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女性到也没那么计较,又没被看见什么,何况眼前又是一大帅哥,何况又这么礼貌,只能互相面面相觑。
“小醉!”他走上前,弯下身,见楚醉坐在地上,一手环抱着双膝,一手在地上又写又画着乱七八糟的东西,顿时伸手在一群女人的惊呼声中将她拦腰抱起:“我送你回去。”
楚醉无意识的在他怀里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却已经抱着她走出洗手间,身后围了几个看热闹的人,许竹誉没理会,一路抱着她出了酒吧,将她又哭又笑的表情尽收眼底,倏尔温柔的将她抱进车里。
一路载着她回楚氏老宅.
当许竹誉抱着楚醉进门的时候,正跟linda一起陪歆歆打扑克牌的岳红珊先看到了他,正要出牌的手僵在半空,同时满屋子的人的视线都转向门前。
“竹誉?”岳红珊不禁站起身,又看向他怀里满脸通红又昏沉呓语着的楚醉:“小醉?怎么回事?她喝酒了?怎么是你送她回来?”
“小醉?许竹誉?”linda也站起身满眼惊诧,快步奔了过去。
“妈咪肿么了?”歆歆眨眨眼,坐在地毯上有些不解的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扑克牌,才忙忙放下,在许竹誉无言的抱着楚醉走过来,将她轻轻放在沙发上时,歆歆才扑上前,小手抓住楚醉的手轻轻摇晃:“妈咪你肿么啦?”
“我找时间再和你们解释,有没有醒酒茶?或者其他催吐的东西?现在必须让她吐一吐,否则这一晚上都不会好过。”
“我去找找!”张婶见状,连忙去找能醒酒的东西。
“妈咪,妈咪……”歆歆见妈咪似乎很难受,脸脸红红的,忙抬起小手轻轻一下一下摸着她的脸:“妈咪,有没有舒服一点呀?你肿么啦?”
“我今天去墓园祭拜伯父,正巧看见小醉,我知道她这两年不好过,所以带她喝些酒让她发泄发泄,但她可能是喝的有点……太多了。”许竹誉拧了拧眉,不等岳红珊问,便直接老实回答。
岳红珊了然的点了点头。
“妈咪,你的脸脸好红哦!”歆歆小心的轻轻摸着楚醉的脸,圆圆的眼睛看着她:“妈咪,今天歆歆在幼儿园有拿到画画第一名哦!”
楚醉睁开眼,看到眼前的小身影,本能的抬手将她搂进怀里:“歆歆……”
眼泪顺着眼角落到歆歆的脖颈里,歆歆顿时觉得有些痒痒的,扭了扭身体,痒的发笑:“妈咪,好痒啦!”
又忽然觉得不对,发现了什么,才皱了皱小眉毛,抬起手小心的圈住楚醉的脖子:“妈咪你哭了?”
楚醉旁若无人的哭出了声音:“对不起,是妈咪对不起你……”
歆歆傻了,求助的看向外婆还有Linda妈咪,又看向仿佛从天而降的许叔叔,脸上染上一丝苦恼,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妈咪,歆歆给你吃巧克力好不好?你别哭嘛……”
“是妈咪对不起你,你不要生妈咪的气好不好?”楚醉抬起脸,红红的眼睛委屈的看着眼前晶亮晶亮的眼睛.
“妈咪……”歆歆低下头无措的用手指擦着楚醉的眼泪:“妈咪你不要哭……”
“解酒药有了!我找到了!”张婶忽然从楼上跑下来,linda便连忙上前将歆歆抱开,然后扶着楚醉要拿过水杯喂她吃药。
却是同时,楚醉忽然难受的一蹙眉,抬手捂住嘴,挥开linda,趔趄的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冲进不远处的浴室,扑到马桶边上便无力的跪了下去,对着马桶大吐特吐。
“妈咪是不是生病了?”歆歆呆呆的看着一脸无奈的linda:“是不是啊?”
linda将她抱起来:“你妈咪是喝酒了,歆歆以后长大了要记得,绝对不要学喝酒,你看看她那难受的样子!”
