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的伤就在腰上,你倒是真会挑时间,就不能忍几天?”苏伦将药抹在伤处,一脸认真谨慎。
何彦沉没答话,目光淡看着手里的杂志。
“都伤成这样了,就没影响你发挥?”
“不想死的话就给我闭嘴。”何彦沉蹙了蹙眉,将手中的杂志又翻了一页。
“她拿药出去了,不会听见。”
“白以康是怎么回事?”何彦沉闭了闭眼,骤然将杂志合上,轻叹了一口气:“我不是告诉过他别动那些人?”
“我转告过他,但你也知道老白的性子,姓陈的玩阴的,他气不过,所以那几个伤了你的人,当天晚上就被送去见了阎罗王。”
“而且老白着急知道你伤势,又碍于楚小姐在你身边照顾,陈嘉隆逃出生天的事让他最火大,明显是对方狡诈,他非说是自己一时疏忽,这几天正派人四处搜寻陈嘉隆,应该是想要火拼一场。”
“太冲动。”何彦沉抬手揉了揉眉心:“回头让他先安静下来,这么一本杂志上几乎一半的报道都是擎禹拿盛华开刀,做的太明显,这样业界除了对擎禹有惧怕之外,谁还敢跟擎禹合作?”
苏伦顿了顿,忽然道:“我倒不认为是这样,擎禹已将楚氏搞垮,动作再怎么谨慎,楚氏的债权也已经大部分归擎禹所有,业界基本都知道这事,现在打击盛华,倒是会给那些再想向楚氏伸出援手的人一个提醒,不然总会有些人报有侥幸心理,想出手并吞一部分,妄想在擎禹的嘴里抢肉吃。”
何彦沉忽然将眸光转向卧房的门口,顿了顿,才道:“楚氏的债权已经到手多少?”
“听老白说已经是85%,剩余的15%是许氏暗中救济,不过最近许氏银行那边正在以着吃紧的手段要将那15%的债务索回去,可见许家因为许少受伤的事而震怒不小。”
“现在的楚氏正在四处借钱要解这种燃眉之急,但处处碰壁,真没想到,才两年多你就真将那么一个C市的龙头跨国企业打击成了这样。”苏伦笑了笑:“楚小姐什么都不知道,这么悉心照顾你,难不成这也是你报复手段的其中之一?”
一接到何彦沉彻冷的视线,苏伦无奈低笑,将他身上的纱布重新包好,起身整理医药箱:“我将她支开,只是不想她听到些什么,或许,你也希望她永远不知道,是不是?”
“Vason,你现在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样,我无法形容,但我感觉……你似乎在怕。”
何彦沉不语,走到落地窗边,站在16楼朝下望。
“苏伦,如果人从这里跌下去会怎么样?”
苏伦勾了勾唇:“必死无疑。”
“一点缓和都没有?”
“这种高度,不是说跳就能跳下去,不要说缓和,如果真要一无反顾,恐怕也必然是粉身碎骨。”
窗外白雪皑皑,阳光透过透明的落地窗,将何彦沉颀长的身影在地面上拉长,一动不动的望着湛蓝如洗的天空。
许久,他忽然眯眸看着窗外某一点:“伤我的,并不是陈嘉隆的人。”
“不是?你发现了什么?”
“在百代骄阳那晚他虽然带了不少人,在大厦四周潜伏的人有一半是他手下,另一半……来势汹汹,明显有人混了进去。”
“有人在……”打火机的声音在手中骤响,何彦沉抽了一口烟,眯了眯眼眸,眸光乍寒:“坐山观虎斗。”
“难道有人在故意挑拨?”
“不算挑拨,陈嘉隆确实来头不小,不过是背后有人帮了他一把,可能是查到了我的头上。”募地,何彦沉转头看向苏伦:“我记得白以康说过,Anna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送到他父亲手下,没人深度追究过一个小孩子的来历。你回去先不要告诉他,亲自着手查一查Anna。”
“你怀疑Anna泄露了Vason的身份?”
苏伦一滞:“应该不会吧……”话刚到嘴边,又忙道:“好,我回去就查。”
“Vason,这事你不打算告诉老白?”
“他太冲动,知道了什么事情马上就不问头绪的去问,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百,这种性子对付墨森还可以,但对付陈嘉隆,就太容易暴露弱点。”烟头被按熄在烟灰缸里,何彦沉单手插在裤袋,长身在落地窗边轻靠,低眸看向楼下来往的行人:“我三天前得到消息,陈嘉隆不是黑道中人。”
说着,他募地看向苏伦错愕的眼神:“他父亲是西部军区的总司令,做为军人的高干子弟弃政从商必然有一条艰辛的路要走,想要自由更也不可能。国家这几年在整顿黑市,对于擎禹的迅速崛起早有怀疑,却无从下手。陈嘉隆前边一年是从擎禹下手,他自己的盛华也在商界小有名气,与我还算有些交情,不过这一次他很可能是得到了什么消息,直接将目标定在我身上。”
“所以陈嘉隆想要搞垮擎禹从中找到弊端,将这背后的所有人还有我们这几年在黑市往来的途径也合作伙伴一网打尽?由此,去向他的父亲换得从商的自由?”苏伦哧笑,想了想才觉得不可思议:“他还真是一箭双雕,在商界下手若是能在黑市起到打击效果,不仅仅能得到擎禹这方便天文数字一般的资产,更能在他那个所谓司令的父亲那里得到更好的一切吧。”
“可他纵使能力再大,想搞垮擎禹,会不会有些狮子大开口了?他以为咱们是吃素的?”
