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非也有些坐立难安。
他听到了小宇的声音了,他一定会来追问,她该怎样瞒过这一关?
在儿子的房间里,她双手环胸,焦燥地转着圈子。为了躲他,她电话不敢接,公司不敢去,工地更不能去了。
看来,只有死不认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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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小玻璃圆桌旁,楼明靠在椅子里,墨眸低垂,手上无意识地把玩着一只打火机,面容疲倦。
这里是以前兰若非常坐的位置,她会在这里读书,每次都会泡上一壶茶。
他不是不知道,她其实是在静静地等候他的归来。
偶尔那么几次,看到她独自在厨房准备着她一个人的晚餐,他也曾经感受到她的孤单。
每天早晨,虽然她很笨拙地想要为他准备上班的衣服,但总是不会搭配,她显得那么无助,还有自卑。
她总是那么小心冀冀想要讨好他。
现在他突然明白,当你极力地爱着一个人时,总会怀着一种畏惧,害怕失去,所以才会小心冀冀。
现在的他,就是这个样子。
低声下气地求她,但她并不领情。
“我曾经很爱你,也许我错了……”她曾经这样说,看来,她是真的不爱他了。
眼睑蓦然扬起,他坐正身子,摸出手机迅速拨号。
“妈,若非有没有跟你说过,她有孩子了?”电话一接通,他问得急切张惶。
那头,张丽桃似乎吓到了,倒抽一口气,沉默了许久,这阵沉默使楼明觉得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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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听小非说过。”张丽桃一手压住心口,努力平息莫名的心慌,他为什么这么问?他知道了什么吗?“你为什么这样问?”
“我在电话里听到,有人叫她妈妈。”楼明语气似乎也极不稳定,带着轻微的颤音。
他在害怕吗?他怕什么?
“亚明,你在害怕吗?”她小心冀冀地问。
“我……”他深深吸气的声音传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慌,我找不到她,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张丽桃闭了闭眼睛,因为儿子话语里深沉的悲伤使她心疼,“她没说过住在哪里。”
“哦,是这样……”楼明深长地叹息,“她不接我电话……”
“我打给她看看,”张丽桃忍不住,儿子的声音听起来太可怜了,“我问问她愿不愿意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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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母亲答应帮他联系兰若非,他就一直在期待着,手上紧紧握着手机,眼睛望着窗外朦胧的夜色。
曾经那年,他以为她离家出走的那两个晚上,他在这个窗口看到她在楼下孤单的身影。
她当时,是不是象他现在一样,慌乱无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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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非手上紧紧握着电话,刚才张丽桃说的话,让她心乱如麻,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怜惜。
他凭什么?
他怎么可以这样随便就说想她,想要见她?
当她需要他的时候,他为什么那样无情?
越想越是愤怒,她回绝了张丽桃。
在孩子的问题上,她尤其不能让步,他对孩子,没有任何权利。
他说过的一些话,突然清晰地在脑海回响。
“我想你!我想你!让我见一见你,可以吗?”
“你变得狠心了,真的不爱我了。”
“居然说我不爱你!你真的感觉不出来吗?”
她够狠心了吧?但是为什么,一想他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她又会感觉心痛呢?居然还会一些些心动。
够了!兰若非,清醒一点吧,难道受的教训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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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对于楼明来说,过得慵懒无力。
从大宅吃了晚饭回到公寓,苦恼地自己喝了几杯闷酒。他的酒量一向不怎么好,只几杯,便成功地将自己弄得一半沉醉一半醒。
沉醉的那一半使得他头疼欲裂,醒着的那一半,则煎熬着他的心。
然后,他发现,想借酒精麻醉自己的人,全部都是傻瓜,是自找罪受。
再然后,他几经挣扎,终于让自己沉入梦中。
这一沉睡直到日上三竿。
他被憋醒了,起来钻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才彻底清醒过来,看来宿醉并没有留下后遗症,头疼已经消失了。
穿着浴袍,拉开阳台落地窗的纱帘,他才发现,今天艳阳高照,强烈的光线射得他眼睛有一瞬间的不适应,赶紧用手掌挡住日光,眯着眼睛眺望高楼远处的城市。
绵延不
(31)奶奶生病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