岳红珊叹了口气。
许竹誉却是见楚醉趴在马桶边上吐个不停,跪在那里脆弱的仿佛一瞬间就能消失,索性走进浴室抬手帮她冲了马桶,扶着她让她继续吐,直到她吐够了,才从旁边拽过来一条毛巾粘了些清水,然后扶着她转了过来,帮她擦着嘴边残渍。
楚醉双眼无神,瘫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擦拭,眼睛怔怔的看着他。
“好些了没有?用不用再吃些催吐的东西?都吐出来?不然你胃里会很不舒服。”见她这傻呆呆的样子,许竹誉不禁笑了笑,帮她擦干净了,便要抱着她站起身。
“为什么……”她忽然哑声低低的说。
他低眸看她,见她不肯站起来,好吧,他原谅她喝酒之后的小任性,只好又蹲下身与她直视.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家人?为什么害死我爸爸?又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她呆呆的看着他,抬起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袖:“何彦沉,你为什么还是对我这么好?为什么……”
虽然她这一句句疑问的声音太小,微弱的只有他能听得见,许竹誉也终于明白了她将自己当成了谁,不由的苦笑着抱着她站起身,低声问:“他也对你这么好过么?”
说罢,他忽然又无奈一笑:“也对,他曾经如果对你不好,你又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忘记那个人,说真的,我很难想像他对你有多好,才能让你把我颗心践踏的这么彻底,连利用都不肯利用一次。”
他将她打横抱起,在linda她们走过来的时候又低头看了一眼在他怀里仍然低低呓语些什么的女人,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天色不早了,你们去休息,我来照顾她。”
“那怎么行,你送她回来,已经不好向你父母交代了,再又留下照顾她,那你父母那边……”岳红珊想到许家夫妇对楚家现在的不满,不禁犯了难。
虽然她很喜欢竹誉这孩子,一直都喜欢,有教养又懂幽默,无论是学识家境还是品行都绝对是好女婿的不二人选。他还从小都护着楚醉,虽然她曾经对自己的女儿不是很上心,但有些事情也是看在眼里,许竹誉对小醉究竟有多好,而许家又究竟有多好,她都是知道的,早早的就逼着楚醉嫁去许家,可楚醉宁可被送往英国留学也不肯答应这门婚事。
这么多年,经过了这么多年,许家跟楚家现在早已是貌合神离,她总不能再让许竹誉因为楚醉而被父母责难。
“没事,我爸妈那里我会找时间和他们解释,你们去休息,我照顾她就好。”
“你不睡吗?我想可能还是我照顾小醉比较方便一些。”linda连忙抱着正担心妈咪的歆歆走过去。
“你照顾小醉?那,孩子谁去照顾?”许竹誉轻笑着看了Linda一眼,便抱着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的楚醉走上二楼,寻着小时候记忆里她的房间,抱着她走进去。
精致淡雅的卧室中一片静谧。
许竹誉将楚醉早已经不再湿漉的外套脱下去,小心的扶着她平躺在小型双人床的一侧,又将她略有些凌乱的头发拨开了些,垂眸就这样看着她安静的睡脸许久,才缓缓直起身,拉高被子替她盖好。
第二天,楚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点,她按着太阳穴艰难的坐起身,窗帘遮住阳光的效果极好,略有些黑暗的房间里钟表的夜光指针指着2点的方向。
她又揉了揉头,想到今天公司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连忙揭开被子要下床,正打算将身上的衣服换下去,却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拉开窗帘,刺目的阳光瞬间照耀进喏大的卧室里。
果然,许竹誉那整整一米八左右的身子正蜷缩在她床边的一处布艺沙发上勉强的睡着,她刚一拉开窗帘,阳光落在他脸上,他便赫然转开头去躲了躲那份不太适应的光芒,稍顷,才转开头看向站在窗边的一脸平静的扑克脸女人。
“我发誓,你刚刚差点要脱衣服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看见!”见她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许竹誉悻悻然的举起双手在头两边一副求饶的表情。
楚醉顿时白了他一眼,随即又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和床边的外套,才说:“我昨晚真的喝多了?”
许竹誉顿时乐了出来:“是啊,烂醉一通,原来你楚醉竟然是这样的人啊!居然趁着喝多了酒后跑到大街上又唱又跳,甚至差点给路过的人跳一段脱.衣舞。”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楚醉脸上登时一阵红一阵白的,忍了又忍才没发飙。
“你非要把自己整个人都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才甘心?”
楚醉没说什么,仅是转身推开.房门面无表情道:“你先出去一下,我换身衣服。”
不出二十分钟,楚醉在房里洗过澡换过衣服,才拨弄着半干的头发走出房门,下得楼来看见许竹誉正在跟岳红珊聊天,想了想,她没出声,又拨了拨头发,便穿上外套走向门口。
“小醉,这都已经下午快3点了,今天就别去公司了吧。”岳红珊转头唤住她。
楚醉没做停留,一边在门前换着鞋一边说:“公司下午有个会要开,然后我顺便坐计程车去接歆歆。”
“你的车呢?”