“军人的家庭你无法想像。”何彦沉拧了拧眉:“除非破釜沉舟,找到能堵住他父亲嘴的东西,陈嘉隆要的不是钱财,而是一场丰功伟绩,能换得自由与谈判条件的丰功伟绩。”
“既然是这样,那天半路截住你打伤你的人是谁?”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何彦沉忽然一笑:“你让白以康那个冲动鬼飞到非洲去亲自看一看,墨森是不是已经被跟丢了?”
“……”苏伦嘴角抽搐:“老白最近跟你送去的那个叫linda的女人打的火热,简直就是两个火炮撞到了一起,天雷勾动地火,一天天精彩的不得了!除了偶尔杀杀几个人再到擎禹上班装装人模人样的副总裁之外,其他时间他都跟那女人泡在一起,不是打就是吵,哪里还记得非洲的事了。”
何彦沉目光一滞,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眼里募地染上一层笑色:“难得有人和他一样脾气火暴。”
“那个叫Linda的女人可真不是一般的厉害,连我都说不得碰不得。”苏伦摇了摇头,忽然听见门外边有脚步声,顿了一顿,跟何彦沉对视了一眼:“楚氏怎么办?”
何彦沉不说话,仅是敛起眉锋,沉吟了片刻:“你找时间去一趟C市。”
“去C市做什么?”
“看看楚镇的病情。”
苏伦了然的点点头,正好门开了,他没再说话。
“药上好了?”楚醉将一小盆稀释好的药水端了进来,见他们两人站在窗边似乎在聊天,便小心用脚将门带上,歆歆正在睡午觉,她可不想那丫头跳过来一直跟苏伦搭讪。
歆歆每次看到苏伦,都“叔叔叔”的没完没了。
“已经没事了,这几天……”苏伦将手轻握成拳放在嘴边咳了咳:“尽量别再让他做剧烈运动,有什么事可以等他伤好了再说,否则这线再不拆下去,这伤口总也不能完好的愈合。”
“我们‘尽量注意。”在楚醉开口应承之前,何彦沉忽然挑眉,看着楚醉的脸,淡淡的说。
楚醉脸色一僵,这就是苏医生站在这里,否则她绝对上去用指甲挠得他面目全非,他居然还好意思笑!
“你们继续,我去看看歆歆醒了没有。”她忙放下手中的小盆,转身逃也似的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房门再次被关上,苏伦怔了怔,随即轻笑:“那时在海边别墅时,一个多月的时间,也没见她像这样开心过,即使那时候她总是在笑,可是笑里总是添了一些让人看了不忍心的东西。”
说时,他转眸看向何彦沉若有所思的表情:“你忽然要我去看楚镇的真实病情,是不是因为她?”
何彦沉没说话,再又点了一根烟,闷头抽了许久才淡淡道:“叫洛鹰伪造几个身份,买三张一个星期之后去日本的机票,越少人知道越好。”
“好,我回去就办。”苏伦没再问许多,他在这群兄弟中是最为细心最为安静的一个人,也许也职业有关,一个人的一言一行包括每一个神态他都能从中分析出一些特别的情绪。
但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如果陈嘉隆的目的其实是Vason的话,那楚醉的存在确实是互相的威胁,陈嘉隆早晚都会将擎禹的事查出来告诉楚醉。
苏伦知道,Vason不想楚醉知道这些,或者,他每每提到楚醉时,眉宇间的隐隐担忧都在昭示着他心底的某一种担心。
相识三年来,苏伦第一次在这个男人眼里看到这种情绪。
七天后。
“日本?”楚醉看着手里的机票,脸色顿时染上一层惊愕,摇晃着手里的机票看着一脸泰然自若的何彦沉:“你才刚刚拆线两天,伤口在愈合,怎么能现在就去日本出差?而且这正月十五还没过呢,商氏怎么可以对你这总经理这么不仁慈?”
“一场临时通知的紧急金融会议,你若不想去,大可以留在这里享清福。”何彦沉之前打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时不冷不热的看了一眼楚醉脸上的不满:“我照样记你旷工。”
“我……”
“你以为私人秘书那么好当?”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楚醉一楞,忙向后退了两步,一脸谨慎的看着他脸上的不怀好意:“你干什么?苏医生说了你这一个月都不许再做剧烈运动,你别再……”
她退一步,他就朝她走一步,直到靠进墙角,楚醉顿时一脸正色的推在他胸口:“何总,我觉得去日本的计划咱们可以再商量商量,比如要带些什么东西,准备什么材料,毕竟这么临时会议我们……”
话语再次被他一片柔软的唇吞没,正吻的火热,他却忽然放开她,拥着她的背俯首在她耳边低语:“别忘记将户口本带上。”
“带户口本做什么?”
