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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1/2页]

娘道 郭靖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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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政府院落,隆延宗快步走来,在县长办公室门口,秘书拦住了他:“隆少爷,请您稍等。县长现在不方便见客。”
      隆延宗点点头:“没关系,我等他。”
      此时,时少卿正站在县长办公室里。
      洪县长生气地皱起了眉头:“时少卿,今天在法场上,我看见了你的汽车,你想必听到了,那么多人控诉你,你坑害义兄,非礼义嫂,简直就是奸佞小人,你不赶紧离开孝兴,还大摇大摆地到我的办公室来?你一点脸面都不要吗?”
      时少卿恭维道:“我是小人,可洪县长您是真君子啊!那些穷老百姓的话您都能听进去。有您这样的好官,真是苍生之福!”
      洪县长被时少卿夸的不知如何是好。
      时少卿接着说:“今天您中断了公判大会实属英明之举,顺应民心的官才是最好的官!您什么时候释放柳瑛娘?”
      洪县长道:“哼,公审公判大会是被迫中断,没枪毙柳瑛娘,不代表她没罪!就算她放火的时候柳栓子没在屋子里,可她要是不放火,柳栓子能死吗?无端放火就是犯罪,何况还死了人?”
      时少卿劝道:“洪县长,您这是何苦呢?刚才我是走着来您办公室的,一路上都听见老百姓念您好,说从来没见过这么顺应民意的父母官,这样的口碑要是传到了省城,您高升之时指日可待啊!”
      洪县长瞥了一眼时少卿:“我堂堂正正清清廉廉的做官,升不升迁,听天由命。”
      时少卿继续说道:“您的清廉,我是领教了,您看,我上次留下几张银票,您一张不要,都让我拿回去了。对了,说到银票,我回去数了数,数目不对……”
      “你说什么?你要敲诈我?”洪县长气急败坏,他恨不得上去抽时少卿一巴掌。
      “哎,不是,不是,您别着急,多了一张……”
      “什么?不会吧?”
      “真的,真多了一张。”说着,时少卿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了桌子上。
      洪县长瞟了一眼吓了一跳,这张银票的数字比之前四张之和都大得多。
      洪县长愣住了:“你……”
      时少卿连忙说:“怪我,我上次走的时候,没数清楚,多拿了这么一张,完璧归赵,您收好。瑛娘的事,我等您的消息,不急,不急……什么时候放人都行,我绝不催您。”
      时少卿说完,扭头就走。
      洪县长看着这张银票,确实有点哆嗦:“时少卿,这个你拿走。”
      刚要出门的时少卿停住了脚步。
      时少卿扭头对洪县长说:“哦,对了,我还想给您提个醒,隆家那位三少爷,跟我义兄隆继宗是双胞胎,可眉宇之间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个人不善!您要是答应了他什么事儿没办成,他八成会翻脸,您多加小心。”
      一句话让正打算把银票还给他的洪县长愣住了。
      “告辞,告辞。”时少卿走出了办公室。
      令时少卿没想到的是,他一推门就看到了隆延宗,隆延宗看见时少卿,眼里直冒火。
      时少卿很意外,他关上门,回避了隆延宗的目光,溜边要走。
      隆延宗上前拦住了他:“时少卿!”
      时少卿无奈,驻足,他抬起眼看向隆延宗,露出轻蔑的表情:“隆延宗……”
      隆延宗怒道:“你是害死我二哥的凶手!”
      时少卿摇头:“我义兄是丢了货款,着急上火,自己把自己气死的,你说我是凶手,这是诬告!”
      “你心里明白!”
      “我明白,你很会诬告。今天洪县长念的那份判决书,还诬告瑛娘是凶手呢!也是你的主意吧?结果怎么样?成了天大的笑话!害的洪县长向一群穷老百姓鞠躬认错,隆延宗,我要是你,都没脸再来见洪县长!”
      时少卿说着,扭头就走,隆延宗快走几步,抓住时少卿就要挥拳头。
      一旁的秘书吓坏了:“哎,隆少爷……”
      远处背着枪的警察发现苗头不对连忙跑过来,枪口对准了隆延宗:“放开他。”
      时少卿挑衅道:“打啊?你倒是打我啊?你敢在县政府里行凶,我倒要看看,警察抓不抓你坐大牢?”
