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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辗转2[1/2页]

沉醉何欢凉 纳兰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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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顷刻,一张模样卡通可爱的的请柬落在她面前,何彦沉将那请柬扔给她,随后单手插.入裤袋,漫不经心的冷睨着她眼里的愕然:“安然后天生日,很想你这个好姐妹也参加,让我亲自交给你。”
      生日?生日party吗?
      楚醉看着手中的请柬上所写的时间,心头微凉,平静的开口:“何总,我后天晚上有事,可能……”
      “去不去随你,东西我送到了。”不等她说完,他转身留给她一个背影,离开她的办公室,徒留一脸默然的她和一脸好奇的张蓝。
      “商小姐和你是好姐妹?从来没听你说过哎!”
      “……曾经在同一个大学同一个寝室过。”楚醉轻叹,将手中可爱的粉红色包装的请柬放到一旁,并不打算去。
      去了又能做什么呢?
      “哎呀那你怎么不早说?这么说你跟何总也是同一所大学的?我听说何总跟商小姐是在大学认识的呢!你以前是不是就认识他们?小醉你有没有什么他们之间的八卦?快跟我说说……”
      楚醉不答,仅是继续算着纸上的一笔数据,偶尔抬头看一眼桌角放着的请柬。
      商安然的生日……
      她和商安然之所以能成为好姐妹,除了那四年的年轻莽撞的岁月在同一个寝室里住过,更也因为,她们两个巧合的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从认识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亲密无间。
      他,让她在自己25周岁生日的那一天,去参加他未婚妻的生日party吗?
      “怎么会这样?”
      下班后,楚醉找到许竹誉问楚家的事,之后两人到了一家较为安静的咖啡厅,直到他将一份资料交给她时,她才不敢置信的惊愕低问。
      许竹誉拿起杯子放在嘴边,看了看她,然后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时,目光静静落在她在看着手中的资料时,越来越苍白的脸上。
      “我一直在犹豫究竟要不要告诉你。”
      “只是没想到楚伯母居然已经山穷水尽到要人向各公司发传真的这一地步,竟让你先发现了。你了解自己的母亲,依照她那从不肯低头的性子,恐怕这回楚氏所面临的敌手真的是百年一遇的灾难。”
      “不应该啊!”楚醉一边快速的翻看着手中的资料,一边蹙着眉满眼的不可置信:“楚氏的实力不是那种轻易能跨下去的小公司,像楚氏这种龙头企业,更也是跨国公司,和政府签过保障书,稳定良好的运作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这样七零八落?”
      “我也不相信,所以曾回去着手暗中盘查过,但楚氏各方分布与国外几家连锁的子公司现在都面临倒闭的危险,楚氏总部因为资金短缺也摇摇欲坠。”
      “政府保障又能保的了什么?我问过爷爷,他也认为这事情突如其来太过离奇,但根源和幕后主使一直寻查不到,只有擎禹集团这么一条线索,但查到一半就已经中断了。”
      “银行的授信呢?楚氏不是跟国内几十家大银行都有合作?你们许氏也包括在内,怎么会……”
      许竹誉沉默的看着她。
      楚醉盯着资料上的一行行字,眉头越皱越紧:“擎禹集团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像这种横跨黑白两道的集团就算需要大笔生意与资金注入,也不应该独挑楚氏这单方面的一家,抢夺生意,抢夺地皮,不惜投重金操纵股市致使楚氏跌到这么严重无法回温,他们究竟要干什么?楚氏哪里得罪过擎禹?”
      “资金再雄厚也不应该这样做,他们想彻底击跨楚氏?这么狠绝……”
      “不止是狠绝。”许竹誉轻叹,抬眸看着楚醉眼里的担心:“是一丝余地都不留。”
      楚醉抬眼看着他:“那些银行的授信资金都撤回了?”