他放开她,没回答,仅是抬手以手指卷住她的两缕头发,在她看不见的角度轻轻打了一个结,又轻轻解开,低头在她额头轻吻:“别问那么多,照做就是。”
说真的,楚醉最讨厌他说这句话。
什么事都不让她知道,话说的模棱两可让她猜来猜去,虽然两人的关系在这几天里突飞猛进,但他这副样子还是没变,根本不像曾经那个何彦沉,至少他曾经从来不给她扔这么多迷团,也从来不会对她说:别问那么多,照做就是。
走了几步,回头发现她站在墙角瞪着他,何彦沉不禁停下脚步睨了她一眼:“你是真笨还是假笨?”
“什么真笨假笨?”
何彦沉不说话了,看了看她,笑着理了理衬衫领口,转而去取外套,走出来时见她还一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表情在研究户口本跟笨不笨有什么关系,顿时上前曲起手指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敲:“我回公司取些东西,你乖乖在家别出门。”
楚醉顿时抬手将他的手拍了下去:“你当我还是小孩子呢?又敲我,以前敲了那么多年居然也不腻。”说罢,她揉了揉并不是很疼的额头:“你伤成这样怎么开车?等我去换衣服开车送你去……”
“不用,我没事。”
“你的伤还没好,万一又遇见那些人怎么办?”
“不会的。”
“可我……”
何彦沉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楚醉想到那天他车里全是他的血,也不知道这几在他有没有打电话叫人清理过,就这么开车去公司,真的没事?
之后,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机票,今天晚上8点起飞去日本,她和歆歆,还有何彦沉。
三张机票叠在一起,两张成\/人,一张儿童,她紧紧纂在手里,心头暖的犹如三月艳阳照耀,乍暖乍寒的感觉一下子就消失了。
银色LexusLS停在商氏地下停车场,何彦沉一路接了几通电话,走进电梯直到十楼,刚刚推开办公室外的紫檀木门,骤然瞥见玻璃窗里一道淡粉色的身影。
仅仅停顿了一秒,便推门走进。
商安然转过身,看见何彦沉的刹那眼里先是满满的喜悦,随即多了几丝哀怨的绕过喏大的办公桌走禹他:“彦沉,你这几天究竟去了哪里?怎么不接电话,后来还一直打不通,那晚我爸设的晚宴你没过来,除夕夜你也没有来,这十几天你究竟干什么去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还以为……”
刚走到他面前,双眼直盯着他的脸,忽然一顿:“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何彦沉笑了笑,将她举到自己脸上的手轻轻扯下:“你来多久了?”
“我……”商安然咬咬唇,满眼黯然的微微低了低头:“我等到商氏春节假期结束了就过来找你,但陈恒说你有事没来公司,却不知道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我这几天就一直在等。”
“抱歉。”
“等多久都没关系,可你告诉我,这几天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忽然消失?还有楚醉,她怎么……”她咬咬唇,看向外边间隔出的那间办公室:“她怎么又回公司上班来了?你们是一起忽然失踪的,彦沉,你该不会和她又……”
“我有事要处理,等我找时间跟你解释。”他拍拍她忽然伸到她胸前的手:“天气冷,办公室里也不开空调,弄的手这么凉。”
眼见他在关心自己,商安然愣了愣,见他走向办公桌,目光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瞥见他手上没了戒指,骤然浑身僵住。
“戒指摘了?”没有想像中的愤怒,商安然忽然出奇的平静,仅是盯着他的手,募地轻笑:“楚醉果然还是技高一筹。”
档案袋被重重拍在桌上的声音震的她收住话峰,抬眼看向他。
何彦沉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下的档案袋,声音低沉,冰冷的让她几欲瞬间跌入地狱。
“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你都下得去手,那一耳光打下去,你感觉很痛快?”
商安然浑身一僵,双眼怔怔的看着他颀长的背影:“你说什么?”
话落,她骤然快步走过去,走到他身后,抬手抓住他肩头的衣料,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冷漠的侧脸:“什么不到三岁的孩子?什么耳光?跟我有什么关系?”