“你问许竹誉。”楚醉回头瞥了他们一眼,拎起包就要走。
许竹誉在岳红珊带着疑问的目光下尴尬的咳了一声:“我送她去!”
“不用了,我自己会打车。”也许是昨天的发泄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太适应,在酒醒过后终究还是没法用轻松的态度去面对任何人。
见她又将自己封闭进了那道她亲手建设的屏障里,许竹誉直接站起身大步走向她,然后率先在院子里取来车开到她面前。
“上车。”
“我打车去。”楚醉看都不看他,转身就要绕过。
许竹誉顿时连按了几声车笛,不爽的斜眼瞅她:“打我的车也一样,起价费15块钱,之后去哪里,我都帮你算好费用,怎么样?”
楚醉顿时瞪着他,想了想,忽然一屁股坐进车里,在他笑着将车开出楚氏老宅时,她才咬了咬牙:“你这样很容易让我妈又对许家燃起希望,我不希望很多年前她逼我嫁进许家的事再一次上演,何况我现在已经是个28岁的大龄剩女,身边还带着女儿,你应该知道这究竟现实还是不现实。”
“那你打算嫁给谁?”他放下车窗,朝外看了一眼,随即不以为然的将车子绕过转盘。
“祁亚盛还是何彦沉?”他忽然斥笑:“当然,以你现在的条件想要随便找个表面上对你似乎不错的小白脸确实不少,也不仅仅是这两个不太谱的选择,一个是跟你互相利用的关系,一个是你心之所系却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的故人,再其次就是你随便挑个喜欢找富婆的男人嫁了,让人入赘进楚家,你也算是把这终身大事对付了过去。”
“我不可能这么随便就找一个。”
“当然,你要想随便找,别说是伯母,我绝对是第一个不同意,歆歆这么小,想必你也不想她面对支离破碎的家庭而在幼小的心里受到伤害。”
“所以什么婚姻大事你不必再跟我提,我没打算嫁人。”楚醉低下头去看着自己干净的指甲。
车子骤然刹车,她愕然抬头,便见许竹誉转眸正在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怎么?”她怔了怔才问。
“既然楚家现在需要政界的支持,祁亚盛也许是个好靠山,但我许家应该也没差多少,你宁可选择一个歆歆不喜欢的祁亚盛,也不愿跟我在一起,既然同样是没放任何感情,同样是利用,你就不能把这份利用放在我身上?也许我能给你的会比祁家的更多,他父亲一个军区副司令,虽然确实很强,但我不认为你跟在他身边会有多安全。”
“小醉,你连利用我都不肯?我是瘟疫吗?还是什么?”他看着她,目光锐利。
“你们许家现在不容我。”好半天,楚醉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我爸妈那边对你的误会我会去化解,只要前提是你肯跟站在我身边,不管前边有多少阻碍我都能铲平。”他拧眉。
楚醉在他的目光下有些呆不下去,忙忙的转开头看着车前方路边停的一辆SUV,盯着那车别致的车牌号码,努力让自己分神。
“我跟祁亚盛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我们站在一起谁也不欠谁,我不会心虚,但站在你身边,我会心虚,我会觉得自己丑陋肮脏的利用你对我的那份纯粹的干净,许竹誉你太纯粹了,我做不到。”
“如果你许竹誉对我没有感情,你在我的身上也能找到同等的价值,那也许我第一个就会找你帮我,可现在的问题是,你要给我的东西太多,而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的东西,我给不起。”她骤然推开车门,在他要拉住她的同时将车门在外边重重关上。
副驾驶的车窗迅速降落,许竹誉一脸愤慨的瞪着她:“下车做什么?我送你去公司!”
“我自己走走。”楚醉勉强扯开一丝笑,转而直接穿过人行横道。
许竹誉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一时间极为苦恼。
该死的,他刚才究竟在说些什么?
