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雨。
她埋在他的肩上，用自己的行动回答了一切。
钟定笑着把怀里的人儿越搂越紧。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女人吃不起肉呢。
过了几天，越财把许惠橙的过往史整理后发给了钟定。
有些细节，只有朱吉武和她两个当事人才清楚，所以这份资料只是模糊的概述。
但是也足够了。
越财和钟定相识十几载，勉强算是摸透了钟定的性格。在越财看来，钟定做怎样的决定都不奇怪，哪怕真的和许惠橙结婚，越财也不会惊讶。
如果钟定会在意世俗的眼光，那他就不是钟定了。
这份资料的内容让越财不忍，于是他备注了一句话：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钟定收到这封邮件时，眼光凝住了。然后他关掉页面，继续品尝许惠橙烹制的巧克力蛋糕。
等到夜晚亲热完一轮，她睡熟了，他起床重新去翻邮件。
对于许惠橙过去的坎坷程度，钟定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他的指尖仍旧克制不住地抖，他想把所有能想到的酷刑都施加于朱吉武身上。
钟定将资料一字不漏地看完，然后在阳台抽了半个小时的烟。
深凉的冬夜、灰霾的烟雾以及没有星光的夜空。
钟定的记忆力很奇怪。无关的事情，他忘得飞快；然而，关于他和许惠橙的点点滴滴，他居然历历在目。
他倏地想起了在Z市听到的那首歌——走过阴和阳，幸福久久长……
钟定捻熄烟，拂去衣服沾上的烟灰，然后回到卧室，抱起许惠橙。
她在梦中自然地依过来。
他笑笑，低头在她的额头吻了下。
他不迷信。
但这一刻，他相信了那个传说——他和她会幸福久久长。
第二天，钟定拖着许惠橙去车库。
他的那辆Aventador，她一直没有坐过。或者应该说，谁都没有坐过。
许惠橙见到车子，倏地忆起几个月前他逼着她参加赌局的情景。那时候的他，真的很恶劣。
“小茶花，上来。”
她回过神来，默默坐上副驾驶座。
钟定伸出右手，拽起她的手：“发什么呆？”
“你……以前想撞我……”她的语气不自觉染上了抱怨。
他漫不经心地反问：“我什么时候想撞你了？”
她未料到他竟然这么问，急急道：“你还不承认……要不是我动作快，我早就命丧在你的车轮下了。”
“你想想，我什么时候想撞你了？”
“就是山上赛车的时候。”她越回忆，怨气越是加大，“你还把我丢在那儿，就自己走了。”
“你再想想，我什么时候想撞你了？”
许惠橙觉得，钟定也许又失忆了。
关于他的分裂症，她也不太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
据她的观察，钟定是乔延的时候，会忘了钟定的身份，而且钟定不知道乔延和她之间发生的一切。
除此之外，钟定的记忆很连续。
所以，要么就是以前的她太没存在感，让他没有印象。要么，就是他赖账：“哪用怎么想……你就是差点儿害死我。”
他俩之间旧账繁多。也亏得现在她能感受到他的真心，否则早翻脸了。
钟定转头看她，她的脸上全是不满。他打着火后，不急着开车走：“你说的是半山的游戏？”
许惠橙理直气壮：“对！”
“我不是让你躲了吗？”他也很有理。
“胡说！”她的眼里更加亮晶晶，“你什么时候让我躲了？”
钟定拨了拨雨刮器：“真不记得了？”
许惠橙望了眼前面的车玻璃，疑惑道：“干吗？”今天又没下雨。
“你再想想。”
“想什么——”她倏地住了口。她记得那天晚上也没有下雨，但是雨刮器一下一下划着。
她愣愣的。
钟定眉峰上挑：“如何？”
她还是愣愣的。
谁会明白那雨刮器的意思是让她往旁边跑？在那紧要关头，谁还有心思去分析雨刮器？再说了，她不懂他这个举动，即便是现在也不懂。
“如果你不躲，我的车头就会拐。”钟定伸手揽住她的肩，把她拉向自己，“明白没？”
“那我跑开了，你还威胁我。”她那时候简直提心吊胆，就怕见到他、听到他。
“是啊，谁让我坏呢。”他索性两手把她环住，“小茶花，我们都到现在这个程度了，过去我给你的所有伤害，以后弥补如何？”
钟定以前看不起她，把她归类为拜金女。所以三番五次地玩弄她，也没有任何愧疚感。
而现在他后悔了。
许惠橙抬头望他，没有再反驳。
的确，她以前那样的身份，连普通老百姓都看不起，更何况钟定这样背景的。
他愿意接纳她，已经是最好的弥补了。
这么一想，她的气消了大半。她用手指戳戳他的胸膛：“你要抱到什么时候，不是出去吗？”
钟定笑着掐了她的脸蛋一下，然后踩下油门，缓缓而去。
许惠橙万万没料到，钟定带她来的地方，是墓地。
难怪出门时他叮嘱她穿黑色。
她隐隐猜到钟定要去见的是谁。
可是猜到归猜到，当许惠橙看着墓碑上那和钟定相似的脸孔时，还是僵硬了表情。
第 74 章 74[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