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纷纷上马回营，蒙毅忧心忡忡地牵着马跟在依旧一言不发，默默向前走的莫问天。
“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出来好一点。”
“......那个怪物......是人。他也在吃人。”莫问天的声音冰冷，毫无感情。
蒙毅虽然不知道他看到什么，但从话里多少能联想到一些。
“是巫师？”
“我不知道那个红衣男人是谁，我只知道我杀了他。”
“杀了就杀了，不会只有他一个的。”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像碾死一只蚂蚁，太简单了，简单的毫无感觉。”
蒙毅顿时便明白莫问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个人心理素质再强大，人杀人这种事始终是难以跨越的一个心理和生理的双重鸿沟。也许有人是忍无可忍，有人是奋起反抗，事后依然还是过不去这道坎。
像莫问天这样心底纯良的人，却连缘由都没有问便杀了一个对他来说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一个同类，这个障碍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消化的。
“你这是替他们报仇。”
“......人为什么能恶成这样？”
蒙毅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半辈子都在打仗，杀人，看着文质彬彬的他手上也沾满鲜血，不知斩杀过多少条生命。
他恶吗？
不知道。
有时真的很可笑，一个人在和平年代杀了人，便有成百上千的人去调查，去侦缉，甚至唾弃这种行为。然后到了战争年代，一个人杀的人越多，越能成为英雄，受万人追捧，甚至名垂青史。
人哪有对错，都是时势造之。
两人沉默地并肩而行，良久才走回营地。莫问天一言不发地走回自己的营帐，不知是依旧发呆还是去休息。
蒙毅将那十几颗头颅都装起来，唤过两名传令兵，将这些头颅带回咸阳英烈祠，由他们处理，并叮嘱他们，这些都是大秦好男儿，一定要英烈祠的人好生对待，上奏秦皇，为他们请功。
这一夜，对莫问天来说，惨烈又颠覆，对其他人来说，却显得安静又平和。
就是这么不公平。
天色微亮，一夜未睡的将士终于等来一部分休息好的士兵轮换，安安心心的休息一个多时辰，只是蒙毅依然没有睡。
用过早餐，大军开拔。行至那个山洞的时候，本来不想再去关注那地狱绘图的莫问天发现，山洞处飘着阵阵烟气。
蒙毅看到莫问天皱着眉头看向飘烟的地方，有些明白那里便是那怪物的藏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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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压抑的行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