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第三十二章[2/2页]

娘道 郭靖宇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伤,时少卿疼的龇牙咧嘴。
      站在一旁的满口金一脸愧疚:“时老爷,都怪我,我要是在……”
      满口金叹了口气:“就算我不在,我要是把枪给兄弟们留下也好啊,都怪我贪财,我知道这玩意儿值钱,我没舍得!”
      时少卿挥了挥手:“不,满大侠,怪我,你临走之前提醒我,让我不要太相信瑛娘,可是我……”
      满口金的确在离开前,曾经提示过时少卿,闹成现在这样,他也遗憾不已。
      时少卿咬牙切齿。
      管家“噗通”跪倒在地:“老爷,您受了这么重的伤,又险些把命丢在那个女人的枪下,总该死心了吧?之前我劝过您,后来我看您心里实在是放不下那个女人,就没敢再劝!今天,就算是您一枪崩了我,我也得再说几句!”
      时少卿看向管家。
      管家道:“我在时家当差好几十年了,虽说老太爷在世时看不上我,可是我毕竟是跟随过老太爷的老人,我给您磕个头,请您看在老太爷的份上,别再为这个女人折腾了!老太爷四个儿子,现在就您一个了,您为这么个娘们儿丢了性命,不值啊!”
      管家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对时少卿是真的忠心耿耿,此时他是满眼的泪水。
      时少卿摇了摇头:“我从小身边没缺过女人,可我用真心对过的,只有两个,一个是我娘,一个是瑛娘!我这辈子要是得不到瑛娘,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对我的瑛娘情深意切,恨不得把我的心掏出来给她!可她怎么会……我不甘心哪!隆延宗一心想害死她,她……她却为隆延宗挡枪子儿!难道她中了邪魔吗?”
      此时的时少卿处于疯癫的状态下,管家很清楚,满脸的心疼,但是想不出来该怎么劝。
      时少卿咬牙:“我咽不下这口气!真的咽不下!诸位英雄,兄弟们,跟我一起回去,跟他们拼了!若能杀了隆延宗,我时少卿愿意拿出全部的家产分给大伙,如何?”
      众人都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满口金道:“时老爷,先等会儿。”
      时少卿看向满口金。
      满口金说话之前先咧着嘴笑,满嘴的金光灿烂:“拼命不算啥,我们行走江湖的,脑袋早就系在裤腰带上了,杀了隆延宗也不难,可我得先问一句,要是那个柳瑛娘跟着在里面搀和,子弹不长眼睛,把她的脑袋瓜子崩碎了,时老爷心疼不心疼?”
      这一句话问在了时少卿的痛处,他愣住了:“这……我的瑛娘……”
      满口金摇摇头:“既如此,时老爷,就算了吧。”
      大家都觉得满口金说的有理。
      时少卿本来也泄了气,可他突然道:“不行!”
      众人又将目光聚焦到疯癫的时少卿脸上。
      时少卿咬牙道:“大不了我亲手杀了我的瑛娘,然后再崩碎自己的脑袋跟她一起死!对,就这么定了,只有这样,我才能和她一辈子在一起!”
      管家急了:“老爷,不能啊……”
      时少卿道:“不这样的话,瑛娘就会跟隆延宗回隆家,隆家有了大胖小子可美了,他们一定会好好待瑛娘的!那样的话,瑛娘也就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了!不行,我不能让我的瑛娘忘了我!就算不能日夜厮守,也得让我的瑛娘一辈子对我牵肠挂肚!”
      管家说道:“这个容易啊,我有个主意!保准瑛娘舒服不了,她一辈子也忘不了您!”
      时少卿问:“什么主意?”
      管家道:“满大侠在这儿,他身怀绝技,让满大侠把柳瑛娘的儿子偷出来,看她还能忘了您吗?”
      时少卿愣了。
      满口金咧着嘴:“啊?偷孩子?这事,我……”
      管家“腾”地站起身:“满大侠,您开价吧,什么价都行,只要把孩子偷出来,瑛娘他就得对我家老爷牵肠挂肚,我家老爷就不至于寻死了!”
      满口金还在为难。
      时少卿说:“老东西,老东西,你可真够坏的,瑛娘已经够可怜的了,我要是再偷走她的儿子,她可就真的生不如死了!”
