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庭远点头,面色凝重,“是。我们在昨天早上发现这个坑,是在前一天夜间的时候塌下去的,幸好当时没有人在工作。我们量过,最深处大概有十米,底部还有积水,水深大约在一米五左右。”
楼明皱眉,手一伸,“图纸。”
华庭远旁边一人迅速递了一张蓝图过来,楼明接过,找到塌陷的位置,估测着洞与梁柱之间的距离,沉默地思考着。
“你们马上联系地质专家。”大概研究了二十分钟,他合上图纸,走近洞口,“拿灯来。”
立即有人递过一把高亮度探照灯,他滑开按钮,一束强光射向黑乎乎的大坑,光束在坑内各个方向和角落扫了一遍。
楼明关了灯,望着华庭远,下着指令,“等地质专家来了之后,再吊人下去,重新做堪探,探点要多,特别是靠近大柱的地方,看看会不会有发生二次塌陷的可能。记住,一定要保证人员安全!”
华庭远点头,“是,地质专家已经联系好了,估计下午就能过来。”
“好,”楼明看了看离坑口最近的一根柱子,担忧地说:“你叫人马上找出有关七号楼基础的所有设计资料,包括地质堪探,所有的图纸和文字资料。找到了立刻拿过来,我就在这里等。”
华庭远点头,立即掏出手机拨号找人。
楼明掏了一支烟却只是夹在指尖并不点燃,静静望着那个黑乎乎的大坑。
七号楼是这片楼盘里占地面积最大的一幢,投资占了整个开发案的三分之一,而这片楼盘,是海博建设近期投注资金最多的一个项目,已经投入了海博建设大部分现有的流动资金。
这个大坑威胁的,已经是整个海博建设的资金命脉。
他拿出手机,找到肖清远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出去。
“爸爸,事故比预想的要严重得多……是,我正在处理……我先研究设计资料,下午地质专家会过来……是,我拿到调查报告书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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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非和厂商开完了会,被热情的工厂老板带着看了材料生产基地,然后又回到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开会谈价钱。
她有些无奈,这个老板好象过份的热情了,话题东拉西扯,好象不情愿让她很快离开似的,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现在,秘书小姐又端上来一杯清香四溢的花草茶,放在她面前。
“来,兰经理,你们女孩子不是喜欢喝花茶嘛,美容养颜,你试试看。”老板常家根长得方方正正,高大结实,大概五十来岁的样子,眼神清亮,身材不似一般商人那样虚胖。
兰若非不自然地交握着双手,稍稍欠了欠身,“呃,常总,谢谢。”心里不禁有些打鼓,摸不透常家根的底。
“滨洲是个好地方吧?”常家根笑呵呵地问,目光在她身上打着转。
兰若非干笑着,“是,很不错。呃,常总,我们还是谈谈材料价格吧。”
常家根却摆了摆手,“嗯,不急不急,我会给你优惠就是了,而且保证足量供应。”
兰若非偏开脑袋,悄悄皱眉咬牙,虽然她心中隐隐觉得常家根似乎故意拖延着,不切入正题,定然别有图谋,却又不象,真是猜不透他的心思。
真是只老狐狸。她暗想着。
但她却也感觉无奈,常家根的工厂是滨洲市最大的装修材料加工基地,如若不然,她早就拂袖而走。
既然他这么不着急,她真希望有人可以打一通电话过来,让她有借口可以暂时离开,约时另谈。
可是,手机却一直沉寂着。
她懊恼地双手交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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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号楼工地外面,临时搬来了桌椅,楼明暂时就在这里办公了。
桌面上摊开着各种图纸,文件和资料,连最初的土地申请资料也找了出来。
他认真地一份份研究着,一边整理着笔记。
他盯着基础设计图纸上的设计人员签名,“梁雁秋,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旁边的华庭远赶紧接话,“他上个月已经退休了,目前不知去向。他是提前退休的,好象是说,得了什么病吧。”
楼明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又查看了地质堪探资料,抄出负责人的名字,“梁雁明呢?”
“他上个月移民了,说是,去了英国。”华庭远又说。
楼明放下笔,双手交握,轻轻抵着下沉思,“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华庭远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太了解了。我也是昨天发生事故后问了才知道这些。”
“好吧。”楼明站起身来,走进工地,站在场边,等待着。
地堪很巧妙的避开了这片塌陷,甚至有一根大柱正贴着塌陷的边缘。
地堪报告里,对这片塌陷的地质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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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非走出常家根的办公室,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是常家根接到的一个电话,她赶紧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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