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来想去,虽然丈夫百般阻挠自己去医院探望婆婆,但她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看。只不过本来不想抱着小满去,可是婆婆对自己的态度会怎么样,这个还很难预测,避免万一,她决定带上儿子这个护身符。
儿子现在死活不肯吃她的奶,无奈之下也只能买奶粉喂他。
可是儿子现在对她还不亲,一碰到他就哭,如果强制地抱他,他直到哭得喉咙沙哑还不罢休。她以前自己养过两个小孩,可这个小东西却搞不定。
最后只得找来一位金牌保姆。
看来带他去医院这一套也行不通。万一他哭闹起来,自己还没有把握使他安静。万一他哭得脸红脖子粗,恐怕何月又要受刺激了。
她只得自己单枪匹马前去。
一走到医院门口,她心里有点发怵。因为何月生病住院都是到这家私立医院来看,一打听就知道她婆婆住哪间病房。
可是她又怕惹得她婆婆生气,一气之下旧病复发,那到时就不好说了。
但不去看她,又好像说不过去。
在万般纠结矛盾的心态驱使之下,她终于走到了何月的病房前。
一听到病房里传来的笑语声,端木尘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是落了地。婆婆的情况应该看起来还好。
她走到门前,叩了叩门,听到何月的声音才惴惴然地开门进去。
何月也没有想到端木尘居然还会出现,当下笑容就一闪而逝,取代的是布满阴霾的脸。
没等她开口,何月就跟身边的顾姨说话了:“顾姨,你让她走,我不想再见她。”
“妈,我是来看您的,昨天晚上的事我向你赔礼道歉。”她上前一步,面对着何月的神色,还是壮起胆子向她微微地鞠了鞠躬。
“我不接受道歉,我也不喜欢有人向我道歉,你虽然嘴上说了对不起,可心里呢,你会服气吗?你想我明明没有错,因为我是长辈,所以你才道歉。算了,你走吧。我跟你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
何月的态度就是冷冷的,她看人的目光也是冷冷的,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冷冷的。
她知道婆婆并不欢迎自己。可就如婆婆所说的那样,她是长辈,因为在身份上高于自己一等。哪怕自己没有做错,道歉的也是她。
讲道理不是每一个人都听得进去,也不是每一个人不懂。
可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那有什么办法呢。
她是一心一意想跟婆婆修补好关系,希望何月能看在小满的份上,对她的过既往不咎。
否则她也不会给儿子取名叫小满了,希望家庭幸福美满。这个家庭所括她跟婆婆的关系。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何月闭上眼睛,不再去理她。要不是这个女人,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只要媳妇不要娘。她的阿澈一向都很听自己的话,凡是她不高兴的事就绝对不会去做。可现在不得了了,只要这女人说的话,他都言听计从,与自己对抗。让他不要跟端木尘结婚,可他偏偏不。让他跟这女人一刀两断,他也绝不。一想到这个女人,她的心里就像鞋子里进了大小不一的沙子,生生地硌她的脚,偏偏有人就不允许她把鞋子取下来,反而往里越填越多,全然不顾她的感受。她闭上眼睛,并非想要休息,这两天一直躺在床上,下床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就是不愿意见到端木尘。她这儿媳妇,不,她不愿意承认端木尘的身份,总之这女人越在眼前她就越觉得碍眼,心里不痛快。
可她不愿意刚来就被撵走。端木尘在心里酝酿好话之后才开腔:“妈,我知道你现在是气我,恨我。因为我把小满抱回家去了。其实我也想把他留在你身边,因为我舍不得孩子。以后这样好吗?我们轮流养,一人一个月。”
她认为自己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可在何月的眼里,她认为这个女人并没有资格跟自己讨价还价。她在儿子的婚事上做出了多大的牺牲,简直可以算是被人打掉了牙齿,还得和血吞下去。
“行了行了,不要摆出一副可怜我的样子,我并不需要。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又不是小满的母亲。生他怀他的是你,所以孩子是你的,谁也抢不走,更何况我只是他的奶奶而已,有什么资格把他留在我的身边。你走吧。是我的错,都是我,我不该替你擅自做主。”
听着何月说的这些负气的话,她顿时哑口无言。秦然是不好,他全身上下都是毛病,缺点,可他摊上个讲道理识大体,还一心一意把儿媳妇视为女儿的好母亲。她没有想到,世上除了安歌这种好婆婆之外,还存在着何月这种难缠的婆婆。头一次她感到词穷理亏,好像她自己变成了浑身是病,挑剔难弄的儿媳妇。
“妈,这样吧,只要你不计前嫌,我就把小满给您抱来,由你照顾他。”她咬了咬牙,这得下多大的决心。
“不必了,省得到时又有人来抢。”何月对着她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不会的,妈,这一次是我心甘情愿的。”她心里竟然挣扎万分,可是为了何月,为了这理不清的婆媳关系,她算是豁出去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理不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