袖潇洒飘遥而去了。
宫里的日子甚是寂寞冷,日日想起他离开时说的那番话,如何证明自己爱的是他?坚定的独守空房算不算?
时间已过半年余,一日,大肥耳过来悻悻前来拜访她,她正在努力学习刺绣,曾经她因为自己的绣工过于丑陋而没能送一个入得眼的香包给他,如今宫有善绣工女红的宫女,正好可以学学刺绣,等他回来,送一个精致的香包给他表达爱意算不算?
“娘娘,陛下可能三年五载都不会回来了?”
她叹了一晚。
次日,她想到自己在独守空房时,可以做一些事。于是她给远在泰山的土地修了封书信,邀请土地和土地婆杜鹃来宫里做客。土地因在宫里做了三个月客,所以打死也不愿意前来,杜鹃来的时候,带着一群小崽子来,五六个小屁孩在宫里整日追逐嬉笑打闹,顿时气氛热闹不少,她的笑颜也开了许多。
她想起自己的心肝宝贝奶娃,于是她去拜访赤帝。赤帝隔三差五日的消失又出现,消失是去了哪里她不便细问,只是想托他去将还在天界姻缘山的奶娃带来凡界苟容宫里陪陪她。
赤帝受不了她的再三请求,于是一口应下,次日真将奶娃带来了凡界。奶娃见她后自然一番惊天动地的哭,一千二百多年光景,她爹娘在身边的日子屈指可数,小屁孩的悲伤深深的感染了她。她决心趁着这个空窗期好好陪伴自己的娃。
初冬,一日,她正在园里躺趴着晒日头,奶娃突然鬼鬼祟祟的爬到她怀里,瞪着两颗圆眼珠子小心翼翼的问,“娘亲,你是不是被爹爹休了?”
她睁开惺忪睡眼,愣了片刻,“谁跟你说的?”
“我看鳅鳅他们在玩娶亲的戏,听到鳅鳅说她被休了,因为小五郎不要她了。这不就是跟爹爹不要你了一样吗?”
她的心被这话给激得七上八下的,她堂堂天界第一媒,从来只盼着鸳鸯比翼,还真从未想过这等休妻和离之事。
她琢磨了大半日,忽然灵光一现,又想出一个表达爱意的法子,既然他不承认自己是东岳帝君,还将自己同帝君之间撇得这么干净,那自己提和离休夫,算不算非常坚定要爱他的决心?
她觉得能想出这个法子,自己实在是太聪颖了。
于是便有了眼下在灵霄宝殿的这一幕。
玉帝又问了她一句,才将她的游魂给拉回殿内。她点点头,“他自然不会有意见的。事实上,我提和离,他高兴还来不及。”
“娘娘,你确定不要三思吗?这玩笑可不能乱开啊。”司命凑到她跟前,同她小声说道。
她摇摇头,“思了三日才来的。今日休夫之意已决。”
玉帝摸着下巴,定定的凝视她,见她表情淡然自若,真是心意已决。赤帝这老家伙隔三差五的过来给他分享凡界八卦,自然晓得一二。他也好奇,日后东岳苏醒时候,提到被休一事会有何反应,一想到各种可能的景象,他就有些激动得坐不住,于是他点点头,“夫妻感情之事,本属于各自私事,如未违反天庭条例,皆可私下解决,只需一旨告书告知三界便可,娘娘你既然心意已决,那就请到月老星君那领一旨告书即可。”
原本以为休夫之事,一定会极为繁琐,何况涉及到玉帝的兄弟东岳帝君,自然更是难上加难,不想自己只是来天庭走了一趟,事情就算办完了?
“月老大人,没想到你还管和离之事啊?”她跟着月老回了姻缘殿,见月老从高高书柜顶层抽开抽屉,拿出一沓沾满厚厚灰尘的纸卷,在书桌上摊开,一脸忧沉的神色,不停的唉声叹气。
“天界从创立秩序至今,还真没听说过休夫的,你开创了一个奇迹。就算是休妻,在这十万年岁月里,也是极少的。”他将那满是灰尘的休书摊开,“你真不再想想?”
“已经想清楚了。”
“万一哪一日,帝君反悔了呢?”
“那也是我的事,他自然不敢怨你的。先解决眼前。”她已将转世夫君之事细细同月老说了,毕竟月老算得上时自己的娘家,在这里,没什么话不能说的。
月老感叹,想到金玉说的话,“从凡胎修炼成帝君,哪有这么容易,这条坎坷的路,注定了长久的等待,还不如在他没有恢复记忆之前就将他压在身下,让他从了自己。”
休书拟好后,她落笔签了大字,交给月老盖上红红印章。月老要将休书公示三界,估计不过多久,天地之间不管是个什么仙,都知道此事了。
她只拿了一张复本,揣进袖兜里,招了朵祥云,回凡界。
第一百五十五章 娘娘休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