      隆延宗紧握的拳头突然松开了,他微微一笑,放了时少卿:“诸位,我脾气不好,让你们看笑话了,我跟时先生有几句话要说,请行个方便!放心,我绝不会再动手,有劳了。”
      隆延宗说完一抱拳,于是秘书和警察都退下了。
      隆延宗开口说道:“时少卿,让洪县长在判决书上加上柳瑛娘与人通奸害死亲夫这条,是我的主意。二哥死的不明不白,我得还他一个公道!明人不做暗事,我承认。我现在问你一件事,你敢不敢承认?”
      时少卿满不在乎道:“问吧。”
      隆延宗问:“你跟柳瑛娘有没有奸情?”
      时少卿想了想:“我对瑛娘情深似海。”
      隆延宗逼近时少卿:“那她呢?”
      时少卿回答:“她对我恩重如山。”
      “我问你们俩有没有奸情?!你别绕弯子!”
      “我凭什么告诉你?你猜啊。总之,为了柳瑛娘,我愿意倾家荡产,搭上命也在所不惜。用不了几天,她就能从监狱出来,我会带她走,老天有眼,有情人终成眷属。”时少卿用眼神和言语暗示隆延宗自己和瑛娘是两情相悦。
      “明白了,你能说实话,也算坦荡。”
      “呵呵,我时少卿不是好人,但我坏的光明磊落,告辞。”
      “后会有期!”
      时少卿走了,隆延宗望着他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杀意。
      秘书上前:“隆少爷,您屋里请吧。”
      隆延宗瞟了一眼县长办公室:“我这会儿没心情见洪县长了,你告诉他今天晚上老时辰,老地方。”
      隆延宗说完大踏步的离开了,秘书很是尴尬。
      是夜,天空一轮惨淡的月。
      一个破庙外,聚集了八个大汉,为首的大汉名叫夜猫子,他手杵树干,仰望苍穹,哈哈大笑。
      夜猫子说道:“兄弟们,咱们从七十二寨下来的时候发过毒誓,要是不能救出二当家的鬼见愁大哥,就在法场上陪大哥一起死!没成想,出了笑话,一个娘们儿把大哥给救了!我琢磨着,今儿个是个好日子,是咱们兄弟和大哥团聚的良辰吉日!”
      原来,白天的时候,夜猫子等十个大汉一直藏在广场的人群之中,伺机救走鬼见愁。
      当听到警察局长说“将人犯柳瑛娘押上来!”的时候,一个土匪凑近夜猫子的耳根子:“奶奶的,怎么先弄上来个娘们儿?”
      夜猫子咬咬牙:“估计是给大哥垫背的,告诉兄弟们,都把子弹上了膛!”
      那个土匪点点头。
      夜猫子自言自语道:“大哥,要是不能把你救走,我也一枪打碎狗县长的脑袋,让他给大哥偿命!”
      后来现场一片大乱,父老乡亲拦在柳瑛娘面前的时候。
      夜猫子又和手下凑到了一起,所有土匪都来到了夜猫子的身后,观察着形势。
      一个土匪说:“夜猫子,趁乱动手吧,兴许能救出大哥!”
      夜猫子向候斩处望去,发现候斩处的警察们为应付乱局,全都端起了枪,几十条枪,枪口正冲着法场。
      夜猫子道:“瞧见没?大哥应该在那里边儿,那么多条枪,就算咱们哥十个全拼上命,也救不出大哥,再忍忍,从长计议!”
      这一从长计议,就等到了晚上。
      破庙外,一个土匪站了起来:“猫子,没劫法场,咱们哥几个的命就已经算捡回来的了,还等什么?赶紧去砸牢劫狱救大哥吧!”
      夜猫子一抬眼:“急什么?你没看母夜叉不在家吗?”
      话音未落,被叫做母夜叉的男土匪扭着腰肢就回来了,这母夜叉男生女相,顺手把女人的衣服往地上一扔,但他身上的妖气看上去让人很不舒服。
      母夜叉尖着嗓子:“怎么着,都等我呢?等着就对了,要是没有我呀,你们都得白送死!小九子,快着点儿!”
      这个叫小九子的土匪又高又壮,是个大胖子,正扛着个大麻袋费劲巴拉地从外面进来。
      小九子喘着粗气:“母夜叉,你可真不厚道,这么沉的玩意儿也不帮个忙!”
      母夜叉笑道:“你这么大个子,光长肉不长脑子你就卖点苦力吧!放下!”
      小九子将大麻袋扔在地上,里面一阵蠕动,母夜叉从腰间摸出刀来将捆绑着麻袋的绳子利落地割断,众匪围上来一看,麻袋里面装着一个狱警。
      夜猫子疑惑:“警察?母夜叉,你弄个警察回来干啥?”
      母夜叉道:“这小子在监狱里当差,这个,是我从他身上顺下来的!”