      管家怕挨揍,脸上有些难看。
      时少卿突然哈哈大笑:“对呀,我得不到瑛娘就是生不如死,既然这样,就让瑛娘跟我受一样的罪,挺好!挺好!”
      捂着伤口,时少卿上前单膝跪倒:“满大侠。”
      满口金诚惶诚恐。
      时少卿道:“您就成全了我吧,管家,把身上所有银票都给满大侠!”
      管家连忙从兜里掏出了一沓银票。
      满口金非常地为难,但看着银票他又有些不舍。
      最后,满口金一跺脚:“我满口金行走江湖只为一个财字,良心根本就没长在我肝儿上!不就是孩子吗?”
      满口金伸手接过银票,揣在怀里:“时老爷,天亮之前,我回来‘交货”
      大车店里,一桌丰盛的饭菜,延宗、佘小四、大师兄正在吃着,饭菜是两个家丁做的,他们忙活着端茶送菜。
      一个家丁打趣道:“三少爷,你们放心吃啊,饭菜都是我们俩亲自做的,这回肯定没蒙汗药。”
      佘小四和大师兄都笑了。
      隆延宗说:“兄弟们,二嫂和孩子受了惊吓,今天夜里无论如何不能让她们走了,我跟二嫂说好了,大伙儿轮班站岗,保她们娘俩睡个安稳觉。”
      佘小四拍着胸脯:“放心吧三少爷,我当警察这么多年,夜里蹲坑我最有本事,我负责守大门!”
      延宗点头:“好,拜托兄弟!”
      大师兄一抱拳:“小尾巴,跟你二嫂说,我今天晚上在她门口坐禅,保她们娘俩平安!”
      延宗抱拳还礼:“多谢大师兄!”
      瑛娘怀里抱着孩子,在屋里不停地溜达着。
      瑛娘口中念念有词:“噢,噢,我的儿啊,你三叔留咱们在这儿住一宿,那咱们就住。他是好意,探过路了,往西好几十里都没个人家,他是怕咱俩遇上狼。我想好了,天一亮咱就走,也不跟你三叔打招呼了,要不然他又要废话。你三叔我打小就认识,虽说他害得娘差点儿被枪毙,又坐了大牢,不过娘不恨他,因为他就是个不辨是非的睁眼瞎,他没坏心眼儿,从小就没有!儿啊,你长大了要是还能遇见他,你也不许恨他,他跟你爹是双生子,长得跟你爹一模一样,你要是想知道爹长得什么样,看见他就得了。”
      瑛娘继续哄着孩子,虽然只有三个月大,但孩子的表情仿佛是听懂了。
      瑛娘继续哄着:“睡吧,儿啊,你生下来就跟着娘受苦,还从来没在这么好的屋里睡过觉呢,睡吧。”
      孩子困了,眼皮在打架。
      瑛娘笑了:“看把你困得:噢,噢。”
      终于,孩子闭上了眼睛。
      瑛娘把婴儿放在床上,越看越喜欢:“我的牢生,你可真是娘的宝贝,要是没有你,娘哪有脸活到今天?这辈子,无论还有多少艰难多少苦,咱们娘俩儿都在一起,不许分开,噢。”
      瑛娘的喜泪落在了婴儿的脸上。
      瑛娘忙说:“哎呦,娘的眼泪都掉在宝贝的脸上咯,对不住噢,娘给你擦擦。”
      瑛娘用手帮婴儿拭去了泪水,还在牢生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佘小四手里提着枪,在大车店门前巡逻,他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无比认真,兢兢业业。
      瑛娘房门前一方凳上,大师兄盘腿打坐,他从小跟和尚练武,打坐的功夫甚是了得,他平心静气,两只耳朵竖着听着动静。
      熄了灯,瑛娘揽着婴儿在床上睡得非常的香,一束月光从天上泄了下来,正映在床上。
      瑛娘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毫无察觉,大车店的房顶,瓦片被揭开,露出苍穹,一张脸不大不小刚好堵住了瓦片的缝隙,正是满口金。
      马车已经套好,隆延宗站在大车店门口,向远处张望。
      佘小四从大车店出来:“时辰差不多了,可是二少奶奶还没醒……”
      延宗道:“她太累了,又遭了惊吓,就让她多睡会儿吧。”
      佘小四为难道:“不好吧,三少爷,昨儿晚上可是开了枪,这荒郊野外的,枪声传得远,万一走漏了消息,待会儿警察可就来了。”
      延宗思考着。
      佘小四说:“咱们倒不是怕警察,是怕添麻烦。主要是您……”
      延宗点点头:“你说得有理,我去叫二嫂。”
      延宗轻轻地敲着门:“二嫂,天色不早了,你醒醒,二嫂……”
      瑛娘在睡梦中醒来,她发现外面天已经亮了,很是不好意思。
      “怎么睡得这么沉啊?”瑛娘自责,可当她起身,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孩子?牢生?!我的牢生呢?”