      “……”许竹誉皱了皱眉,似是难以启口:“许氏银行也被迫撤回授信,我爸已经上门解释过,得到了你父母的谅解。连我们这样的世交现在都担不起这样的风险,又何谈其他银行,这与将大笔资金扔进有去无回的火坑里没有什么区别。”
      “连许氏也撤回了……”那岂不是真的难有回转的余地,楚醉闭上眼,声音轻如蚊讷,缓缓低下头,久久无声。
      许竹誉知道她在想什么,心疼的抬手轻轻覆住她握着那叠文件的手,冰凉的触感直接表示了她隐藏不下去的担心。
      “你看,就算断绝关系,一旦楚氏出了事,你还是会担惊受怕。”
      楚醉苦涩一笑,睁开眼摇了摇头:“我爸现在躺在医院重病加护房,我担心的是他的身体,楚氏的基业固然重要,但不管发生什么,钱可以再赚,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可是他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却……”
      “放心,楚伯父已经从重病加护房转到普通病房了,病危的消息只是半个多月前,现在已经熬过来了,别怕。”许竹誉轻轻抚着她的手背,以做安抚:“你现在自己都已经够艰难,别再去操心其他,即便许氏无奈之下被迫撤回资金,但我们不可能一点力气也不帮,如果做最坏的打算,楚氏倒闭的那一天,许家也不会让楚家的任何一个人流落街头的。”
      “你这算是安慰吗?”楚醉苦笑:“楚氏虽然是我爷爷建立的,但他去世后我爸将楚氏壮大到现在这一地步,那是我爸一生的心血,如果楚氏没了,他……”
      她不敢想像。
      更不敢想像高傲如母亲,面对这样的困境和失败,会怎样。
      许竹誉静静看着她捏着手中的资料沉默不语的神情,想了想,忽然挑眉:“小醉,后天陪我去参加一个party,可怜的我没人疼没人爱,实在找不着女伴了。”
      楚醉愕然抬头,不解他这忽然转变的话题:“后天?”
      看她那满眼不解略带惆怅的样子,许竹誉神秘的笑了一笑:“怎么?你有约了?是谁这么大胆,敢跟我抢女伴?”
      为什么又是后天。
      楚醉勾唇,合上手中的资料,睨了他一眼:“你总是霸占我下班后的时间,不怕歆歆找你算帐?”
      “那小鬼用一袋巧克力就能轻松收买。”
      “你也太小看我女儿了!”楚醉哧之以鼻。
      时间总是这样,眨眼便转瞬即逝,两天后楚醉下班回家,对着镜又照又转,衣柜里的衣服翻了又翻,就是没找到一件合适的晚礼服。
      柜子里的衣服都是以前她在家里带去英国的,都是旧年的样式,两年前她就一直以为自己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机会穿这些东西,就全都压在箱子底下,结果今天翻出来一看,即使依然合身依然漂亮,可不知道许竹誉要参加什么样的party,她穿的什么样的衣服才合适。
      “妈咪,这件好看耶!”歆歆一本正经的坐在床.上拨弄着楚醉扔在那上边的几件好漂亮的礼服,盖到自己身前笑嘻嘻的看向楚醉。
      楚醉转头看了歆歆拿着她的衣服在自己小小的身子前边比划的模样,挑眉一笑:“你再比划也没用,楚乐歆,你不仅仅要长身高,还有……你要减肥了!”