何彦沉并不言不语的转眸看向她,见她眼里满是迷茫的摇着头,俊朗的眉心微敛。
“彦沉,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商安然茫然的对上他冷冽的视线:“你告诉我,这几天楚醉都和你在一起是不是?你们旧情复燃了是不是?那个女人她跟你说了什么?她又将什么罪名扣到我头上了?她怎么能这样,我们就快要结婚了,还要从中插一脚,难道三年前她做的还不够绝,还不够让你寒心吗?你怎么又和她……”
“安然。”何彦沉深邃的目光淡淡落在她满眼的委屈之上:“歆歆是我的女儿。”
“我知道,可是……”募地,商安然抬眼,见何彦沉挑眉看她,眼里仿佛带着笑,却让她觉得彻骨寒凉:“不、不是这样,我的意思是那天在影楼时我就已经猜到了,可是彦沉,我们就要结婚了……”
她抬手,轻轻拉扯着他的衣袖,眼里含泪:“彦沉,我们还有两个多月就要结婚……”
他沉默的看着她眼里的小心翼翼和委屈,忽然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对,我们就快结婚。”
“如果,你想要认那个女儿的话。”商安然咬唇,忽然微微一笑:“彦沉,我不阻拦你,以后我也可以当一个好妈妈,我可以陪你一起照顾那孩子,还会……”
“不必。”他漠然的抬起右手,伸到左臂上,将她的手轻轻拽了下去,却没松开,握在她手上的力度不轻不重,却足以让她无法挣脱。
“彦沉……”商安然眼神微颤:“你别这样,你这样的眼神我很害怕。”
她忙贴靠在他身旁,满脸无辜的哽咽:“是不是楚醉求你原谅了?是不是她拿着孩子威胁你什么?我跟你说,彦沉,一个月前我跟她见过一面,她将奶茶泼了我一身,还在一群人面前像个泼妇一样的说要将你抢回去,她是不是用了什么非常手段?你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彦沉,我是你的未婚妻啊,那么多人都在祝福我们!我的婚纱都已经定好了,我爸最近一直在等你找时间过去陪他喝酒,你不要这样……”
何彦沉没再挥开她,看着她的目光依然带着几分诡异的笑。
歆歆被绑架,楚醉被墨森差点炸的尸骨无存,有太多事情他暂时不能揭穿,从三年前到三年后,这个女人从来没有安分过,为了她想得到的一切,不则手段,手段之残忍连他都不得不暗自佩服,这样一个光鲜靓丽的小女人,那颗心究竟坚硬到什么程度。
她经过上一次的失败,甚至与墨森失去联系,暂时为了能顺利结婚而没再做出太多耐人寻味的手段,直至那日他听见歆歆的梦话时,才知道他果然低估了这个被他放在身边整整三年的女人。
“爹地,你认识那个坏阿姨吗?”
“就是那天歆歆跟妈咪要去拍照的时候,跟妈咪吵起来的那个漂亮的坏阿姨……”
有几次歆歆趁着楚醉没在旁边时,总会一脸胆怯的问他关于商安然的事情,问过了之后却什么都不说。
直到有一次歆歆蜷缩在他怀里睡着,喃喃着说着什么,他仔细听了听,才知道商安然竟然亲手打过她。
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
“彦沉?”商安然试探的将手缠绕进他的臂弯:“你怎么了?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对那个孩子我不是不接受,如果你想认她,我会替你们高兴,真的,我可以比楚醉更爱她,我们可以在结婚之后将她接到家里来一起扶养。”
“我们还可以为她生一个弟弟或妹妹陪着她一起玩,一起长大,你看好不好?”
“彦沉,你最近和楚醉住在一起吗?你们发展到了哪一步?”
“不管你们发展到哪一步,我都不会怪你,我知道你们以前有感情,现在常有接触的话一定会旧情复燃,可是你想想,她既然曾经能说出那么难听的话,她将你弃在机场不顾就那么走了,早晚有一天她还会因为什么事情将你推开,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像我一样这样爱你,这样一直跟在你身边,你还要跟她再重蹈覆辙一次么?”
“如果她那孩子作为感情的筹码想要你回到她身边,那我怎么办?彦沉,我那么那么爱你,我等了这么久,一天一天的数着日子要嫁给你,再有两个月,再有两个月我就是你的新娘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倏地,商安然抬手圈住他脖颈,踮起脚靠在他胸前,仰头便要吻上他。
何彦沉将头微微一偏,商安然顿了顿,忽然脸色一白,整个身体向下软倒。
何彦沉本能的伸手搂住她的腰,她瞬时抬首吻上他唇角,娇嫩的红唇向他唇际探索,一手伸进衬衫领口,自己肩膀上的粉色貂绒披肩滑落在地:“彦沉~”
见他没有推开自己,商安然脸上顿时升上一股喜色,紧紧依偎着他,傲人的胸脯贴在他胸前磨蹭,如水的眼眸望进他眼里的寒潭,闭上眼便要将舌探入口中与之交缠。
一阵开门声在隔间的办公室轻响,楚醉刚一推开门走进去,脚步募地伫立在原地,隔着透亮的落地玻璃窗眼睁睁的看见那两人在办公桌边纠缠的一幕。
何彦沉赫然转眸看向楚醉转身离去的身影,眉心一皱,垂眸看了一眼身前意乱情迷的女人,眸光诡异,冷的更加彻底,俯首在她耳边似笑非笑的低语:“婚礼不会取消。”
商安然脸上喜色更甚:“彦沉……”
“我有事要处理,你先回去。”说罢,他抬手将她推开一臂的距离,拿起档案袋快步走了出去。
“彦——”商安然衣襟被自己敞开了大半,正想将他留下,却忽然被推开,只有耳边一直在回荡着他的一句话:婚礼不会取消……
她回头看向他长身疾走的背影,眸底寒光凛凛,纤长的粉色指甲深深嵌入手心。
他究竟知道多少?