目光倏地扫到前边那辆静静停靠在路边的SUV,先是目光扫过便正要开车掉头,却是赫然将已经转开的目光又转了回去,盯着那车牌号。
怎么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仿佛前几天爷爷曾设宴款待过的那位神秘贵宾开的就是这辆车,他当是没有看得太清楚,但好歹在那车从他面前驶过时,这略有些别致的车牌号印入了他眼里。
这车牌号之所以别致。
因为那数字是楚醉的生日。
“总裁,市政府后边临街的那处百货商场的地皮要开始竞拍,据许市长透露和放出的消息是,要将市政府附近的几座商业大厦集体迁走,要将市中心集中在一起,而空落出的土地要应国家增进绿化的要求设草坪与大片林荫地。”小菲有秘书那边拿过一份报告上来,交给楚醉。
“有没有听说市长大概要将这项目交给谁?竞拍投标的话楚氏能有多大希望?”楚醉一边看着手中的报告一边轻声说。
“目前还不确定,但听说不久前许市长曾秘密招待过一个神秘客人,对方似乎是什么商业巨头,但也只是一些个小猜测,咱们具体也根本不清楚,不过看其他商家雀雀欲试的情况来看,公平竞争的可能性很大。”
楚醉点点头,在报告上边看了看几个要点才说:“楚氏正值翻身的时候,正需要一次与政府相关联的的合作,如果这次能将这项目弄到手,这对楚氏未来的发展有更好的帮助,也会有一个飞一般的跨度,你叫赵秘书给我拟一份企划案过来我看一眼。”
“好,不过总裁,这项目被不少商家盯着,都一定会找靠山,或者干脆暗下做些什么小动作,咱们要怎么才能在这群狼的口中把肉抢到……”
“这事你不必多心,我尽量解决。”
直到小菲走出办公室,楚醉才转而翻了翻手机,找到祁亚盛的电话号码,想了想,觉得这世界他可能在做访谈或者有什么节目,便放下手机先看报告。
桌边一角的一册手抄本被旁边空调的微风轻轻吹开了一页。
那是楚醉偶尔在忙碌之余看书时抄下的一些她喜欢的话。
手抄本翻开第一页,那是她一年前在与祁亚盛谈拢之后,当晚在办公室里静坐了整夜,临走时才写下的一段话。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学习一件事情,就是不回头,只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后悔,不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人生每一步行来,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一些,失去了我不想失去的一些。可这世上的芸芸众生,谁又不是这样呢?”
两日后,听闻C大附近的几座小区都要被整改,最近建筑行业的胃口越来越大,才刚刚不过十几年前简称的老式楼房都要会拆迁重建,口上打着美化城市的称号,实际都是一个样,把六七层高度的楼一座座的都变成十几层二十几层乃至更高,一个个开始富的流油,却都是在压榨老百姓的血汗钱。
想到C大那附近的楼楚醉曾经住过,在听说这一消息后,她索性开车去了C大附近的那几条街,犹然记得曾经她与何彦沉在校外租的那栋房子的房东正是C大外边小吃街上一处饭馆老板的旧房子。
白色奥迪TT在C大四周来来回回的绕着圈跑着,不知该停在哪里,也不知停下要做什么,既然那些房子再过一两个月就要拆迁了,将要彻底消失,过往的回忆也要彻底的在这变化极大的城市一点一点泯灭。
车子绕到小吃街,停在路口不动,陡然看见之前那家饭馆的老板的身影,她不禁心头一阵窃喜,居然这么多年还能看到熟悉的人,之后不由自主的下了车,走过去在那家饭馆点了一碗炸酱面。
那老板在她进门时就觉得她眼熟,后来见她吃面时小心的将香菜都挑了出去,顿时想起几年前曾经就是这个小姑娘跟她的男朋友一起常来吃面,她不喜欢吃香菜,他男朋友就任由她将香菜都挑进他的碗里帮她吃光。
“小姑娘,好多年没有再来吃过我们家的炸酱面了吧?”那老板笑眯眯的走过来,拿了一瓶饮料放到她桌上。
楚醉怔了一下,抬起头看着老板熟悉的脸,顿时咧开嘴笑了笑:“嗯,好多年了,老板居然还能认出我来?”
“怎么认不出呢,你们租过我前边的那座老房子,而且我可是还记得你男朋友最讨厌吃面了,但你喜欢吃,他就总是陪你过来,你还逼着他吃好多的香菜,那时我就想啊,你俩未来肯定能结婚,毕竟这样无条件的宠着女朋友的好男人不多了。呵呵,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也应该结婚了吧?”老板憨厚,想问就直接问了出来。
楚醉却是一时间只觉得口中的面莫名的有些涩苦,轻轻放下筷子,尴尬的笑了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想了想才说:“老板,之前那座老房子快被拆迁了吧,那些建筑商给你们的价位一定不小吧?”