      瑛娘拉开门栓,打开门瞪着隆延宗:“隆延宗,我别着门,你什么时候进来把我的孩子抱走了?”
      延宗一愣:“孩子?没有啊?!”
      “那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去哪儿了?”瑛娘大声地喊着。
      听到瑛娘的声音,大师兄、佘小四等人全都跑了上去。
      荒野,牢生此时正被时少卿抱在怀里。
      “好!我看到这孩子我就能想起我的瑛娘!”时少卿哈哈大笑。
      孩子被吓哭了。
      时少卿道:“哭了?好啊!你娘这会儿肯定也哭着呢,她找不着你,一定难受死了!我的瑛娘,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就跟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一样难受!”
      满口金看着时少卿,脸上多少有些愧疚。
      时少卿邀请他:“走,喝酒去!”
      满口金摆手:“酒就不喝了,这趟镖我们哥四个算是走完了,时老爷,咱们就此别过吧!我劝您也别喝酒了,赶紧走吧,能走多远是多远!”
      时少卿问:“什么意思?”
      满口金道:“偷人家孩子到哪儿都不占理,这事要是漏了,你想走可都走不了了!告辞!”
      说完,满口金扭头就走,三个镖师也跟着抱拳,走人了。
      时少卿点头:“拿人钱财替人解恨,这才是好江湖人,给多少银票都值!满大侠说得对,咱们也走,直接回北京!”
      时少卿说着抱着孩子上车,管家以及一个跟班也跟着上了车。
      大车店里,瑛娘已经把隆延宗逼到了大厅。
      瑛娘大喊:“隆延宗,你还我的孩子!”
      延宗无奈:“二嫂,我真的没抱走孩子!”
      瑛娘急了:“不,一定是你趁我睡着了,从窗户跳进去偷走了我的孩子!”
      延宗想解释,可找不到合适的言辞。
      瑛娘又说:“是你娘让你这么干的吧?我的念娣刚生下来就是被她偷走过!女孩就说成是灾星,要扔进黄河!儿子你们隆家要怎么处置?你是把他害死了,还是送回了隆家,按你说的认祖归宗去了?你说呀?!”
      延宗也急了:“二嫂,你让我跟怎么解释你才信哪?!”
      突然,二楼佘小四大声喊着:“三少爷,二少奶奶,你们快来看!”
      跑上来的瑛娘顺着佘小四手指的方向抬眼望去,房顶上两块瓦被撬开,可以看到蓝天。
      瑛娘愣住了,后跑进来的隆延宗也愣住了。
      延宗道:“我明白了,肯定是有人从房顶上下来偷走了孩子!”
      大师兄摇头:“不可能,我一直在二嫂门前打坐,根本没听见动静!”
      延宗问:“大师兄,你敢保证你没睡着?”
      大师兄道:“小尾巴!我自幼跟着师父练功,打坐的时候从来没睡着过,你知道的呀!”
      延宗又问瑛娘:“二嫂,你就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吗?”
      瑛娘低头:“……我睡得特别的沉。”
      佘小四突然说:“二少奶奶不会是被什么人用了迷香吧?”
      众人看向佘小四。
      佘小四解释道:“我当警察的时候听说过,有些贼转趁夜里偷东西,进门之前先用迷香,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你都不知道!”
      大师兄说:“倘若如此,也不是一般的贼,我就在门口,一点儿动静都没听见!”
      延宗道:“二嫂,你要相信我绝没有偷走你的孩子,我猜,一定是时少卿这奸贼找人干的,我这就去追他,请二嫂就在这儿等我!佘小四,你留下保护二嫂!”
      佘小四敬礼:“是!”
      延宗一回头:“备马!”
      不等瑛娘反应过来,隆延宗已经冲了出去。
      大车店门口,隆延宗翻身上马。
      瑛娘追了出来:“隆延宗!”