难道是那个该死的小女孩儿对她说了什么?还是楚醉那个女人说了什么?
不可能,她跟墨森之间的事情不可能被他们知道,彦沉他平时忙着工作对她的事从来不上心,怎么可能知道她做了什么?楚醉那个女人更是什么都不知道,想告诉他,也不可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切的根源还是在那个贱.人的孩子身上,三岁的孩子再怎么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事,但在她简单的形容之下,有些事情终究还是会曝光!
不行,她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一个楚醉对她的威胁已经足够大,万一那个孩子再对何彦沉说了什么……
纤长的指甲在手心赫然折断,刺痛的感觉引得她浑身发颤。
楚醉双目僵直的看着电梯的数字急速下降,直到一楼,便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刚走出商氏办公楼,抬手要招计程车,却是一辆银色LexusLS以着惊人的速度开到她面前,她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向人行道,要去下一个路口打车。
“楚醉!”何彦沉赫然打开车门,大步走到她身边一把握住她手腕:“上车。”
“滚开!”
“先上车!我过后跟你解释!”
“你滚开!别碰我!”楚醉用力甩开他手,仗着他伤还没好不能太用力拽她,转身不顾车流便要冲进马路。
“危险!”何彦沉眉心一蹙,上前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强硬的将她推回车边:“上车。”
“放开我!混蛋!”
楚醉挣扎不动,转头就要咬他的手,何彦沉任由他咬,一手揽住她,一手打开车门将她按了进去,旋即迅速坐进驾驶室,在她要推开车门的瞬间将主控扭按下。
“何彦沉,你放我下车!我不要跟你坐在一起!”楚醉杏目圆睁:“你这个龌龊的男人!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脚踏两条船,一边跟我合好如初旧情复燃,一边又跟你的未婚妻打的火热!我告诉你,你别妄想我会妥协!”
“我楚醉再爱你也不可能给你做情人!你给我马上把车门打开!”眼见他脸色紧绷的开车,楚醉气不过,转身用力踹着车门:“把车门打开,我要下车!”
他忽然一个急刹车,转动方向盘靠向路边,后边的车流被她这半路的急刹车惊的连忙刹住,一阵阵急速响起的喇叭声和叫骂在车后传来,有人在车外用力敲着车窗,何彦沉置若罔闻的转头看向楚醉正抬着手一直跟车上的开门键做对,手指按着不停。
见他停了车,她忙转身伸手过来就要将他驾驶室那一边的主控按钮按下去,何彦沉扣住她手腕,冰冷的目光震慑着她的眼。
“放手!”她抬眼瞪着他,用力的想要收回手臂。
“我告诉过你不要出门,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他看着她,大手擒着她的手腕,力度紧的惊人,疼的楚醉脸色微白。
“我是疯了才担心你的伤!打了车跑到公司看一眼,结果撞上这么一幕!”楚醉倒是不再挣扎,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里汹涌如涛的震怒:“我要是不过来,还跟个傻子一样在连殿公寓跟你亲亲我我,自以为过着一家三口的生活!”
“可到头来这一切不过是你何彦沉玩的金屋藏娇,我可真是幸运能被你堂堂何总豢养在小公寓里,结果你还能大摇大摆的跟你的未婚妻在公司里纠缠在一起!”
“是不是刚刚我要是没出现,你们两人现在已经脱光了躺在办公桌上做的火热了?”楚醉忽然冷笑:“是我楚醉犯溅!自以为是!以为你回心转意,看在歆歆的份上对前尘往事不再计较,我以为你那晚开始已经有了要取消婚约的打算!我以为你要将歆歆的姓氏改过来,就代表你承认了我们母女!”
“可到头来我TMD就是在犯溅!”楚醉用力挣扎的手腕:“放开我!别拿你那碰过别人的手碰我!”
何彦沉被她这一翻痛彻心扉的嘶骂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骤然松开她手腕,抬手揉了揉眉心:“我等你平静之后再解释。”
“我平静?”楚醉忽然笑了:“我现在很平静,我甚至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做些什么?我清醒的不得了!别拿你那冠冕堂皇的话来敷衍我!”
“就算我身边带着一个孩子,我苦也罢累也罢,还不至于养活不了我自己的女儿,总之你何彦沉愿意娶谁就娶谁,一个商安然不够你可以再找一个!而我楚醉,你这辈子也别想我给你当地下情人!”说着,楚醉又踹了车门一脚:“把车门打开!让我下车!”
何彦沉靠着车座椅背,双手放在方向盘上,骤然握紧,沉默的闭上眼,放任她对着车门发泄。
“开门!开门!”她骂一句踹一脚,直到累了,才又回头看向他紧绷的侧脸:“我再问你最后一句,何彦沉,你放不放我下车?”
“下车做什么?”他缓缓转过头,清冷的面色对上她剑拔弩张的眼神。
“你管我做什么?总之是离你这混蛋越远越好!”