“是要拆迁了,不过那房子我早就卖了,哎,小姑娘你不知道吗?”老板忽然想到了什么:“你等一下,我去拿个东西。”
没多久,那老板似乎从哪里翻出了一把钥匙,然后跑出来交给楚醉,在她有些错愕的神色下笑着说:“你不提那房子我都忘记了,大概四五年前你那位男朋友就将我那正准备卖的老房子买下了。”
“不过他那时买完后说暂时不会常来住,正好我老婆在家里没事做,非要找工作,他就让我老婆每个月过去打扫打扫卫生,定期给她的银行卡里打些钱当做工资,呵呵,都已经四五年了呀,虽然你那男朋友这两年忽然没消息了,但我老婆现在还每个月都会去一次呢,别说是他以前打的那些钱真的很多,再有我老婆对那老房子也有些感情,所以还常去打扫。不过几年前你那男朋友让我们多留一份钥匙,说如果有一天看见你,让我们把这钥匙交给你。”
“小姑娘,那老房子的门锁一直都没有换,你们大学毕业离开时我们也没再住过,也没租给过别人,里边的摆设还是你和你男朋友租这房子时的那老样子,你既然来了,我就把这钥匙给你,还有两个月就要拆迁了,你没事去看一看吧。”
楚醉僵僵的抬起手接过钥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她付了面钱要离开,那老板看着她的背影说:“小姑娘,一看你刚刚那表情就知道,你跟他还没修成正果呢,如果仍然是男未婚女味嫁,就找找他吧,他真的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待人也及好,对你更是好,错过了这样的人,你以后一定会有遗憾的。”
楚醉停了一下脚步,回头对老板弯了弯唇,握着钥匙的手紧紧纂紧,直到那金属质感的钥匙在手中铬得她生疼。
车子在小区外并不算太宽阔的柏油马路上来回行驶,须臾,终究还是停在小区门口,钥匙在她手里紧纂了许久,车窗落下时,目光静静的遥望着几栋老氏住宅建筑之间的那一座。
不知究竟就这样看了多久,她终究是没有下车过去看一看,天色渐暗,楚醉将钥匙收起,开着车子离开了小区,目光静望着前方的路段,在一点点亮起的霓虹灯影中彻底的乱了方向。
车子陡然抛锚在路边,楚醉用力踩了几下油门都没有反映,最终双手狠拍方向盘,放弃了所有挣扎,无力的趴在方向盘上莫名的剧烈喘息。
自从戒毒后,她看似平静度过两年,却只有偶尔做噩梦于半夜惊恐的醒来时,才会在脑中亘生某一道印刻在生命里的影子,她情绪不能激动,稍有激动就会忽然心口疼的几乎要揪起来,喘不过气,仿佛是一只即将缺氧到死的鱼。
好不容易回到公司时已经是半夜,楚醉颓然的拎着小包上到顶层,本是要到私人休息间先睡一觉,却看见办公室里的桌上放着一份请柬,应该是她不在公司时,小菲或者秘书放进去的。
想了想,她推门走进去,目光淡看着请柬上简单设计中透出的一丝雍容贵气,打开来,见是C市市长许南珩派秘书亲自发出的请柬,说是又一界慈善会,而看这慈善会不早不晚的举行时间,这出资支持这场慈善会的背后商家恐怕就是那处地皮的内定竞拍得者。
若是按以前楚许两家的交情,恐怕这地皮不用争也是他们楚氏的,而现在,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能力让连坐几界C市市长的许爷爷在竞拍之前便内定了一位最终的赢家,而他们这这些去参加慈善会与竞拍会的人,不过就是走走过场,每个人都心里明白的很。可若想在C市吃得开,谁又敢有什么不满,谁又敢得罪政府,那明摆着是不想立足了。
看着请柬上的字,楚醉似笑非笑的拿出手机看着上边的两通未接来电。
她下午到C大附近时,将手机按了静音,才看见几个小时前祁亚盛曾给她打过电话,恐怕他这致电的原因,不过就是告诉她,赢家已定,他还没来得及插手,就已经被人先一步站稳了脚,现在若想动用祁家的关系去竞得这块地,恐怕楚氏只会沦为一只可悲的出头鸟,早晚会因这异样的风头而被同行业的人针对。
“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她叹息着放下请柬,又看了请柬上的时间,然后走出办公室到旁边的私人空间去休息。
将要举行慈善宴会的许家私人会所门外,祁亚盛对围在路边的媒体招了招手,同时将楚醉肩上的浅色貂绒披肩往上围了围,顺势搂住她的身子把她往怀里轻轻一收。