      隆延宗调转马头:“二嫂放心,就算是追到北京,我也一定追上时少卿,把孩子给您抢回来!”
      佘小四跑了出来。
      隆延宗大声喊道:“佘小四,看住我二嫂,千万别让她想不开!”
      隆延宗说完打马而去,大师兄和两名家丁紧随其后。
      佘小四说:“二少奶奶,您就相信三少爷吧,咱们就在这儿住几天,等他回来。”
      瑛娘反倒冷静了下来:“佘队长,你说,若真是时少卿偷了我的孩子会怎么样?”
      佘小四嘀咕着:“他一个大男人能怎么样?要么把孩子掐死……要么扔黄河里……”
      瑛娘大声地喊着:“不……”
      佘小四连忙说:“对,对,对,不会!不会!那样的话,时少卿也太没良心了!”
      说到这儿,佘小四有些害怕:“可时少卿就是个没良心的货呀,二少奶奶,您往开了想。”
      佘小四急得泪都快流下来了。
      瑛娘自我安慰着:“不会,我对时少卿有救命之恩,我不相信他会害死我的孩子!孩子没奶吃一定会哭,时少卿身边没女人,他不会哄孩子,哭着哭着把他哭烦了,他就会把孩子随便扔给哪户人家,对不对?”
      佘小四赶快点头:“对!对!对!孩子一定还活着!”
      瑛娘说:“我们这就去找,离这儿最近的人家,挨家挨户的问!”
      “行,我听您的!”佘小四能看得出,瑛娘已经有些神经质,他不敢理论。
      瑛娘说完大踏步地向远方跑去,佘小四只得跟在后面。
      牢生在时少卿的怀里哭得很厉害,时少卿有些不耐烦。
      管家道:“老爷,这孩子太烦人了,前面就是黄河,要不然咱们停一下……您把他扔河里算了!”
      时少卿想了想:“好吧。”
      汽车停在黄河岸边,时少卿抱着孩子下了汽车,来到黄河之畔。
      时少卿道:“瑛娘,我的瑛娘,别怪我心狠手辣,实在是你太无情!得不到你,我这辈子注定是笑不起来了,所以我也不能让你骨肉团圆,天天高高兴兴!”
      牢生哭个不停。
      时少卿看着孩子:“小兔崽子,你死了可别怪你娘,你娘是个好女人,你怪不着她!我时少卿不是东西,你娘救过我的命,我恩将仇报,弄死了你,要恨你就恨我,谁让我是条狼呢!”
      说着,时少卿将孩子高高举起,襁褓之内,孩子嗷嗷地哭着,下面就是波涛汹涌的黄河。
      时少卿的脸上出现着微妙的变化,突然一行泪水从他的脸上淌了下来,这恶人最终没能下得了手。
      时少卿慢慢地将婴儿从高处放了下来:“不行,我下不了手!”
      管家上前:“老爷,让我来!”
      时少卿道:“一边儿去!这是瑛娘的孩子,我看见他就会想起瑛娘,瑛娘是我的念想,有这个念想我才能活下去,我为什么要把他扔进黄河?!”
      管家无语。
      时少卿自言自语:“对呀,我要是生气了我就打他,他就是我的手垫,越打越解恨!我要是想瑛娘了,我就她的儿子管我叫爹,一定能解我相思之苦!”
      管家露出难以理解的神情。
      “过瘾吧?过瘾吧?!想想都过瘾!哈哈哈哈哈……”时少卿近似于癫狂的笑着。
      孩子却哭得更厉害了。
      时少卿接着说:“他长大了得管我叫爹!我虽然不能娶瑛娘,可她的孩子,她唯一的男孩得管我叫爹,这不是也挺好吗?走,回京城,从此以后这小兔崽子就是咱时家的小少爷了!”
      时少卿转身又上了车,后面的管家直咧嘴。
      一个小村镇的街道上,瑛娘向一个路过的老汉打听着:“大叔,有没有听说谁家捡了一个吃奶的孩子,三个月大,是个男孩?”
      老汉摇着头。
      瑛娘又拽住一个老太太:“大婶,我孩子丢了,三个月大,吃奶的孩子,男孩,有没有听说谁家捡着了?”
