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沈舒窈仿佛听到了滴答的水声，她揉了揉发胀的额头，方才悠悠转醒。
这里十分的潮湿寒冷，沈舒窈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这是什么地方？
四周一片黑暗，沈舒窈连个影子都看不见，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有人划动了火折子的声音，刹那间整个暗室突然被照亮。
沈舒窈被突如其来的光亮晃了晃眼睛，好一会适应了光明，方才看见了身边的场景。
自己处于一个圆形的台子上，右手边有一个凹槽，四通八达的小沟渠遍布整个暗室，甚至不知道延伸到了什么地方。
沈舒窈四肢被捆绑着无法动弹。
“这个祭祀礼是血祭。”沈舒窈朝着缓步走来的云衔燕看去，这是要放干她的血啊。
云衔燕将一旁的油灯点燃，一时间暗沉的室内，一灯如豆，此时云衔燕的面容在摇曳的烛火下看起来竟如鬼魅般可怖。
云衔燕看着神情惊疑不定的沈舒窈，嘴角微微绽开了一抹笑，道：“算你聪明，这个专门为了打造的祭祀台，可花费了我不少心血。”
沈舒窈此时手心捏着一把冷汗，看着云衔燕阴霾的目光，迟疑了会儿道：“你不是为了南疆子民，你只是为了你自己罢了。”
云衔燕嗤笑一声，目光幽幽的看着沈舒窈，在黑暗中，那样的眼神却呈现出一种异样的莹绿色—像蛇一样的眼睛！
此时云衔燕阴诡的目光，却呈现出一种十分不正常的狂热：“不愧是她的女儿，竟然看出了我要做什么，看了凭你一个人能解救南疆，也就那些蠢材信了。”
云衔燕将一直效忠于自己的子民，甘愿为自己送命的护卫，称作是蠢材，若是被那些人听见了只怕会引起暴乱。
当年的事既然已经发生，后果就是生生世世，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云衔燕却给了他们生的希望，甚至让他们为了自己而卖命，殊不知，从头到尾，云衔燕救的人只有自己罢了。
沈舒窈只那日听了南宁诉说山洞里的事，云衔燕要做的事也猜了个大概。
云衔燕缓缓的摘下面具，如同七十岁老妪一般的面容落入沈舒窈的眼帘，脸上的沟壑层层叠叠，脖子以下的肌肤甚至已经开始腐烂。
沈舒窈早就想过云衔燕面具下的面容，但真的看到还是被吓得瞳孔微张。
南疆人但凡是养过蛊，习过术法的已经没有云衔燕这般年纪的人，外人皆是崇拜圣女的与众不同，殊不知，这一切都是拿他们的鲜血，他们的命堆砌而成的。
“是你的娘亲害我变成这幅模样，”看着沈舒窈的反应，云衔燕伸手缓缓的抚摸着沈舒窈的侧脸：“曾经的我，比你现在的模样有过之而无不及。”
多年过去，云衔燕还是陷入在当年的事中无法释怀，她觉得如果不是当年云衔画背叛了她，她不会变成这幅让人厌恶的模样。
南疆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的过节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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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你的父亲[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