      “唔……本来就好看的说……”歆歆撅起嘴:“妈咪歆歆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哦?长到妈咪这么高,就可以穿着这些好看的裙子啦……人家没有很胖嘛……”
      “横向生长的坏孩子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胖~”
      楚醉瞪着她发笑,正想着要不要给许竹誉打个电话问问,穿什么样的衣服合适,要是太正式的场合,她这些衣服都拿不出手,还不如让他一个人去算了。
      刚要打电话,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楚醉刚一打开门,赫然被眼前的一大簇香槟玫瑰惊的向后跳了一步。
      “是楚小姐吗?这是你的快递。”从那一大蔟香槟玫瑰后露出一个陌生男人的头来,他憨憨一笑,递给她一份鲜花快递单:“请签收一下。”
      “这……”楚醉眨眨眼,再眨眨眼,见手中的快递单上写的是许竹誉的名字,才知道是他搞的鬼,顿时无奈笑了一下,签好名字,递还给门前的男人:“谢谢。”
      “楚小姐,这是您的鲜花和礼物,请拿好。”
      楚醉错愕的接过那199朵玫瑰,几乎要抱不住,这才看见还有一个精致的大约半米高的纸袋,接过东西,关上门,在歆歆一蹦一跳的跑出来一脸好奇的看着她的表情下,捧着花走进卧室。
      “妈咪,这是啥呀?”歆歆激动的屁颠儿屁颠儿跟着楚醉回到卧室,往床.上一跳,扑腾到床中间,满脸开心的对着嫩白色的香槟玫瑰用力嗅嗅:“好香也~!”
      楚醉没理她那比自己还雀跃的小样子,从纸袋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后才知道竟是一件由近年最当红的米兰晚礼服设计大师Jolen设计的绝版香槟色半身裙,这是她最喜爱的颜色,波澜重重的荷叶花边镶嵌在上下边缘,斜肩式的设计将花边突显的及为搭调,裙长未及膝,但绝对能包裹住重要部位,且能勾勒出迷人的线条,简单而素雅却又不失华贵,楚醉看着手中的礼服,又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一大捧玫瑰,叹笑着他的细心周到。
      半个小时后,楚醉着装完毕,接到许竹誉的电话后便出了门。
      刚一走出单元门,就看见他那辆白色跑车停在门前,她不由轻笑着走上前,结果许竹誉忽然下了车,小跑着走过来替她打开车门,一脸绅士的笑:“我美丽的楚小姐,请上车。”
      “你神经病。”楚醉白了他一眼,在他笑的嘴都快咧到耳根时俯身坐进车里。
      许竹誉替他关上车门,转身回到驾驶室,转头看着她穿着自己为她惊心挑选的礼服和轻淡的粉妆,满头乌黑顺滑的长发在头后松松的盘着,时尚温婉又不失大气。
      “我就知道送你一件衣服,你就知道要怎么做到最美。”他笑着启动车子,在楚醉不可理喻的斜了他一眼之后,驶出晨光小区。
      “究竟是什么party?你要穿的这么正式?”楚醉看着他一身正宗阿马尼浅灰色西装,就连衬衫都选的这么正式,不由一脸好奇的转头看向他开车时专注的侧脸。
      “去了你就知道了。”他只是笑。
      直到前边的路口遇到红灯,他刹住车,静谧的车厢里带着一丝温暖一丝浅浅暧昧,楚醉低头看着忽然被他握住的手,怔了一怔,赫然转头看向他温暖的笑脸。
      “生日快乐,小醉。”
      “……”心口刹时暖到无以复加,楚醉本来还以为他在发什么疯,送礼服就送礼服吧,还送一堆玫瑰,惹得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原来,他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他记得今天是她的生日。
      “原来还有人记得……”她努力的移开视线,告诉自己不要被这样的温柔和用心打动,看着前方因为绿灯而同时重新启动的车子,淡淡轻笑。
      许竹誉笑着收回手,专心开着车,唇边是春风朗朗的轻笑,没再说话。
      半小时后,晚上8点05分,车子停在一片蔚蓝海边的停车场,四周纷纷停下的高级轿车,商政两界的年轻人士络绎不绝的朝海边的一座豪华游艇上走去。
      脑中猛然跳出商安然生日party请柬上所写的时间与地址,楚醉见鬼似的转头看向许竹誉一脸适然的浅笑,没理会他弓起来等着她挎上的手臂,仅是觉得不可理喻:“商安然的生日party?”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见她脸色微变,许竹誉仿佛早就知道她会不高兴,不由的伸出手一把抓住她在垂在身侧渐渐紧握成拳的小手:“我带你过来自然有我的理由。”
      楚醉不说话,想要甩开他的手转身离开,哪知他握紧了就不松开,不由愤怒的瞪着他:“你想怎么样?你明知道她今天一定会在自己生日会上向所有人甚至向媒体公开她跟何彦沉的婚讯,你要我亲眼看着这一幕?许竹誉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见她这奋力挣扎的样子,许竹誉轻叹,抬手将她拥往怀里:“有我在,你有什么好逃避的?何况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他们,而是让你见一个人。”
      楚醉安静了下来,海边微凉的风吹着她因穿着太少而冰凉的身体,许竹誉叹息着拉着她,走向游艇,一边走一边在她耳边沉声说:“今晚会有一个人来参加这场party,我想你现在也十分想见她,虽然场合并不是你喜欢的,但有我在你身边做支撑,你还有什么不敢面对?嗯?”
