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威严中带着压抑,让卫桢心里很不是滋味。
“哎,家里出事后,门口的士兵母亲让撤掉了。”以往,门口可是站着两队威风凛凛身着铠甲的士兵的。
卫桢只点点头,关键时候,还是低调一点好,本就是别人的眼中钉了,再不收敛,难道等着被拔吗?
回到家,卫桢在大嫂的建议下,洗了个澡又整理了下后,才去拜见了卫夫人。
卫夫人蒋氏,也是将门虎女。只是蒋氏一族,人丁单薄,卫夫人的弟弟蒋文定从小被蒋夫人拘在家读书,不许他舞刀弄枪。但蒋文定也是热血男儿,在抗议无效和蒋夫人的眼泪攻势下,终是弃武从文。纵使他千般用心,但那些策论什么的,总是不太理想,进士更是连考了三次才中了一个同进士。但就是同进士也让蒋家开心不已,蒋家趁着在朝中还有点关系,一番运作后蒋文定带着全家去了寿州(今安徽凤台县)当了七品县令。
没两年,蒋将军也致仕了,收拾一番后奔着儿子去了。一点也不留恋京城的繁华。
婆媳俩的娘家人都不在身边,卫光荣出事的这段时间,俩人简直是求路无门,算是看尽了人间百态。
卫夫人在得到丈夫死了大儿子下落不明的时候就慌了,更是在卫桢被押解回京,看到卫光荣的人头后,直接一病不起了。
此刻,卫桢看到的卫夫人,脸色简直比她还可怕。说的过分点,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骷髅了。
本以为没什么感情,自己多少需要做做戏哭几声,结果看到卫夫人伸着骨瘦如柴的手颤抖着朝向她喊一声“我的儿啊……”的时候,卫桢鼻尖一酸,泪眼不由自主的滚了下来。
“娘……”她跪倒在卫夫人的床前,握着卫夫人的手,哭的泣不成声。
“活着,活着就好啊……”卫夫人也跟着哽咽了几句,但很快就收敛了情绪,挥退了所有的下人,只留下女儿跟媳妇俩。
俩人对视一眼,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卫夫人转身从床里那出一个檀木盒子递给梁舒芸:“这里是我卫家所有的房契地契,交给你了,以后,这个家也要交给你了。”
梁舒芸哭着不肯接,卫夫人执着的递着,手抖得不行。
梁舒芸只能接过。卫夫人又道:“不过,这些东西,估计很快就不是我们家的了。”
俩人不懂什么意思。
卫夫人又道:“城西的青云巷有个老宅子,那是我娘家的留下来的,那里我放了一些银票,如果咱家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去那找老赵,他会交给你们的。”
“娘,你别吓我。”
卫夫人不接话,看着卫桢,眼里带着复杂的感情,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她更希望回来的是大儿子卫景运,只有大儿子活着,卫家才有可能重整。但如今……
“桢儿。”
“娘……”卫桢跪着往前挪动着。
“好好保护烈儿。一定要保护他长大成人。”卫桢瞬间明白,她点头:“只要有我一日,必定护烈儿周全。”
卫烈,大哥卫景运的长子,也是目前卫家未来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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