      母夜叉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显摆着。
      夜猫子看着母夜叉:“行啊,兄弟!”
      母夜叉得意道:“老娘这姿色,给他抛了俩媚眼这小子就着了道了,以为我是暗娼呢,上来就摸,可惜啊,他啥也没摸着,我却摸着了这个!”
      母夜叉伸着兰花指,再次显摆着那串钥匙,那狱警被勒着嘴,已经吓得体若筛糠,小九子上前将他的勒嘴布松开。
      狱警连忙跪倒在地:“各位好汉,各位大爷,饶命啊!饶命啊!”
      母夜叉上前,一巴掌抽在狱警的脸上:“老娘让你说话了吗,你就说?!”
      狱警吓了一跳,连忙噤声,看着母夜叉。
      夜猫子问道:“我问你,你可在牢里当差?”
      狱警已经完全吓傻了,不敢开口。
      母夜叉又一巴掌抽在了狱警的脸上:“让你说话呢,你咋又不说了?”
      狱警被打明白了,连忙点头:“是,是,我在牢里当差!”
      夜猫子指着母夜叉手里的钥匙:“用我兄弟手里这串钥匙,能进得了大牢吗?”
      狱警看着钥匙转着眼珠子,明显是要使计策。
      母夜叉又一巴掌抽在他脸上:“转什么眼珠子?想耍心眼儿啊,小心老娘给你开膛破肚!”
      狱警连忙点头:“不敢不敢,我这钥匙就是监狱的,不过大门进不去,只能走后面小门。”
      众土匪相互对视,眼睛里都放出了光。
      夜猫子笑道:“后门就对了!我们当贼的走大门干嘛?”
      夜猫子一巴掌拍在母夜叉的肩膀上:“兄弟,你立功了!”
      母夜叉嫣然一笑:“哎呦,夜猫子,你轻点儿,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土匪们哈哈大笑,群情激奋。
      聚贤楼外,月亮高悬于天空之上,酒楼亮着灯。
      聚贤楼的二楼,跟前两回一样,又被隆延宗包了下来,他的面前摆着整只的鸡,大块的羊排,而他的对面只摆了一盘芸豆,和一壶一杯。
      这时,洪县长上楼。
      见到县长,隆延宗说道:“来了?请坐。”嘴上这么说,可他连起身都没起。
      洪县长看着菜:“啊,今天这是……”
      隆延宗道:“洪县长只爱吃水煮芸豆,我可不行,这两天累坏了,我二哥留下的两个侄女跟我有点误会,从家里跑了出去,唉,我带着人四处找,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隆延宗大口的啃起鸡腿来,洪县长只得有些尴尬的坐下。
      隆延宗仿佛刚想起来什么,说:“对了,喝酒啊,都给您准备好了。”
      隆延宗话是这么说,却只给自己斟酒,洪县长也只好自己动手,洪县长举杯向隆延宗示意,隆延宗随便一比划,就把酒喝了。
      对隆延宗的不礼貌,洪县长有些生气,但没说什么,他吃了一口水煮芸豆:“延宗兄是去找令侄女了,我说公判大会怎么不参加呢。”
      “没参加,不过都听说了,老洪,让你难堪了,对不住啊!来,再喝一杯。”说着隆延宗又只给自己倒了酒,洪县长也只好自己满上。
      这回,隆延宗先举起了杯子,跟洪县长示意,可是当洪县长刚要和他碰杯的时候,他却自己干了这一杯,洪县长只得陪着干了第二杯。
      接着,隆延宗开始吃羊排。
      洪县长尴尬道:“真没想到啊,孝兴的老百姓,一旦有人煽风点火,还真跟着凑热闹……”
      隆延宗摇摇头:“没事,没事。我知道你也是万不得已。”
      洪县长松了一口气,连忙给隆延宗倒酒。
      “多谢延宗兄体谅。来,洪某敬你一杯!”
      “哎,客气什么,老洪?还麻烦你给我倒酒,来来来,干了!”
      这回两只杯子碰到了一起。
      洪县长讨好地站起身:“干杯!”
      隆延宗也起身一口干了。
      这杯酒下肚,洪县长露出了笑容,可是隆延宗一落座,立刻板起了脸。
      隆延宗道:“洪县长,我之所以把桐城的土地卖给你,是因为枪毙柳瑛娘,并加上通奸的罪名,可是现在……您得给我个交代吧。”
      洪县长一愣:“你刚才不是说……”
      “我刚才说了,今天没有枪毙柳瑛娘你也是万般无奈,我体谅,可是你答应我的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也不合适吧?那么多的土地……”
      “我可不是白拿的,你是卖给我的,你自己定的价格。”
      “好,我这就把交易文书拿到省城,给我爹的故交好友们看一看,那些叔叔伯伯,当官的可不少,大官也有几个。”
      “隆延宗,你,你这是设好圈套要挟我!”