      楚醉沉默而被动的被他牵着走,她脖子上的纱布虽然已经揭下去了,那但明显的齿痕依然存在,她今天沾了许多粉去遮盖那块齿印,但只要在灯光下一照,仔细的人依然能看得清楚。
      从渝海回来之后,她就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不受影响,并不是真的说放下就放下,所以四处闪躲,尽量避开多余的接触,只等着离开的那一天,哪知许竹誉明明看透了她,却居然将她往枪口上拉,不由的,她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却接到他安抚似的微笑。
      “相信我,今天晚上你会见到的那个人,足以让你原谅我将你带到这个是非之地的过错。”
      “但愿如此!”楚醉咬咬牙,见他再次弓起手臂挑眉笑看她,她才不情不愿的将手挎在他臂弯里,随着四周的人走进游艇。
      不远处,游艇的最上层,淡蓝色的荷叶窗帘被海风吹的轻轻拂起,一道颀长的身影静静站在那端,望着游艇舱外的那一幕,眼神冷冽阴鸷。
      商安然看着站在船舱窗边久久未动的何彦沉,缓步走到他身后,自他背后轻轻环住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背上轻问:“你在看什么?”
      身前的人静默不语,商安然眼里划过一抹失落,只好自己探出头外看去,却没看见什么值得让他看这么久的人,不由的搂住他的手臂:“彦沉,舞会就要开始了,我们什么时候下去?今天我生日,不如我们将半年后结婚的消息直接公布了,好不好?”
      “随你。”何彦沉收回一直垂落在外边的目光,低眸看了一眼手中的高脚杯,举起杯放在嘴边喝了一口红酒,莫名的有些苦涩,俊挺的眉宇微微皱起。
      商安然顿时笑了,将脸贴在他手臂旁轻轻的磨蹭:“彦沉,今天我就二十五岁了,算一算,我们都已经认识7年了,时间过的可真是快。”
      何彦沉忽地垂眸看着她眼中小女人的娇态,不由笑了笑,抬手在她头上被盘的精致的发顶轻抚:“岁月确实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说罢,他又将视线转向窗外,似笑非笑:“很多。”
      游艇之中装饰豪华奢侈,水晶般梦幻的色彩灯光和商安然最喜欢的淡粉色的主题布置,都能勾起每一个女孩儿美丽的梦。商安然就是那样一个温柔娇羞喜欢粉色还有各种娃娃的女孩子,简单而单纯,这是曾经楚醉对商安然的认知,只是三年后,她不再确信这一切。
      举目看来,受邀的宾客几乎都来历不凡,再想想那天接到的请柬,楚醉不由轻笑,真的只是一个生日会吗?真的还是姐妹吗?是她变了,还是商安然变了……
      游艇中豪华的宴会厅里衣香鬓影,盛装打扮的女人不乏单身的女子,更也有不少随着丈夫而来的妇人携着英俊漂亮的儿女来参加这样的party,或许想趁这样的机会多多物色一些门当户对的人,商界向来如此,早已见怪不怪,连楚醉都遭遇都这样的待遇,她又怎么会不懂得那些人眼中的光彩是为何而来。
      楚醉和许竹誉刚一走进游艇,就被几个熟识的人看到,前前后后的走过来打着招呼,其中更不乏有着早已对许竹誉芳心暗许的美女萦绕眼前。
      “哟,这不是许少吗?难得见你出来啊,怎么了?被家里的老爷子管的不耐烦了?也想出来猎艳了?哈哈……”
      “这位美女又是你从哪儿拐来的,啧啧,眼光不错!”
