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出嫁是大事,而且只有一天时间,那就有的忙了。
南面院子还有上好红布,林山又请来几位大嫂,到绣房之内,给林婉儿做嫁衣,又带着陈俊成跑了东市跑西市,买来红绸、大红灯笼、新梳妆台,还有各种家具,以做嫁妆。
回来后,又打扫庭院。
林方即将成为将军岳丈,门口值守兵士也变得殷勤,过来帮忙。
经过两日恢复,陈俊成已接近满血复活,但干活装作笨手笨脚,还故意打烂一个花盆。
惹得林山唉声叹气:“孩啊,干啥啥不中,以后你就留在陈家吧。”
他担心陈俊成离开后,会冻死饿死在街头。
兵士们也讥讽他原来肯定是公子哥。
陈俊成不好意思摸摸脑袋,又装作恍惚:“头还疼呢。”
这一天匆忙而过。
晚上,大门上挂上了红绸和大红灯笼,院内整洁干净,新人家具也用麻绳扎好,上面系着红绸,等待明日上午,和迎亲队伍一起,抬到府衙后院。
正屋门上也挂上红绸,却散发着丝丝凄凉。
林山累坏了,心也烦,吃过饭,又拿来一壶酒。
陈俊成坚决不喝,林山觉得更无趣,让陈俊成独自睡在耳房,自己跑去西厢房。
喝完闷酒,林山和衣而睡。
陈俊成也睡了一会。
等到夜深人静,陈俊成爬起来,与白天的昏昏沉沉不同,双眼在黑暗之中也冒出了光。
换上林山留给他的黑色衣服,上下捆扎整齐,脚上鞋子也用布仔细包好扎紧。
收拾停当,小心离开耳房,又关好房门。
林家东西还各两个小院,西院是厨房,中间隔着西厢房,东院有三间小屋,中间只隔一道墙。
穿过月洞门,陈俊成来到东院,站在东墙下,仔细听一会,外面没有动静。
他小心攀上墙,跳到外面胡同内。
沿着胡同向北,再向西,陈俊成犹如一只黑色狸猫,悄无声息。
已是一更时分。
没遇到一个行人,陈俊成来到府衙后墙。
府衙西面是马维住宅。
上午采买东西时,经过马家大门前。门口和府衙一样,也有兵士站岗。
陈俊成有意问了一句,这是谁家?
林山叹口气,小声告诉他,这原本是宋姓人家,马维由同知升任知府不久,就伙同窝托,驱赶了宋家。马维占了人家院子,窝托夺了所有钱粮。
宋家无处居住,流离在外,又被强人所害,唯有小儿子活着,据说是投奔了义军。
天上阴云遮蔽了星空,夜越来越黑,府衙后院,却传出嘻哈之声。
仔细听了一会,里面有人在喝酒。
陈俊成从怀内掏出黑布,先蒙上头,又裹上嘴臂,只漏出眼睛。
看看左右无人,他纵身跃起,翻过两米多高院墙,潜入院内,躲在黑暗之中。
马维还在和窝托在吃肉喝酒。
窝托家室远在北方大都,没有跟随而来,而他又是兽性之人,几日不发泄,就憋的难受,被他祸害的大姑娘小媳妇不计其数。
想想林婉儿,这畜生更是欲火如焚,急不可耐。
但马维劝住了他。
怎么说林方也是进士出身,太肆无忌惮,激起民愤,再被上官得知,那局面就不好收拾。
所以不能强攻,只能巧取。
奸计得逞,窝托大加赞赏马维,两人喝的天昏地暗。
又过半个时辰,马维才告辞,摇晃着从后门离开,又从自家后门,回到家中。
窝托也上床睡觉。
兵士们打扫干净,回厢房休息,州府之内,安静下来。
陈俊成躲在黑暗之中,仔细观察一会,确定安全,才站起身,走向房门。
窝托睡在东屋内,正鼾声如雷。
这家伙也合着该死,门栓都没插上。
 
第5章 夜行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