      “是又怎么样?”
      洪县长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隆延宗看了他一眼:“呦,老洪,你脾气比我还大?我还没拍桌子,你就拍上了?你别忘了,文书在我手里,你不该坐下,陪个笑脸?”
      洪县长不得已慢慢坐下了。
      洪县长愤然道:“我出的钱少了些,说不过去。买卖不成仁义在,地契我还给你,文书你撕了就是。”
      隆延宗笑了:“那可不行。地契在你手上,你还我,我不要;文书在我手里,让我撕了,我也不干。”
      “那你要怎样?”
      “我要柳瑛娘死,公审公判就算了,什么罪名我也不管了,你尽快枪毙她!”
      “这,这……这枪毙人不是小事,想不出罪名来,万万办不到呀!”
      “你是一县之长,什么罪名还不是你说了算?不急,老洪,我慢慢吃,你就慢慢想,夜长了,总想的出来的!”
      隆延宗笑着说,话里却不许半点马虎,洪县长被将了军,如坐针毡。
      单独牢房里,瑛娘正靠在墙上。
      瑛娘突然想到什么:“今天法场上,我的大闺女二闺女怎么没来看我?盼娣招娣,你们怎么样了?我今天又得罪了奶奶,奶奶不会再让人打你们吧?盼娣招娣,你们好不好……娘想你们呀!”
      想着,想着,瑛娘流下满脸的泪水。
      孝兴监狱大门口亮着灯,有警察在巡逻。
      远处的墙角里闪出了夜猫子的身影,夜猫子的身后,几名土匪迅速向他汇集。
      夜猫子挥手示意土匪不要发出声音,绕开大门,被抓的狱警被小九子勒住嘴,跟随众土匪一起向监狱后门绕去。
      监狱的后门很小,只有一个警察站岗,他发现黑暗中一个女子向他走来,来人身姿妩媚,正是母夜叉化妆的假女人。
      警察端起枪:“站住!哪儿来的娘们儿?怎么跑这儿来了?远点儿!远点儿!”
      母夜叉不但不走,还向那警察扭捏作态。
      警察弄得不好意思了,板着的脸也露出了笑容,四下看着没人,笑道:“娘们儿,你是要做我生意?来错时候了,我这儿站着岗呢!等我换岗以后行不?后半夜!你在哪儿住,我找你去!”
      话音未落,夜猫子已经趁警察不注意,在他身后勒住了他的脖子,只听“扑哧”一声,警察倒地。
      一见杀了人,被抓的狱警害怕地叫嚷起来,但被勒着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小九子一刀插在了他的后心,他也归了西。
      母夜叉快走几步,来到小门前,用钥匙挨个试着,咔嚓一声,后门被捅开了,土匪们从后门拥进了监狱。
      牢房里躺着十几个犯人,听到动静都睁开了眼睛,他们惊讶地发现有人持枪冲进了牢房。
      有犯人大声地喊着:“英雄!英雄!快把我们救出去吧!”
      另一犯人大叫:“快打开牢房放我们出去。”
      远处其他牢房的犯人也喊着:“英雄,把我们都放出去!”
      母夜叉怒斥:“消停点儿,谁再叫唤老娘一枪崩了他!”
      一下,监狱里全都安静了下来,这时有三个被关在监狱里的土匪从犯人堆里挤上前来。
      一个老土匪道:“兄弟,我看你们眼熟,从七十二寨上下来的吧?我们哥仨都是七十二寨的,快救我们!”
      母夜叉一瞪眼:“我呸!你是什么东西,还想让老娘救你?救的人多了,走得了吗?快告诉我,二当家的鬼见愁被关在哪儿了?”
      三个土匪面面相觑:“啊?二当家的?”
      一中年土匪指着一个方向:“见过他过堂,好像在那边!”
      夜猫子等人根本不管别人,径自向被指着的方向冲去。
      有两名狱警从对面拐了过来,发现情况不对,大喝:“干什么的?”
      一番对射过后,两名警察被干掉。
      监狱里的犯人一见开枪杀人,嗷嗷乱叫全都缩在了角落里不敢再出声。
      单人监狱的瑛娘听到枪响也连忙缩在了黑暗的角落里。
      看守重要犯人的小角门,两名警察端枪向远处射击,土匪们被拦在角落里,夜猫子跟警察对射,被对方的火力压制,又回到胡同中,此时七八个土匪都被堵在胡同后面不敢出来。
      母夜叉大喊一声:“让开!”