      “许少,好久不见……”
      “哎呀这不是许少吗?他身边那个女人是谁啊?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谁知道又是哪个想攀龙附凤的女人,用了什么手段跟在他身边的呢……”
      楚醉一路没有说什么,耳边时有吹捧时有问好时有讽刺,她早已习惯,便一笑而过,从门口走到大厅的这一路,许竹誉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搂在她腰间,一刻都没有松开过。
      走进大厅后,人人都钻进中间的舞池要么喝酒要么跳舞,不再被人审视着的楚醉终于松了一口气,拍开许竹誉还搂在她腰间的手,睨着他轻笑:“你不怕我被虚荣心冲昏了头?”
      许竹誉挑挑眉:“此话怎讲?”
      “你没看见刚才走进来时,那几个女人对着我疯狂嫉妒的眼神吗?你还那么搂着我走进来,女人的虚荣心是很可怕的,我怕我会上瘾呐。”
      “没有,我只注意你脸上的表情了。”他笑,忽然邪佞的低下头靠近她的脸:“你要是真上瘾了,我就天天搂着怎么样?”
      “去!少来了你!”楚醉瞪了他一眼,正要说他表面绅士实际内里有着一颗很黄很暴力的心,却忽然手腕被他握住,拉向中间的舞池,她一慌:“你干什么?”
      “既然来了,就这么站着多无聊,陪我跳舞。”
      “哎!喂……我们今天来到底是干吗的?”楚醉被他拉进舞池,再次搂着她的腰,带着她轻踩着舞步,她无奈的一边配合一边抬眼瞪着他眼底清澈的宠爱包容,又想起自己如今的境地,只觉不堪,勉强瞥开头向四周看看:“人这么多,跳着也拥挤,不如我们到那边吃些东西。”
      见她所说的“那边”是较为幽暗的不太惹人注意的角落,许竹誉了然的看了她一眼,带着赤.裸裸的鄙视:“你至于吗?”
      “废话。”楚醉瞪了他一眼,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在他肩上用力一掐,他却笑的更欢,她不由努努嘴,向四周看了看:“你究竟要让我见谁?这么神神秘秘的?”
      “呆会儿你就知道了。”
      不久后,通向船舱二层的旋转阶梯上洒下一片缤纷璀璨的灯光,众人皆停下,转头看向从阶梯上徐步走下来的两人,一身淡粉色曳地长裙的商安然美的仿佛从童话里走出的公主,雪白的藕臂挎在身旁高大矫健而颀长的男人臂弯里,一阵掌声伴随着欢快的生日祝福歌曲在宴会厅内响起。
      何彦沉一身剪裁合体的银灰色休闲西装,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如风度翩翩的王子一般,温柔的携着身旁美丽的公主缓步走下被灯光笼罩着的旋转阶梯。
      楚醉在所有人涌向阶梯旁的高台时,挣开许竹誉的手,转身向后走了两步,却还是被他抓住,一把拽了回去。
      淡看着那边如诗如画仿佛童话一般的王子公主,看着何彦沉带笑的温暖眼神,太熟悉,却又陌生,那样的温暖那样的纵容那样的保护,曾经独独属于她楚醉,而如今,她竟可笑的只是一个旁观者。
      四周众人煽动着气氛唱起声音生快乐歌,楚醉被动的跟着一起抬手打着拍子,不再看向那边,转头看着正跟着众人唱的饶有兴致的许竹誉,只想活活掐死他。
      灯光之下,鸷冷的目光准确的在人群中找到她所在的角落,将她的所有表情尽收眼底。
      柔美的乐声中,四周年轻的各界上流人士涌动到台上做势要抢商安然手中的小刀去切蛋糕。
      人流涌动中,还能听见那边商安然开心的笑和聊天的声音。
      “怎么?真的伤心了?”耳边陡然一热,许竹誉笑的很欠揍的俯下头在楚醉耳边悄声言道。
      “你满意了?”楚醉转头横了他一眼,旋身走向角落里的方桌,用叉子狠狠叉起果盘里一小块被切的极为精致的苹果,往嘴里塞去。
      “如果能让你彻底死心,我当然满意。”许竹誉笑笑,走到她身后,倒了一杯红酒递给她:“听说女人每天喝一小口红酒对身体心健康都有帮助,要不要来一口?”