楚醉没什么反映,仅是转眸时看见刚刚下车的许氏夫妇,脸色不禁微微一白,小心的推了推身旁的男人。
“怎么?那边有媒体,你动伤别太大,那些人可眼尖着呢。”祁亚盛俯首在她耳边仿佛笑着暧昧的轻声说着甜言蜜语,却实际是在提醒她。
“进了会所就好了,媒体无权进入,你不过是替你父亲来跟许市长打个招呼,到了里边也用不着非要这样么亲密。”楚醉横了他一眼,在那边许氏夫妇还没看见他们之前,便迅速朝会所金碧辉煌的门里走去。
许氏的私人会所里灯光璀璨,大盏的别致水晶灯在设计精美的天花板上静静垂吊而下,映的中式与欧式相结合的奢靡大厅中一片白昼的明亮色彩,各界人士络绎不绝,各自打着招呼,楚醉亦在祁亚盛转头去旁人交谈时从他臂弯中巧妙的挣脱出来,在人群中走了几步,便上前与几个有合作往来的老总打招呼。
“楚总今天真是漂亮的让人惊艳。”
“周总客气,可见您真是公事繁忙,难得有时间参加宴会,我还是第一次见您穿浅颜色的西装呢,真是一下子看起来就似乎年轻了至少十岁,身旁这位美丽的太太就是您夫人吧,周夫人你好,我是楚醉。”
“不敢当,早听闻楚总裁的大名,初次见面就把我惊艳到了,真没想到楚总才二十几岁的年纪就有这样的成就,竟还是个这么细致得体的美人儿。”
几翻慰问周.旋下来,楚醉面露疲色的转身望向仍然涌动的人群,许市长为人圆滑客气,很会做人,商政两界的知名人士大部分都与他关系甚好,有不少甚至直接称兄道弟,这慈善会几年未再办过,忽然再次举行,前来的宾客自然多的数不胜数,其中更是大把大把都是她认识的或有过往来的人。
见祁亚盛被某个娇气的千金小姐缠住在不远处温声软语的你来我往,楚醉不禁挑眉看了过去,见那一副暧昧到不行的姿势,不由的斥笑着转身走到人群一旁,拿起一杯香槟静静喝了两口,目光顺着自二楼垂下的水晶灯看向不远处的许家人,许氏夫妇正拉着一位看起来美丽大方的某家小姐热络的聊着,许竹誉虽温文尔雅的乖乖站在一旁,时不时对父母笑笑,又时不时看看那位小姐,脸上虽染着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楚醉想了想,那位被许伯父与许伯母拉着手一直在聊天的小姐,应该就是许竹誉口中所说的订婚两年未婚妻吧?
正悄悄站在一边朝那位小姐打量着,身后忽然不知被谁撞了一下,她猛地一回头,只见祁亚盛已经推开人群走了过来,也将刚刚不小心撞到他的私人会所中的侍应生轻轻推开,上前堂而惶之的搂住她肩膀,从她手里拿过酒杯放到嘴边。
同时,他又在楚醉逼人的目光下轻轻转动了一下酒杯,避开她刚刚喝酒时留下的淡淡唇彩的印迹,在另一边的壁缘将剩余的酒喝了下去。
“今天人有些多,刚才我听说连擎禹的白以康都应邀前来,这么多年也不见擎禹集团跟政府有什么联系,没想到他们动作倒是真快。”
楚醉却是在听到擎禹与白以康时,脸色微变,脑袋不受控制的转向人群迅速的梭巡起来。
“嘿,我跟你说话呢,先看着我。”见她不知在人群中找着什么,祁亚盛顿时不爽的抬手将她的头转了过来:“我跟你说,今儿要小心行事,盛华的陈嘉隆也来了,他简直就是哪有缝隙就往哪儿钻,你好好呆在我身边,就算他来跟你说什么,你都当做没听见就好。”
楚醉打量着祁亚盛那似乎不爽的面色:“你怎么看起来似乎很讨厌陈董?”
祁亚盛瞥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仅是转身随意的靠在墙边,目光淡淡的看着人群,随手将旁边桌上的酒杯拿起,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按理说,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些,不过你楚醉的性格我倒也算是了解的八.九不离十。”
说着,他忽然挑了挑眉:“我爸的身份你知道,是军区副司令,虽有实权,但终究还是被一个正司令压制着,而那位年已六十的正司令不是别人,就是陈嘉隆的父亲,而且陈司令当年曾经是我爸的部下,
第十二章 重生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