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没等傅琛说话,门外便传来竹翡敲门的声音,她将华檀和骆中寒签订的契约送上,这解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闻重枝的视线从竹翡脸上掠过,只是没能对上竹翡的眼神,让他心中闪过一抹惋惜。
他看了一眼契约,对傅琛道:“有这纸契约在,益州与黔州也算绑在一根绳上了。而这纸契约还可以运用到凉州江州等地,只要他们愿意,同样可以让他们为王爷所用。”
傅琛笑意不减,“重枝所言甚是。此事急不得,一会儿重枝留下,将这份契约抄录纷发下去,留与尔等研究。今日就到此为止,散了吧。”
众人都看得出王爷是想见王妃了,便留下闻重枝,先行离去。
竹翡乖觉地跟在傅琛身后准备离开,却被傅琛叫住,一指闻重枝道:“带他去偏院抄录契约,何时抄完,你再来禀报。”
竹翡垂首称是,倒是闻重枝看出傅琛的意思,脸颊微红。
摆脱了华檀的丫鬟,傅琛心情甚好,直奔主院寻人,果然在华檀的东书房里见到她。
“檀儿!”他大步上前,却见华檀在抄写经书,不由笑容一滞,“檀儿抄这作甚?”
华檀气定神闲,神情飘渺,“到了该抄的时候便抄了。”
该抄的时候?
她这是要出家?
傅琛脸上的镇定逐渐龟裂,大步上前抢夺过她手里的紫竹狼毫,面容凝肃:“你有什么气冲我撒出来便是,何故说这种丧气话!日后不许再抄,否则我便将王府的佛经都烧了!”
“你……”华檀手里一空,正要发作,抬头见到傅琛这紧张的模样,忽而想起什么,敛唇道,“你以为我要出家?”
听她语气不对,傅琛心下一紧,没有答话。
见状,华檀知道他心虚,恶狠狠地夺过他手里的狼毫,继续抄写经书,头也不抬道:“马上便是祖父的忌日,我不能回京祭拜,只能抄一幅《地藏经》为祖父祈愿。若王爷连这都不许,那我才真该出家!”
傅琛心中思绪万千,却唯独没想过这是替已故的华老爷子抄的。
得知真相的这一刻,他猛然吃了个瘪,先是一阵尴尬,接着又心生愧疚。
“我竟将此事给忘了……”
“王爷日理万机,不必记挂这些小事。”华檀仍旧不抬头,一心二用地同他说话,“那纸契约已经给王爷送去了,现在益州已经答应调兵,王爷想好将那些兵卒安顿在何处了吗?”
见她不理会自己,傅琛的心更是沉入谷底。
想到自己没将华老爷子的忌日放在心上必定会惹来檀儿不满,试图解释,却无从开口,想要认错,可自己这几日任的错实在太多了,想必檀儿也听烦了。
如今听到华檀问话,他只能乖乖作答,“岷江下游有一处天河滩,可容纳五万兵马。不过那些兵马出行必有军眷相随,这些人不好安顿在天河滩,檀儿可知黔州城中有何处能安顿这些家眷?”
“不外乎是商铺里,军营后方。”华檀说完,停下笔,却见傅琛不知何时也拿了支笔在旁抄写。
她弯了弯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低头继续抄书。
穿堂风吹散酷热,也令华檀的心安定下来。
第442章 安顿兵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