      土匪们让开,母夜叉平躺在地上:“小九,帮我!”
      小九也平爬在地上,双手推着母夜叉的脚,猛一使劲,母夜叉从地上滑了出来。
      远处的警察见地上平滑出了一个人,连忙狙击,可是枪口过高,来不及调整,母夜叉抬手两枪将两名警察干掉,众匪冲了过来。
      小九子扛着一个大铁锤,将小门门锁一下砸开,众土匪冲进里间牢房。
      柳瑛娘躲在角落里看着一群土匪冲过了自己的面前,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重案犯监狱里,手脚都被钉在木架子上的鬼见愁听到枪声,瞪大了眼睛,他向外大喊:“谁来救老子了?我在这儿呢!鬼见愁在这儿呢!”
      众土匪听见了声音,连忙向鬼见愁所在方向跑去。
      最隐蔽的一个小牢房里,绑着鬼见愁,从外面根本看不见房间里的模样,只有一个贴地开的小铁门能看见里面。
      夜猫子趴在地上捅开小铁门向里望着:“大哥,别着急,兄弟来救你了!”
      夜猫子起身:“就这屋!”
      众土匪乱枪齐发,向铁门有锁的地方开枪,火星四溅,终于,铁门被打开,夜猫子和母夜叉冲了进去。
      “大哥,兄弟们想死你了!”说着,母夜叉哭了。
      鬼见愁哈哈大笑。
      夜猫子埋怨道:“你可真是个娘们儿,这个时候哭什么呀?快救大哥!”
      “对,快点儿,快救大哥!”母夜叉上前,“哎呦,怎么把大哥打成这样,浑身都是血!”
      母夜叉从腰间掏出带花的白手绢来,帮鬼见愁擦着。
      鬼见愁点点头:“兄弟们可真够意思,敢到县城牢里来救我,大哥没白疼你们!”
      母夜叉娇嗔道:“瞧您这话说的,兄弟又想掉眼泪。”
      瑛娘看着众土匪架着鬼见愁从里间向外逃去,路过自己所在牢房之时,瑛娘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可是鬼见愁突然大喝一声:“停下!”
      鬼见愁转过头来,向瑛娘藏身之处看去,瑛娘清晰地看见了鬼见愁的脸。
      “柳瑛娘!”鬼见愁一阵大笑,“今儿个要不是你,老子就在法场上被枪毙了。没挨上枪子儿,我就想,咱俩这辈子准保有缘!你瞧我怎么说的?兄弟们,砸开牢房,把你们大嫂带上!”
      夜猫子一愣:“啊?哪儿呢大嫂?”
      母夜叉明白了:“嗨,就是里面白天要枪毙没死成的那个娘们儿呗,小九子,动手!”
      小九子上前两锤子将牢门砸开,土匪们冲进牢房。
      角落里的瑛娘吓坏了:“你们干什么?别带我走!”
      可是土匪哪里肯听,两名土匪上前架起瑛娘就往外走。
      此时,于头儿带着两名狱警冲来:“敢砸牢劫狱,你们造反呀,站住,缴枪不杀!”
      于头儿还在叫嚷着,土匪哪里会听他诈唬,乱枪齐发,于头儿开枪打中一个土匪,土匪倒地而亡。
      夜猫子,母夜叉大怒,疯狂开枪,一阵交火过后,于头儿和两名警察被干倒在地,土匪也又死了两个。
      监狱后门,早有一辆马车备在这里,一个大箱子摆在地上,有土匪往里面铺好被褥,众土匪架着鬼见愁和瑛娘出来。
      夜猫子说:“大哥,怕您挨打受伤,走不了,都给您铺好了,您躺里边吧!”
      鬼见愁瞟了一眼旁边挣扎的柳瑛娘:“把她装里边,省得子弹不长眼睛伤着!”
      夜猫子点头:“是!”
      众土匪七手八脚地将瑛娘装在了大箱子里,瑛娘叫嚷着,可是箱子盖已经盖住,大箱子被抬上了马车。
      马车飞奔,土匪们奔跑在车的两旁,保护着,坐在车后面靠在箱子上的鬼见愁哈哈大笑:“老子又自由了,要回七十二寨娶媳妇了!”
      鬼见愁的笑声犹如夜枭,吓得箱子里的柳瑛娘不知所措。
      远处,有一只警察队伍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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