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他们经过了一家农户。
是用稻草、木头搭建而成的简易房屋。历经风霜,房子已经变得残破不堪。
苏晴知环视一圈,周围没有其他的农户了,就只有这一户,孤零零的,显得有一丝诡异。
艾莱老先生用当地方言打了招呼,他们才发现破旧不堪的房屋外,坐着一位老奶奶。
老奶奶穿着佤族特色服饰,看上去很新很新,颜色特别艳丽。
艾莱老先生简单打了个招呼,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
苏晴知频频回头看那位孤独的老奶奶,正好视线碰撞。
她朝老奶奶露出一个微笑后,又鬼使神差地举起相机给老奶奶拍了一张照片。
还没来得及看一眼,简姚就催促着她赶紧跟上。
老奶奶盯着苏晴知的背影,缓缓地起身后,人已经走远了。
两个小时的山路,他们终于来到了艾莱老先生的佤族寨子。
寨子坐落在群山环抱之间,寨门口的大榕树上挂满了牛头,远远看还挺吓人。
不管是哪里的村寨,只要蒙上了宗教色彩,就会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尔也说,这里以前挂的是人头。后来猎头习俗废除后,才用的牛头代替。
佤寨的人头祭,为祈求丰收,猎取人头,饮人血。
苏晴知瞳孔骤然放大,压迫感瞬间袭来。神秘感全无,只剩下恐惧。
简姚也少见的安静,看来也被吓地不轻。。
艾莱老先生带着他们往寨子里走去。
寨子中间还矗立着一根雕刻的木桩,像是图腾,旁边还有长短参差的木桩。
简姚小声地问:“尔也,这些木桩是用来干嘛的?”
尔也说:“人头桩。”
“......”
简姚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苏晴知,仿佛在说这一趟不该来。
寨子不大,来了三个陌生人一下子就人尽皆知。
有人出来围观,但都是远远看着,不敢上前。
或许是看到了苏晴知手里的相机,寨子里的男人都警惕起来。
其中一个年轻男子气汹汹拽着艾莱老先生到一边,两个人说着些什么,情绪有些激动。
简姚也警惕起来,她走到苏晴知身边牵住她的手,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不是善茬,他们看我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
苏晴知点了点头:“我觉得,他们是看到我手中的相机才这么大反应的。”
“相机?”简姚瞬间会意,惊呼:“他们不会以为我们是借幌子来打探寨子消息吧?”
苏晴知很想夸她一点就通,但是她这声音未免也太大了,大到周围的男人都不约而同地看过来。
简姚尴尬地笑了笑,只好侧过半边身子,又低声说:“他们不会真以为我们是什么卧底之类的吧?”
苏晴知蹙眉,又摇了摇头:“我只是猜测,毕竟尔也不是说,这个寨子有一部分年轻人还在干违法犯罪行为。我们这样突然到访,还带了相机设备,他们难免会怀疑和警惕。”
简姚小声嘀咕:“这不是裤裆里拉二胡,纯属扯淡嘛!”
苏晴知哭笑不得,心想这又是哪里来的俏皮话。
简姚凑到她耳边说:“如果等会儿形势不对,我们撒腿就跑。”
“这原始森林你跑哪去?”
“死原始森林里,也总比死在这好啊!”
“......我们就非得死吗?”
“......活着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
艾莱老先生和那个年轻男子交谈结束,告诉尔也可以和他一同去学校看一看了。
苏晴知和简姚就在众目睽睽下,跟着艾莱老先生的步伐,往寨子里的学校走去。
等到走远了,简姚才忍不住问尔也,刚刚是什么情况。
尔也询问艾莱老先生,却被随意搪塞过去。
这更加证实了她们的想法,这个地方很危险。
简姚忍不住嘴角直抽,“竟然怀疑我们是卧底...也太看得起我们了吧!”
苏晴知凑到简姚耳边,低声说:“姚哥,等会别喝这里的水,也别吃这里的东西,听见没有?”
简姚没有说话,只是听话的点点头。
寨子不大,没几步路就到学校。
一间用稻草、石块和木头垒起来的,已经残旧不堪的房屋。
严格点说这不像个学校,但是斑驳的外墙上,用红漆写下的几句警醒学生名言,证明了这确确实实是间学校。
简姚不敢置信:“我从没见过如此残破的学校。”
苏晴知点了点头,是太破了,屋顶都是用三两稻草虚掩着。
她也去过几次山区的希望小学,的确没有见到落魄到如此程度的学校。
这里的人普遍都没有学历,所以他们也不愿意浪费时间精力去搭建一所像样点的学堂。
就连仅有的几名学生,都是艾莱老先生一家一户求来的。不需要交学费,只需要各自带食物能填饱自己的肚子就可以。
学校就一间课室,另外一个小房间是老师生活起居的地方。
艾莱老先生带着她们走进教室,男老师正在讲课,学生一共就六名。
凹凸不平的小黑板上,写着首古诗,是杜甫的《绝句》。
苏晴知很意外,这里竟然是佤语教学。
男老师是艾莱老先生的儿子,算是子承父业。
艾莱老先生见到了孩子,脸上才有了笑容。孩子们扔下笔纸,瞬间都围了上来。
虽然老师平时教课说的都是普通话,但是这些孩子见到艾莱老先生,开口还是习惯性说佤语。
艾莱老先生让大家回到位置上,然后给大家介绍了简姚和苏晴知。
艾莱老先生用蹩脚的普通话说:“这两位姐姐是从大城市来的,你们在课本上学到的,平时你们经常问的那些问题,都可以问问她们。”
孩子们面面相觑,对眼前这两个姐姐充满了好奇,又羞于开口。
第六十六章 佤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