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荼回到府上还来不及思考白衣男子和慕隐的关系便被一身是伤的轻决吓到了,梓檀扶着轻决坐到了椅子上,轻决发着高烧,已经神志不清,从他口中唯一可以听清楚的话便是:“留枫被皇上抓了。”
轻决是留枫拼死护着他逃走的,从轻决身上的伤势看来,留枫已经被抓很多天了,而轻决也已经在外逃亡了许多天。沈荼不知道宁锡为什么要抓留枫,如果说因为慕隐的事,那慕隐的冤屈既然已经澄清,那宁锡抓慕隐身边的人便也没有理由。
而轻决,本就是宁锡的人,难道宁锡连他的人都信不过?还是说宁锡也已经知道了留枫是轻决的师兄的消息,所以要株连九族。
梓檀为轻决上着药,而沈荼不能对留枫的生死置之不理,一来是因为留枫是慕隐的人,二来是因为留枫是轻决的师兄。
就这样贸贸然的去皇宫显然不是一个好办法,于是她去找了慕隐。
“留枫多年前便得罪了当时还是太子的宁锡,如今抓他再正常不过。况且,还有一个原因,那日他听闻我要被车裂便和轻决潜入了皇宫想要救我,却被识破了身份,只得四处逃亡。而且,正好是那一日,传国玉玺不见了,所以,皇上肯定会怀疑是他们偷走了玉玺。”
慕隐在琴阁的躺椅上喝着“无由醉”,悠闲的说着,仿佛在说一个事不关已的故事。沈荼也喝着“无由醉”,灌了一口又一口,一杯又一杯,像是喝不够似的。
听着慕隐说得有理,但却惊讶于他那日不是被扔到湖里差点淹死,怎么会对事情了解得这么透彻。他怎么会知道留枫和轻决去皇宫救那个被车裂,冠以他的名字的替身,留枫和轻决不是回去为他们死去的师父烧纸祭拜,怎么可能这么快回来?
就算是提前回来,沈荼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怎么说轻决都是她的人,他回来了也不来见她一面。这一切怎么想都像是慕隐,轻决,留枫特意瞒着她做的,或许,留枫和轻决根本没有去祭拜他们的师父,祭拜只是个幌子,他们的真正目的。
那日沈荼去湖底救慕隐的时候慕隐除了脸色惨白一些并无其他的不妥,而后到了那个瀑布前,慕隐居然会自己醒过来拉住她的手,前一刻还呼吸微弱后一刻便清醒如初便能准确抓住她的手,还刚好是她在紧急关头的时刻。
而且在那两个公公将他踢下水前一刻,他似乎闭上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就是说那一日就算沈荼不去救他他也会安然无恙。他早就知道湖底另有玄机,所以他醒来后并不是迷惘的问沈荼自己的处境,而是反客为主带着沈荼脱离险境。这一切可以说是巧合吗?那晚两人险里逃生后慕隐确实是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只留下了记号。
事情如果真的按照这样发展,那么玉玺此刻便是在,慕隐的手上……
她可以这样想吗?她不敢想象,完全不敢想象。
可这样的真相未免太可怕,慕隐怎么可能是这样一个人,他的笑容总是让人如沐春风,口气温柔至极,她接手腕上的骨头的时候他还问过她疼不疼,在琴阁他们两个被包围的时候慕隐还牺牲自己让她逃,她怎么可以这样的怀疑他?
只是顷刻间,那些假设在沈荼的脑海中灰飞烟灭,不管怎么说,她现在选择相信慕隐,不管慕隐做什么决定,她都会支持他。
“现在先不管这些,当务之急是留枫,我们怎么救留枫?”
沈荼满腔热情,一心想为慕隐身先士卒,然而慕隐的回答几乎将沈荼气到半死,生气的同时竟有些心寒。
他说:“留枫的事情不重要,他若连自己都救不了也就没有资格待在我身边。”
沈荼心寒的是留枫怎么说都跟了他三年的,功劳苦劳都有,如今留枫出事,还是因为他出事,慕隐却是冷冰冰的谈论着留枫的能力,但后一句话却让沈荼无比的暖心。
“丞相不好当,而且你又是一介女子,以后有事你要是信得过我可以来找我。”
沈荼没法拒绝,连连点头。她如今正在将她丞相的权利一点点的夺回,然而朝堂上的官员自然不是省油的灯,其他人还好说,礼部尚书宋怀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确实挺难对付的。
“今晚我决定在‘玉骨清将疏疏捧为花魁,你来捧捧场,顺便,将朝堂上跟你作对的人也喊来。”
夜晚的“玉骨清”没了白天的宁静安逸,变得沸沸扬扬。房间四处挂满了灯笼,室内一片通明,高台上铺着艳红的地毯,四周是粉色的纱幔,将里面坐着的白衣胜雪的女子的容貌微微遮住,只露出曼妙的身姿。
第十五章 花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