      “酒后误事。”楚醉冷冷的睨他一眼。
      知道她是对那晚喝醉后两人差点OOXX的事有了戒心,许竹誉耸肩一笑,俯首在她耳边轻吐灼.热的气息:“我看挺好的,不如我们再试试……”
      “你想死是不是?”楚醉猛地抬脚,在他脚上一踩,看着他脸色瞬间变青的瞪着自己,她扬眉浅笑,用细长的高跟鞋的鞋跟在他锃亮的皮鞋上狠狠一踩。
      “哦NO……”许竹誉满脸痛苦的低吟一声,直到楚醉抬起脚,才铁青着脸缩到角落里,可怜兮兮的为他这瞬间报废的皮鞋哀悼。
      身后的人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渐渐散开,人群一堆一堆的闲聊,交谈声,音乐声,和着各类香水香薰的味道刺激人的感官,楚醉正要伸手将方桌中间的那块看起来很甜的西瓜拿过来,却忽然被身后的声音拉住动作。
      “醉?”
      楚醉的手臂僵在半空,旋即转身看向想身后打扮甜美靓丽的商安然。
      “醉,真的是你呀?你果然还是来了!我刚刚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商安然顿时笑的一脸开心,伸手拉住她的手臂,转身寻找何彦沉,见他在不远处正和几个朋友交谈甚欢,便没叫他,回过头来笑眯眯的牵着楚醉的手:“我们去吃蛋糕!”
      “不了,你今天玩的开心就好,我和朋友一起来的,看你一眼就走。”楚醉勾了勾唇,将手从她手中抽回。
      商安然一楞,转头看了看她身旁:“朋友?什么朋友?我认识吗?”
      “应该认识。”
      “哎呀,不管是谁,你先跟我去吃蛋糕!呆会儿呀,我和彦沉有一个好消息要公布。”说到这里,商安然忽然小心翼翼的看着楚醉平静的目光:“醉,你会祝福我们的,是吧?”
      楚醉宛然轻笑,正要开口。
      “当然!”许竹誉神出鬼没的陡然回到她身边,笑着插言,随手一把揽住楚醉纤瘦的肩膀,笑看着眼前有些愣神的商安然:“虽然你们还没向媒体公布,但我们也已经听说了,商小姐半年后要跟何总喜结连理,我们当然会祝福了,你说是不是,小醉?”
      他低下头,温柔的目光落在楚醉澄澈的瞳仁里。
      “我很早就祝福过了。”楚醉没有推开他这故做的暧昧,回眸笑看着商安然眼中略略闪过的精光:“祝你们,白头谐老,早生……”
      脑中忽然映出歆歆的笑脸,不由的心口一阵滞闷:“……贵子。”
      “许少?”商安然不解的看着眼前两人的亲密:“你和醉……?”
