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家乡,只是从一个城区转移到另一个城区。
当时他的母亲被邻居误会,指责她勾引街坊家的一位大学老师。
那位男老师风度翩翩,倒是非常有知识分子的酸腐气,但即便年幼如云栾煜,心里都清楚地知道,他母亲对那种类型,根本不感兴趣。
云栾煜对父亲的印象淡薄,但是在唯数不多的记忆里,他知道他的父亲是响当当的一枚硬汉,算不上魁梧但硬朗挺拔,一拳打上去是钢铁般的筋肉。
而且父亲回来的第一件事是把门一关,用目光把云栾煜逼回房间,接着就把老婆从地上一捞,举得高高的,用眉毛胡子一起扎她,笑得仿佛一朵春花。
那是云栾煜从自己房间偷偷拉开窗帘一角,窥视到的。
他当时还蛮奇怪,进门还迈着正步端方严肃凶巴巴的爸爸,怎么他才一转身就没了正形,对妈妈又软又粘,讨好得仿佛小卖部门口摇尾巴的大黄狗。
真的是很讨厌的!
但是,就算父亲那样的行为再讨厌,母亲也不可能喜欢街坊家的大学老师。
那家伙太白、太瘦、太斯文,讲话咬文嚼字的,还对老婆爱答不理,有点觉得老婆配不上他的傲慢与偏见。
云栾煜知道他总往自己家瞧,但是他也知道母亲对那位老师客气而疏远,寻找各种办法拒绝和他碰面。
也许是云栾煜当时还年幼,忽略了很多只有成年人才懂的生活细节。他每天和大学老师家的儿子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买冰棍儿、一起春游,明明是好端端的。
直到有一天,他放学稍晚,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楼门被堵了,整条街的人都挤在他们家门口嚷嚷,他拼命往里冲,嘴巴里叫着妈妈,心里有各种慌乱的不祥预感。
总之他挤进了人群,一眼就看见大学老师的太太,那个他平时天天都打招呼,叫“赵阿姨”的阿姨,正指着自己妈妈的鼻子,声如洪钟地咒骂。
而自己的母亲面色青白,被逼在院落夹角,头发散乱脑门流血,脸上是清晰可见的指甲抓痕。
云栾煜大叫着“妈妈”扑上去,把妈妈搂在怀里,然后他就被妈妈抱紧了,听见妈妈轻声说:“赵老师,孩子回来了,这些事,能不能不要当着孩子的面吵。”
云栾煜没有听清赵阿姨在喊什么,母亲温柔地用手捧住他的脸,顺便遮了他的两只耳朵。
他明白妈妈是不让他听赵阿姨的谩骂,但是那些声音太剧烈,从母亲温柔的指缝间溜进来,一字一句凄厉地往云栾煜耳朵里钻:
“自己做勾引人家丈夫的事,怎么还怕孩子听了?每天当着孩子面做骚事的时候怎么不怕的?我们家姜老师,好要脸面的人啊!为人师表十几年好不好!被你这种破鞋勾引,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云栾煜从母亲怀里挣脱出来,奋力吼回去:“你不许说我妈妈!”
赵阿姨愣了两秒钟,疯了一样朝着街坊邻居围观的所有群众放声嚎啕:“哎呦呦!我受了这样天大的委屈,自己丈夫被婊子侮辱,还不许诉一声苦了!我家娃娃还天天跟这个私生子一起玩呢!都不知道有没有传染病!都不知道是跟什么人生出来的小杂种!成年累月都见不到他爹露面。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不习惯[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