“远?多远算远?英国算吗?”他忽然冷笑。
“我……”楚醉无言以对的瞪着他:“这回是你不干不净左拥右抱,凭什么拿这话来塞我?难道我就要为了一个不离不弃的承诺,就算你娶了商安然,把我放在小三小四这种情.人的位置,我也跟你生死不离?何彦沉你把我楚醉当做什么?”
“我把你当做什么,你不知道?”他骤然目光直逼进她眼里:“看见这么一幕你就气成了这样子?这一会儿骂也骂了,咬也咬了,一句解释都不肯听,你这种得理不饶人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解释什么?”楚醉冷笑:“你想说是商安然勾引你,她主动脱衣服缠上你是不是?”
何彦沉面色一沉。
“对,我看得出来刚才是她衣冠不整,但你衣服还好好的,是她将手伸进你领口,是她仰头在亲你!可你呢?你别告诉我你这么一个大男人连她都推不开?你要是早一点推开她还会被我看见那一幕吗?”
“你想跟我解释什么?何彦沉你当我是傻子是白痴?发生了什么事,处在什么状况中我一点也不明白?!”
看着她满眼的指控责问,何彦沉转开脸不再看她,忽然苦涩的一笑,哑声低叹:“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这女人能将我逼疯。”
说罢,他忽然沉默无言的启动车子转动方向盘,朝另一个路口驶去。
楚醉骂的累了,坐在副驾驶位上一直深呼吸,她现在要是不深呼吸,真怕自己会一时控制不住煽自己一耳光。
脑袋里正有着一堆东西乱转着,她忽然抬眼看向车子行驶的路段,这不是朝连殿回去的方向。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她冷冷的看着前边的车流:“我要回连殿把歆歆接出来!你要么送我回去,要么放我下车!”
何彦沉没答理她,面色一直紧绷着,目光直视着前方的路段。
“你听见没有?我要去连殿公寓接我女儿!”见他不为所动,将她当透明人一样,楚醉转头看向他。
车子以着超过100码的速度行驶在车来车往的主干马路上,忽然转过一处转盘到了T市民证局附近,楚醉转头看向车窗外的路:“你来这里做什么?”
何彦沉将车停在民证局正门口忽然就刹住了车,楚醉看见几对一脸甜蜜的男女拿着户口本走进去,还有人手里拿着户口本和两份通红通红的小册子一脸兴奋的走出来。
“你带我来这地方做什……”她不解的转过头,话还没问完,只见何彦沉脸色难看的伸手拿过她的包:“你干吗?”
眼见他将她三年前跟父母脱离关系后独立的只有她和歆歆两个名字的户口本拿了出来,翻看了两眼,便一言不发的转身下车。
楚醉脸色一僵,想到了什么,忙伸手抓住他衣摆:“你……”
何彦沉一顿,转头不冷不热的瞥了她一眼:“本来是要带你去日本休息几天,再飞往国外注册结婚,看来还是在国内登记比较痛快,九块钱什么都解决了。”
“等等!你等一下!”楚醉忙用力拽住他,只觉得自己差点咬住舌头,一点错愕的指了指他手里的户口本:“你、你……”
“何彦沉!”见他关上车门便往民证局的正门走,楚醉连忙下车奔了过去,拽住他的手臂不放:“你等等!”
他停下脚步,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满脸的惊惶:“怎么?”
“你、你干吗突然……”楚醉指指他手里的户口本,又指指民证局的门:“你和商安然不是还有婚约,你这样……这样……我、我……”
她气喘吁吁半天说不连贯,只是双眼死死的盯着他深如寒潭的瞳眸:“为什么?”她咽了咽口水,平稳了呼吸才重新问。
“刚才不是很能骂?怎么这一会儿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何彦沉敛眸扫着她眼里的惊诧,似笑非笑的反握住她手腕,眸光渐渐温和:“楚醉,你从来都只相信你自己。”
楚醉一滞,脸色渐渐僵白:“可是刚才你们在办公室那样,你分明没有推开她!任谁看了都不可能不乱想,何况是我!”
何彦沉略微点了点头:“好,是我没推开她,是我让你误会。”
楚醉顿时满脸凶恶:“你明明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还和她纠缠在一起,你究竟当我是什么?”
绕了绕去话题又绕了回去,何彦沉不再言语,仅是瞟了瞟她,一手拿着户口本,一手拉着她转身往里走。
“你放开我!话不说明白,就算你跟我领证结婚也没用!商安然的事你不跟我解释明白,我才不要不明不白的嫁给你!”
