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然后我就不由分说地把云栾煜的被子拉起来,把他裹成一条肥胖的青虫,用手背蹭他的脸说:“来来来,乖一点,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听累了,要是能睡呢,就继续睡。”
云栾煜把眼睛瞪得发直:“江清沂你要干什么?!”
江清沂把他连人带被子一起在床头靠好,自己跳上来跟他挤着,乐呵呵道:“还能干什么,就你现在这样我也不好趁人之危啊!都说是讲故事了,那就是很清白地讲故事。”
云栾煜惊恐地躲他远了一点儿:“不是,江清沂你,你讲故事干嘛,不是你干嘛讲故事?”
江清沂笑眯眯地把长腿举到床上,告诉云栾煜说:“你喜欢我,想跟我好,那我就得先告诉你,我是谁,我是个什么人,我都说清楚了,你考虑好了,咱才能好,我不能骗你是不是。”
云栾煜从耳朵尖到脖子根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一万句问题堵在嗓子眼儿,半晌挣扎出来的一句是:“你,谁说我喜欢你?”
江清沂歪头看他:“哎呦?!没有啊?!那是我误会了,那我打算喜欢你。因为我打算喜欢你,所以要先告诉你,我是谁,我是个什么人,让你好好考虑,要不要接受我的喜欢,我也一样不能骗你。”
她就那么靠着床头,侧着脸,伸出长长的手臂绕过云栾煜,搂着他肩膀:“栾煜,你听好了,好也是我,坏也是我,我不能骗你。”
直到多年以后,云栾煜到了不再因为“喜欢”“亲爱”之类的词就脸红脖子粗的年纪,终于能把“有辱斯文”的话问出口的时候,他就问江清沂:“那个你那时候,为什么打算喜欢我?”
江清沂的回答是:“我根本就没打算喜欢你。是你喜欢我又不肯说,那么悲惨,我怕你把自己给憋屈坏了,只好就撒个谎骗你。”
谁没有过去,谁没有个童年,谁没有点心理阴影。
现在这个年代,没点精神问题都不好意思出来混,怎么也得说自己抑郁过,不然自闭也成,再不行有个流行词儿叫ptsd,或者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这是江清沂的基础理论,所以她总是活得扬眉吐气的。
江清沂的前半生,实在不怎么样。
怎么说呢,就好比别人是命里五行缺水,她可能就是命里五行缺五行。
总之,她从小是在自己长大的,找不着自己的爹和现在名义上那个姐姐。
但是她说起当孤儿的日子也说得器宇轩昂,所以当云栾煜用凄惨的目光看向她的时候,她就说:“你看,我至少五行不缺水。”
在长大的那些年,她并不喜欢这里。后来她长大成人,知道人间不值得,每一天都应该开开心心的,所以她也就慢慢喜欢上了,但是她真正感受到这里的好,还是在她开始一个一个捡孩子之后。
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以前欠的债太多了,对我好的人又都太好,我无以为报,只能趁着自己能对别人好的时候,努力对别人好。
她靠在床头挤着云栾煜一边横陈手机打吃鸡一边表达人生要义的样子很随便,口吻飘忽得仿佛是说昨天晚上的面条儿不错,表情轻轻松松,毫无波澜。
第二百零九章 毫无波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