      老太太摇头表示不知道。
      瑛娘露出失望的神情。
      街道上,瑛娘挨个地问着,佘小四也帮着打听,并不时地观察着瑛娘,此时的瑛娘十分焦急,已经有些神经错乱。
      北京的一个大宅院门口,牌匾上赫然写着“时府”二字。隆延宗站在不远处张望,大师兄凑了过来,点点头。
      两名家丁跑了过来,轻声道:“三少爷,就是这儿。”
      延宗笑了:“好不容易来北京,走,前门楼子全聚德,带你们吃烤鸭去,吃饱了喝足了你们哥俩回客栈睡觉,我和大师兄晚上再来!”
      入夜,隆延宗和大师兄翻身跳进了时府。
      时家管家一个人正优哉游哉地喝着小酒,听到有人轻轻扣门。
      管家问:“谁呀?”
      没人回答。
      管家道:“吱一声!”
      敲门声仍然在响。
      管家生气了:“谁呀,不会放个屁呀!”
      管家说着起身开门,哪成想,冲进来的是大师兄,大师兄伸手卡住了管家的脖子,将他摁在一旁。
      这时,隆延宗冲了进来。
      管家大惊:“隆延宗?!你居然敢跑到北京来行凶?”
      延宗喝道:“老东西,时少卿人呢?!”
      “你们不怕我报官让警察抓你!”
      “别拿警察吓唬人,时少卿偷走了我隆家的血脉,我的亲侄子,拐带人口,真到了警察那儿,倒要看看谁会坐牢!”
      “拐带人口?没有的事儿啊!”
      “别废话,时少卿在哪儿?”大师兄一使劲,管家嗷嗷直叫。
      管家没办法,只好说:“我们老爷在孝兴伤透了心,回来后一直闷闷不乐,买了船票去了东洋!”
      延宗大惊:“什么?”
      管家道:“你们俩找到我这屋,肯定已经把时府摸个遍了,对吧?没找着我家老爷吧?他真的走了!”
      大师兄看向隆延宗。
      管家恳求道:“隆延宗,我可没跟你撒谎,你们放开我吧,我不报官。”
      大师兄面露凶光。
      管家换了口气:“这可是北京,有王法的地儿,你们要是真弄死我,你们也跑不了!”
      隆延宗和大师兄面面相觑。
      京城一家客栈房间,隆延宗、大师兄以及两个家丁分别坐在椅子上闷闷不乐。
      大师兄开口了:“小尾巴,这京城是好啊,吃的住的都好,可咱们也不能老这么耗下去啊!”
      隆延宗摇了摇头,他真的是不甘心哪。
      一个家丁说:“三少爷,这几天我一直在时家盯梢,确实没见过时少卿。有个在时家干活的老婆子,我给了她两块大洋,她也说时少卿去了东洋。”
      另一个家丁也说:“跟邻居们也打听了,有人亲眼见他坐汽车走了,带着十几个箱子。”
      延宗摇着头:“他带了多少箱子我不管,关键是他有没有带着孩子!”
      家丁低声道:“还真没有人看见他到底带没带孩子。”
      延宗急了:“时少卿这个王八蛋,你下了东洋,我追到东洋去!”
      大师兄问:“东洋那么大,你去了怎么找啊?”
      一个家丁也说:“是啊,三少爷,咱们出来有些日子了,老不回去,夫人也会着急的!”
      “回去?回去我怎么见二嫂?怎么跟她交待?!”延宗站起身来,他是难掩泪水。
      隆延宗喃喃道:“时少卿你个狗贼,这辈子别再让我遇到,不然我一定扒了你的狗皮!”
      众人都是气愤不已。
      一个破房子里,佘小四做着饭,由于太热,他把外套脱了下来。
      疲惫的瑛娘魂不守舍,无意中,她看到了佘小四脱下的衣服兜里露出的枪把,此时的佘小四往锅里下着面条。
      面出锅,佘小四将一碗面盛好端向瑛娘。
      佘小四道:“二少奶奶,吃碗热乎的吧。”
      瑛娘看着佘小四,她的眼睛里突然绽放出一种奇异的光芒:“佘队长,二十天了吧?”
      佘小四点头:“是,二十天了。”
      “这二十天你一直陪着我找孩子,辛苦你了。”
      “三少爷交待的嘛,有啥辛苦的。”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把自己笑醒了。”
      “有啥好笑的,讲讲呗,让我也跟着笑笑?”
      “我笑我自己傻呀,太好糊弄了!隆延宗派你在我面前唱一出大戏我就信了,呵呵呵……”

第三十二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