别人进民证局都是欢天喜地,一脸幸福洋溢,只有他们这边站在门口拉拉扯扯,楚醉死活都不肯往里走,何彦沉站在原地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楚醉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背影,看着他抬手揉眉心,看着他随着呼吸而起伏的肩膀:“你很早以前就该了解我的性子,我容不下半点瑕疵,特别是感情,如果你对于那个三年来对你不离不弃的女人还有感情的话,那麻烦你将这段感情解决之后再说,我确实不甘心你就这样跟商安然结婚,否则我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就全都白费心血,可是何彦沉,我再怎么样,也无法做到委屈求全,一边跟你幸福的在一起,一边还要忍受你和另一个女人的暧昧不明。”
“我想,任何女人都做不到这一点,宽容大度这种事情在爱情里从来都不可能存在。”她红着眼睛看着他,伸出手要将他手中的户口本夺回去,却发现他握的很紧。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间里,旁边忽然一阵闪光灯朝他们这边“喀嚓喀嚓”乱闪,何彦沉募地看向那边,转手一把将楚醉拉进怀里,将她的头按在胸前,在她挣扎的同时俯首在她耳边低语:“不要动。”
楚醉同时也听到身后的照相机声音,先是一惊,不再挣扎,任由他将她的脸按在胸前,整个心却是刹那间落到谷底。
“我早晚都会对你解释,至于现在……相信我。”他在她耳边温柔的低语,紧搂着她的腰,转身一边走出民证局一边说:“小醉,相信我。”
一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记者一路跟着他们狂拍,何彦沉拧眉,紧按着楚醉的头不让他们拍到,快步走向车边。
楚醉知道他是在保护他,毕竟两人在民证局门外拉拉扯扯,而他跟商安然的婚事早已昭告天下,任何人看到这条新闻都会以为何彦沉与其他女人暧昧不明,而她楚醉也一定会成为万千不明人士的炮轰对象。
“何总,请问这位小姐是你的什么人?怎么背影看起来这么眼熟?”
“何总,等一下,你与这位小姐恋爱多久了?怎么会出现在民证局附近?”
“请问何总,商小姐知道你与这位小姐的关系吗?你们背着商小姐的地下恋情一旦曝光,会不会对你在商氏的地位有什么影响?”
“请何总回答,何总,何总!”
“这位小姐,小姐,你知不知道何总跟商小姐的关系?请问小姐你对何总两个月之后的婚礼保持什么态度?”
一连串的问题伴随着那几位急追而来的记者几乎将他们包围住,楚醉被何彦沉拥在身前一动不动,直到他将她带到车边,打开车门后便低着头自己坐进车里。
“何总,请问这位小姐是什么人?你们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来民证局是做什么?商小姐对此事有什么看法?或者商小姐是否知道这位小姐的身份……”
“对不起,让一让。”何彦沉脸色难看的打开驾驶室的车门坐了进去,随即启动车子缓缓驶出人群,将围在车外对着车窗里一阵乱拍的记者渐渐甩到后边。
在他们离开之后,一辆红色BMW停在不远处的树下,车窗缓缓降落。
商安然淡看着那些被甩下的记者,目光安静而透着几丝寒凉。
须臾,手机响起。
“喂?谢谢这位小姐你的报料,我们已经拍到何总跟那个神秘女人,明天各大报纸杂志头条肯定会被这条消息占领,到时小姐你可是功不可没啊!请问是否方便透露一下你的个人信息,我们好方便联系……”
纤细的手指在关机键上轻轻一按,不等那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目光扫视向早已绝尘而去的银色跑车,靓丽的脸庞带着一丝明显的苍白与阴霾。
何彦沉,你到底知道了多少?又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管你要做什么,两个月之后的婚礼,我绝不会放弃!
银色LexusLS在路上奔驰,楚醉一路无言的静坐在那里,直到车子忽然停下,何彦沉面无表情的看着车前挡风玻璃外的一切。
“你其实可以不用这么保护我。”楚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是我自做自受,忘记了你的身份,你早就已经不再是那个随便就能陪我在街边吃烧烤,吃冰淇林的何彦沉。”
“你有你的生活,有商氏,有未婚妻,甚至有媒体一直在关注你们结婚的消息,我这样横插一脚反叫你苦恼。”她皱起秀眉,手指渐渐合拢成拳:“其实我有什么资格叫你抛弃商安然,有什么资格像刚刚那样对你大吼大叫。”
“这条新闻一旦曝光,从明天开始,我才是真正的第三者插足,在你们幸福的婚姻正要开始之前,介入你们的生活中扮演最不美好的角色。”她忽然失笑,抬起头看向车外边的白雪茫茫。
“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失败过。”她咧了咧嘴,尽量笑着看向他,转头看着他紧绷的侧脸:“你说,我现在要不要学着电视里的那群女人,向你要几套房子,要几张支票,然后彻底离开你的生活?或许我这样可以让歆歆在更舒服的环境里长大,即便没有爸爸……”
话音未落,楚醉陡觉眼前黑影一闪,双唇瞬间被重重覆住,她一僵,双眼怔怔的看着忽然侧过身来堵住她嘴的男人:“唔……!”
