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江清沂,我很想你。”
有些话不能说。
不说出口的想念,仿佛是游戏冲突里的bgm,明明始终在那儿,但你不注意它,它就那么行云流水地自己跟自己热闹着。
但是想念一旦出口,就如同滚滚的泄洪,你觉得自己玩着的那个角色死了,爆破的画面骤然静止,文字飞散,只剩下那首连绵不绝的音乐继续着,自顾自的,怎么听都显得悲伤。
那时候你就会想:啊,原来这首歌,是这么唱的。
云栾煜不说想江清沂,江清沂不说想云栾煜的时候,他们各自忙碌,不觉得急切地想见到对方。
云栾煜光荣负伤身上疼到抓狂,江清沂为了赵卷卷的生死夜不能寐。
但是原本,在这通电话之前,他们只是觉得,想一想对方的脸,就足够了。
假如云栾煜及时回复了江清沂的微信问候,江清沂就不会打手机给他。
如果云栾煜好好地接听了手机,江清沂就不会着急,不会没头苍蝇似地自己吓唬自己,然后把内心压抑着的那点小波澜小火花都掏出来,统统引爆了。
再恢复理智的时候,云栾煜很后悔。
他不应该坐在开往北京的动车上,江清沂顾着一个赵卷卷,已经心力交瘁,他是个伤号,不仅帮不上江清沂,还很可能给他找事儿。
不是可能,绝对那就是给他找事儿。
而且因为他行动不便,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刷了牙,洗脸这么复杂的事情没完成。
这让他感觉很惭愧,惭愧到忽然觉得没脸去见江清沂了。
他实在不应该,因为听了江清沂三言两句的撩拨,就跟个怀春的小少女似的,千里万里地往北京跑,去!约!会!
他不过是自己心里想到了“约会”这个词,就把脸绯红了,从脖子根到胸口都一阵滚烫。
其实江清沂说了什么呢?她也没撩拨他。
她不过是轻言慢语地告诉云栾煜,她会在北京守着赵卷卷,然后带那个孩子到处走走看看,逛个公园,爬个景山,再去天安门广场看升旗。
云栾煜被她讲得神思恍惚,忽然向往起天安门广场和升旗来,就好像他小时候戴上红领巾、参加学校的升旗仪式一样。
赵卷卷看得懂天安门广场和升国旗吗?江清沂说这是她自己要的。
她说没有人知道赵卷卷喜欢什么,为她人生的最初和最后准备什么礼物,这个问题困扰着整个龙王庙的人。
但是有一天新闻联播里演了人民英雄纪念碑,然后是屹立的太安门,和平的广场,还有清晨天未亮的解放军叔叔,抬着鲜艳的五星红旗,迎着风,向着太阳的光芒抖展着抛洒开去。
江清沂说,赵卷卷当时直勾勾地盯着电视屏幕,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
然后江清沂就问她,是不是想去看五星红旗。
赵卷卷是个没办法抬直脖子的小孩,可是江清沂说,她点头了。
云栾煜不知道江清沂说的点头,到底是不是赵卷卷自己的意思。
第二百二十章 你想我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