      “楚家和许家一直都是世交,我和小醉一起长大,早就认识了,怎么?商小姐很惊讶?”许竹誉轻笑着,正巧转头的时候迎上不远处的一道目光,更是挑起英挺的眉邪邪一笑。
      “原来是这样。”商安然看着楚醉跟许竹誉之间的亲密,虽有些怀疑,却终是没说什么:“那你们两个……”
      “你看的没错。”
      在不远处那个人向他们走来时,许竹誉将楚醉略有些僵硬的身子搂的更紧:“也许等你跟何总结婚之后不久,我和小醉也该是时候去国外注册结婚了。”
      商安然一惊,同时发现何彦沉已经走到了自己身后,不由转身到他身侧笑眯眯搂着他的手臂:“彦沉,我给你介绍,这是许氏银行的执行总裁许竹誉,他爷是C市市长,我们都叫他许少!还有哦,我才知道,原来小醉现在居然也这么幸福,她和许少也快结婚了呢!”
      肩上的手臂略有些紧,像是拥抱,却只有楚醉自己知道,许竹誉其实是不让她后退。
      下一秒,身上倏地落下一道不轻不淡的目光,她抬眸迎上何彦沉唇边似客气又意味深长的浅笑:“是吗?那恭喜二位了!”
      何彦沉笑着举起手中的红酒对他们两人略微一抬:“但愿你们长长久久,永不分离。”说罢,将手中高脚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抬手搂住商安然的纤腰离开:“失陪一下。”
      “去忙你们的,不必太照顾我们。”许竹誉洒然一笑。
      何彦沉点点头,搂着商安然转身之时,目光若有若无的扫在楚醉脸上,直至走远,去了人群的另一端。
      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这是他们曾经共同的誓言,他竟然如今送予了她。
      楚醉缓缓转过头,看向许竹誉略有些担心的眼神:“为什么要这样说?”
      “最好的报复方式,就是让他看见,你比他活的更好,更快乐。”许竹誉松开她的肩,两手摊开耸了耸肩膀:“至少这样,我会少心疼一点。”
      “我没你想的那么不堪一击。”楚醉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向人群中被淹没的那两道身影:“人心是肉长的,因为不甘心,所以难免会在意,或者会心痛,但有些时候,人总要面对现实的不是吗?”
      “这世上有多少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什么样的遗憾什么样的痛苦都有,可每个人不都是好好的活着?我这算什么?你不要总是用这样的呵护和关心,来提醒我如今的可悲。”
      “至少,我从没觉得自己有多可怜。”楚醉定定的看着看前的男人,忽然勾唇一笑:“不过水煮鱼,你假公济私,总是嘴上占我便宜,早晚有一天我会找回来!”
      “哈哈我乐见其成!”
      不远处的人群那边忽然一阵奇怪的骚动,只见一排排举着话筒和摄像机的媒体人员涌向如水晶搭键的高台之上。
      “何先生,听说你和商小姐将于半年后,也就是明年的4月份举行婚礼是吗?”
      “请问何先生……”
      一阵骚动中,楚醉被几个媒体记者撞的向后退了一步,差点跌到,许竹誉及时扶住她。
      被媒体包围住两个主角正在耐心的回答那些记者的问题,只见商安然一脸娇羞的缠着何彦沉的手臂,对着所有问题一一点头,或者略有回应,大部分问题,自然还是交给男方来回答。
      “何先生跟商小姐确定明年4月份举行婚礼吗?界时都会有什么神秘人士出席?”
      “是的,明年4月结婚。”何彦沉的目光悠然扫过众人,自然连人群之外那对紧挨着的身影也没有放过:“到场宾客还没有完全定下来。”
      “据说何先生还有商小姐是大学同学?请问两人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私定终身了吗?你们是谁先追的谁?”
      商安然一愣,猛地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何彦沉从容淡笑,宠爱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她脸上,满眼的温柔宠溺在镜头面前一览无疑:“当然是我追她,像安然这么好的女孩子,能嫁给我是我莫大的幸运。”
      商安然松了一口气,眼里蔓延出泪水,紧贴着他高大的身子,又想哭又想笑:“彦沉……”
      “啧啧,看啊,真是伉俪情深,多么纯粹多么动人的爱情……”
      许竹誉啧啧有声的摇着头,忽然间有些好奇,像何彦沉这样可以将分寸拿捏的如此周到的人,有这样的从容不迫的姿态,以不变应万变,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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