“别再拿这些强加于你我身上的话来互相伤害!感情这种东西太脆弱,经不起这样折腾。”他在她唇边厮磨,叹息着哑声低语,再次吻上她,温柔而狂热,直到渐渐凶猛的撕咬着她殷红的唇瓣。
楚醉抬手想推开他,他反擒住她手臂,横跨过正副驾驶位之间的屏障,欺身压在她身上俯首侵袭着她口中甘甜的津液。
“彦沉……唔……”
“我们已经等了十年,我再也等不下去,今晚我们就去日本,到了之后就注册结婚,别再跑了,听到没有?”他在她耳边仿佛发泄一般的啃咬,有一点点疼,又有一点点辛酸,楚醉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能依附在他身下,感觉到他全身肌肉的紧绷,手臂揽在她腰间的力度几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他捧着她的脸,细细密密的吻着她脸上的每一寸,直到再次虏获她唇边的芳香甜蜜,深吻纠缠。
楚醉推不开他,或者她从来都没想推开,本能的抬起手圈住他的脖子,眼中的希翼如洪流一般潺潺滚落至他瞳眸里。
“我信,我相信你!”
从中国T市到日本东京,从东京到横滨,从横滨到大阪,从大阪到名古屋,从名古屋到北海道。
楚醉没有来过日本,或者说她是个爱国主义者,从小受过中国式教育的熏陶,对于日本的文化习俗虽好奇却从未仰望过,这是她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这块土地若抛去几十年前或者一百多年前那些人类侵略本性所抹上的阴影,或者她可以夸赞一下这边所有的文化,让人眷恋的日本文化。
她以为能看到樱花,结果何彦沉说还有近一个月这边才是樱花盛开的季节,正巧他在这边有几个项目要谈,有些工作也需要在这边住一段时间,他说,会陪她和歆歆一起看樱花盛开。
她带着歆歆在北海道札幌四处走,仿佛换了一个国度就能忘却了所有,她陪着歆歆去了迪士尼乐园,母女两个对着冰欺凌大吃特吃,都将肚子吃的鼓鼓的才回到酒店的住处。
趁着何彦沉忙着开会的时候,她忘却了所有“私人秘书”的职责,完全占着岗位不办事的将他凉着,让商氏在日本驻扎的分部的几位负责人陪着他工作,而她则连续四五天都带着歆歆四处疯玩。
歆歆会指着舞台上的日本艺.妓问她:“妈咪为什嘛她的脸那么白,好恐怖哦……你看她的嘴,哇哇,怎么这样涂口红哎,连歆歆涂的都比她漂亮的说……”
楚醉顿时睨了她一眼:“死丫头你是不是又偷偷用我的唇彩给自己化妆了?”
“呃……”歆歆缩着小肩膀再不敢随便评价……
玩到天黑下来,楚醉才不得不让自己闲下来,抱着歆歆坐车回酒店。
刚一打开房门,就听到键盘敲打的声音,何彦沉就坐在VIP套房的书房办公桌旁,目光看着两台连屏电脑上全英文制式企划案,在日本的商氏工作人员站在他一边,一一记下他的指示。
“爹地……”歆歆正要开口叫他,楚醉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小嘴。
“嘘,爹地在工作。”楚醉抱起歆歆,悄悄关上书房的门,转身带歆歆进浴室去洗澡。
直到母女两人在浴缸里疯玩了半个多小时后才出来,见何彦沉工作还没完,便带着她进卧房休息。
将歆歆在床.上哄睡着了之后,楚醉转身抱起床边的手提电脑,想了想,来日本这四五天,她都没有碰过电脑,也没有到街头去特意寻找中国的杂志,也许,心里终究还是介意社会的舆论。
那些照片一旦被拍下来,新闻被发出去,太多不明真相的人会围在网上炮轰她。
可真相究竟是什么,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双手不知什么时候竟本能的将电脑打开,在国内近一星期内的重要娱乐新闻与社会新闻上检索,搜了半天,竟一条关于那天在民证局外的新闻都没有。
再又搜索了何彦沉的名字,关于他的新闻,这几个月以来都是围绕着商氏的变革与近期的发展,还有业界人士对何商二人婚姻的展望猜测等新闻。
楚醉先是大大松了一口气,随后却是指尖在键盘上僵住。
目光怔怔的看着在网页新闻上何彦沉的照片,他一身黑色休闲西装,浅笑间便能另全场风云变色,仿佛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精简的利落的短发,出古希腊神抵一般丰神俊朗的脸庞,深邃有神似能容纳万千之物的双眼,颀长的身材,每一张照片里被拍下来的矫健步伐……
这个男人……
她不禁抬起手指,轻抚着屏幕里他意气风发又仿佛运筹帷幄的脸,手指在他眉间勾勒。
何彦沉曾说过,她是真的不懂他。
到现在她承认,她确实不懂。
那个抱着她一脸深情的告诉她,这一千三百四十九天从未想过她的别扭的男人,那个帮她擦眼泪擦鼻涕拥着她一夜好眠的男人,那个让她牵挂了十年的男人,那个站在厨房里抛却君子远庖厨的概念为她做片鱼盅的男人。
那个男人,和新闻照片里的这个男人,或者在商氏叱咤风云的何总,真的是一个人吗?
所以他如今的能力真的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随意的就能让即将被揭开的新闻从此销声匿迹,一点点踪影都没有。
为什么她那天都不知道他给谁打过电话,联系过谁?
似乎他只在上飞机之前给一个她没见过的号码打去一个电
第九章 旧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