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尽快把郭弄玉处死,赵临月连命都豁出去了。
她被皇帝罚跪了一夜,刚醒过来,便以手上有证据为由,要求来诏狱看咸宣问案。
卫皇后虽然气恼她自作主张,但这毕竟是扳倒郭弄玉的绝佳机会,便没有阻拦,让赵临月直接来诏狱送证据,参与到审问郭弄玉的案件中来。
廷尉咸宣早就知道了皇帝的意思,因此对赵临月很是客气,满脸堆笑地迎了出来,笑道:“不妨差哪一位来就是了,没想到赵女官贵脚踏贱地,倒是亲自过来了,可让我怎么敢当?”
赵临月心中明白,廷尉府以前跟方天河有些牵连,如今方天河和郭弄玉,一个被打入冷宫,一个被关在诏狱,咸宣再也没有后台可依,难免会寻找新机会,既然他对自己示好,赵临月自然没有不收服他的道理。
想到这里,她便收起素日的跋扈,对咸宣也是客气一笑:“郭弄玉一案,关系重大,我不得不小心谨慎。案子倒是审问的怎么样了?”
咸宣殷勤地回答道:“这女子倒是很硬气,已经对她上了刑,却依然不得要领。”
赵临月眼睛瞥向浑身是血的弄玉,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笑道:“我还以为廷尉府的人使的好手段呢,却没有想到也不过如此。”说着她便缓步走到弄玉身边。
弄玉直直地看着她,面带冷笑。
赵临月也笑道:“昨天还是他心尖儿上的人,被他捧在手心里,今天却在这里遭受这份屈辱。你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吧?”
弄玉冷笑道:“你也别得意太久,今天是我,明天轮到是谁还不一定!卫长公主的人打伤赵安国,为此你父亲早就对卫氏怀恨在心,全仰仗你在中间调停。一旦你跟卫氏生了嫌隙,那卫氏跟赵氏就会彻底决裂,到时候,你们便多了卫氏这么强大的一个敌人!到底谁死谁活,现在说,还为时尚早!”
弄玉虽然不知道赵临月为了揭发她,早就跟卫皇后之间出现了巨大的裂痕,但她的这番话却真真切切揭露了赵临月的伤疤,赵临月恼羞成怒,恨恨地骂道:“你这贱人这张贱嘴到现在还这么伶牙俐齿,着实可恨!把你这舌头拔出来才解恨!”说着就吩咐左右来割舌。
咸宣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制止道:“赵女官先息怒,郭弄玉现在什么都还没有说,现在把舌头割掉,只怕后头就不好办了……”
赵临月喝道:“那就给我掌她的嘴,一直打到我满意为止!”
她带来的那些人不等咸宣发话,便都争相上前,把弄玉和朱安世团团围住。
朱安世把弄玉紧紧搂在怀里,双目圆睁,怒发冲冠,血流纵横的脸上因为发狠,显得异常狰狞可怖,他嘶吼道:“你们动她一下试试!”
赵临月冷笑道:“朱安世,你到现在还护着她,难道说她在床上把你伺候舒服了?”
朱安世嘲讽地看着她,也是冷冷一笑:“怎么?爷在床上没有满足你,让你追到这里了?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在这里做一次!”
咸宣手底下的几个人听见这话,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咸宣瞪了他们一眼,他们这才讪讪地收起笑容。赵临月被气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指着朱安世大骂道:“给我往死里打!”
朱安世丝毫不惧,大笑道:“想打你尽管打!等来日,我一定在床上加倍讨回……”他话音未落,已经有人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
朱安世本能地身体前倾,将弄玉死死罩在身下,不让拳脚碰到她。
弄玉被朱安世压在身下,眼前一片漆黑,只听见拳脚打在朱安世身上发出的沉闷声响,还有朱安世狂烈跳动的心跳声,闻到的全是浓厚的血腥之气,有温热的液体滴到她脸上,一滴接着一滴,越流越多,弄玉也越来越恐惧,开口说话时,声音已经哽咽:“朱二哥……”
朱安世听见她的叫声,安慰道:“我没事……你别怕……别怕啊,这点儿伤……不算什么……”
弄玉只觉得那种粘稠的液体越来越多,全身都像浸泡在了血液里,她抓着朱安世胸前的衣裳,哀求道:“朱二哥,你放开我吧。赵临月恨的是我,你不要再这样了……”
朱安世没有说话,抱着她的手臂依然将她箍得死死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朱安世闷哼一声,伏在弄玉身上不动了。
弄玉一连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弄玉不知道他是生是死,只觉得悲从心来。
拳脚声很快就停止了,只听有人说道:“姑娘,朱安世晕过去了。”
赵临月吩咐道:“把他拖开!”
立即有人上来,将朱安世拖走,朱安世头垂着,有血顺着他的嘴角不断滴落,他被拖走的地方留下血淋淋一道血印。
弄玉撑着剧烈的疼痛,慢慢坐起身来,伸手揩干净脸上的血泪,冷冷地看着赵临月。
赵临月倒是不以为意,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对弄玉说道:“你现在也不必这样,不管你交代还是不交代,只要你落在廷尉府,就别想活着出去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快死的。在你死之前,咱们之间的账还得算算清楚才是!”
说完,她便对手下吩咐道:“去!扒光她的衣裳,把她重新吊起来!”
弄玉没想到赵临月竟然这样侮辱她,悲愤填膺,大喝道:“你敢!”
冤家路窄[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