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星师这样的骗子。正如眼前跪着的人都如草芥一般无足轻重。
“其他的人我是不知道,不过若是说你是那障气我却是不得不信,你欺君罔上之罪都敢犯,如今竟然还能好手好脚的跪在这里,你让本宫看了,怎么能不心寒呢……”
“娘娘明鉴,虽然我确实犯过欺君的罪名,可是皇上仁慈,将我派在御书房当差,做些杂活弥补自己的过错,奴婢自然记着这份好,好好干活。”
“你在御书房当差?”
“回娘娘话,是的。”
“你还真是不一般啊,这御书房,在皇上登基以来可是从来没有过女眷的。皇上日日歇在御书房,你说你是使得了什么妖法?”
庄黎一时不知道回什么,皇后娘娘会因为此事吃醋发难,倒是她没有想到过的,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样为自己辩解。
“娘娘请您明鉴,皇上呆在御书房,都是为国事超劳!奴才在御书房做些打杂的活计,也只是求一个生计。并没有半分僭越啊!”
“哦?你以为我会信你么?雅才人?”她故意揶揄的说。庄黎正感觉到皇后的目光正紧紧的盯着自己。
“把头抬起来,让本宫看看,你这妖星,又是长得哪般模样。”
庄黎心里一凉,最终还是要面对这一天么?自己百般谨慎,低调如此。可是如今又还能有什么法子助她逃过这一劫?
她那副杜月瑶的模样虽然自己已经习惯,在外人看来却怎样都和妖女脱不了干系了,自己若是能活着出这惠和宫,大概也是奇迹了……
“将头抬起来,你如今连本宫都赶违逆?”
庄黎无奈,只能听她的话抬起头,而跪了太久,又将头压低太久,一时脖子疼痛竟然身体都不听使唤,却忽然被走到自己面前的那个武夫抓住自己的头发一把将自己的脑袋扯了起来。
突然的外力让庄黎血液上涌,一时间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清楚,接着庄黎便是感觉被扯住的头发牵扯头皮间万般疼痛,一时竟然痛得掉下眼泪来。
那武夫也是使出了几乎是准备将庄黎整个脑袋都揪下来的力气。
而一瞬间周围的声音都安静了,皇后娘娘手中握着的竹策掉落到地上,庄黎在疼痛中觉得时间格外缓慢,在竹策掉落的瞬间听见那声脆响,似乎如自己命运的瓷器一般碎裂了。
她用余光瞥到那竹策间线绳断裂,竹签子撒了一地。
而身后的武夫还在用力她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是皇后第一次看清这个传说中西凉才人的模样,她分明长了一张大凤人的脸,她穿着简朴的布衣,宫中发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换件新的,却是洗得有些发旧,在她还低着头的时候,大概只能看见她漆黑头发被梳在脑后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发髻,直到看清她的脸,她心里第一次闪过原来这世间真的有妖魅啊,这样的感叹来。
那张脸不论放在哪个国度都能够被称为是人间少有的美女,未曾施过粉黛,却如此脱俗魅骨,她一直以为这后宫中女子众多已经是云集了这时间的美人,若是还有能够入她眼的,大概也就是那殷台大人家的夫人柳依依,可是一个青楼出生的卑贱女子是无论若何都不能与这华贵高傲的宫廷匹配的,自然也就不曾有过妒忌的情绪。
然而眼前这位传说中假冒西凉公主的才人,那模样却是忽然深切的刺痛了自己。
后宫的繁华所谓的宫中权贵,貌美如云。算得了什么?
她妒忌她的容貌,后悔自己的大意,而且将所有的怨恨的根源,皇上不来惠和宫,夜夜歇息在那御书房的原因似乎就在眼前,那一瞬间她忍不住要用金器划破她的面容。
四周的侍女也在看到庄黎的时候心中一惊。等到庄黎的头皮已经痛得麻木了,她用余光环顾了周围人。心中苦笑。
她总算是明白了,当年的杜月瑶是有多美,那些街坊四邻说得都是真话,当年的杜月瑶的风光,是块人海中的金玉,好比毒药一般。
她能自信她的女儿能出落成她这般美丽,让周围人都妒忌的容貌,她必定也是从一个丑丫头出落成这般模样,受过曾经的凌辱和委屈才走到后来的名动京城。
所以她自己的女儿,赵瓷,刁蛮任性,人也不够聪明,斗大的字认不得一箩筐,她要用那样的宠溺,让她不够完美,成全她成年后的容貌。成全她的不足与惋惜。
或许没有人能够懂她,她也从来没有看上过任何人,嫁给赵丞相也只是自己在红尘中漂泊得累了,否则怎能不找到自己的真心?
那装模作样的占星师在屋子里每个跪在地上的下人面前都转悠了好几圈,此时候已经转悠到庄黎面前,看到庄黎的脸,那种惊异的神色明明白白透着好色。
宫中有这般美色,果然还是做皇帝有福气……
他一只手端着那个四四方方的罗盘,另一只手摇着一个铜铃,那铜铃是用好几层薄铜套在一起,中间又有孔洞,摇起来几乎没有声音,仔细听的时候却又隐约听见一股怪身,仿佛是拿铁在石壁上刮杂的声音,不由得让人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绕着庄黎不断的摇晃那个铜铃,庄黎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麻木起来,似乎是真的被夺去了意志一般,她忽然觉得支撑不起自己的重量,整个人感觉被那恶心的声音抽空了一般。身子往下划,不得不用手支撑着地面……
第六十九章 算计0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