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女巫说着朝弄玉眨了眨眼睛,做了个鬼脸。
“你胡说什么呢!”弄玉轻声呵斥道,“我跟他之间清清白白,顶多有师生的情谊。”
“那不见得。”女巫并不认可弄玉的说辞,“我没告诉你吗?我精通相面之术。你们两个人的情缘纠缠都在脸上写着呢。”
弄玉皱眉:“胡说,这种事也能看得出来吗?”
她还想再说,可是女巫跟她一说起赵无伤,伍子兰立即警觉起来,伸长脖子,睁大眼睛朝弄玉和女巫看过来,弄玉便住了口。
但是女巫却并不在意,拿起手中的子孙草对弄玉笑道:“你不是不知道如何俘获赵无伤的心吗?我这里有一株合欢草,你偷偷给赵无伤吃下去,就能让他情动,再也离不开你。你要不要试试?”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让伍子兰听清楚。
弄玉知道女巫这话虽然表面上是对自己说的,实际上却是在逗弄伍子兰。她被女巫这喜欢捉弄人的性格弄得哭笑不得,一巴掌把女巫手中那株妇人吃了容易怀孕的子孙草打掉,正色警告道:
“别闹!你虽然是在玩笑,可万一有人当真如何是好?”
女巫悠悠地说道:“当真了就当真了呗,反正又吃不死人。而且这株草药我只试过妇人食用过后的药效,还真不知道男子吃了会是什么样,不然就让赵无伤帮我试试药?”
没想到两个人玩笑的话,被伍子兰一知半解地听了去,到了晚上赵无伤来接她们的时候,伍子兰直接就向赵无伤告了弄玉一状:
“六哥,郭弄玉这个女人用心实在太恶毒。她要对你用药!想让你永远都离不开她!”
弄玉想要阻止伍子兰的话,还没来得及开口,伍子兰已经把她从女巫那里听来的话全都倾泻而出:“女巫索玛说她有一株药,吃了能让人情动,郭弄玉想让你吃了,对她动情。你看看她到底有多坏,听说大汉有种巫术挟媚道,说的是那些失宠的女子,为了重新赢回夫君的宠爱,不惜祝诅、下蛊,利用一切邪魔歪道来害人。她现在跟那个女巫整天在一处,肯定是谋算着害人,你不能再纵容她了!”
赵无伤听伍子兰说完话,看着弄玉,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问道:“你要对我用药?”
弄玉连连摆手,澄清道:“是阿兰听错了,索玛跟我开玩笑呢,她就当真了。再说了,索玛给我的是一株子孙草,给妇人吃了早日有孕的。”
“那就好。”赵无伤警告地看了弄玉一眼,“我最恨就是这种邪魔歪道。你学药我不拦你,可倘若让我知道你用这项本事害人,尤其是还用这种媚药害人……”
弄玉见他一本正经地教训自己,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推了他一把,打断了他,笑道:“我好歹也是出身游侠,行事也算得上光明磊落。你就算不信我,也得信我二哥!”
赵无伤看着弄玉:“很好,都学会动手了。”
阿七在一旁等着弄玉跟赵无伤说话,等了好半天,见两人都没有说完,也着急了,伸手就把弄玉从赵无伤身边拉开了,拉到一边低声问道:“弄玉,你真有这种药?给人吃了,就再也离不开那个人了吗?”
弄玉挑眉看着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阿七神色扭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你能不能给我点儿?我想要。”
弄玉见赵无伤防媚药如防虎狼,而阿七反而对这媚药趋之若鹜,阿七真的是赵无伤调教出来的人吗?怎么跟赵无伤的反差这么大?
阿七见她只管笑,也不说话,心中焦急,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弄玉,你到底有没有这种药?”
弄玉摇摇头,指指赵无伤,低声说道:“自然是没有的。倘若让你家六哥知道我藏了这种药,你没有听他说嘛,只怕他不会放过我呢!”
阿七见弄玉如此说,虽然心有不甘,可也无可奈何,也就不再说话了。
弄玉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
谁知道三天后的一个下午,女巫午睡未醒,弄玉独自在院子里晾晒药草,伍子兰焦急地冲了进来,问弄玉:“你看到阿七没有?”
弄玉想了想,似乎早上阿七跟赵无伤送她过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便问道:“阿七向来喜欢打猎,他是不是跟族长他们打猎去了?”
“没有!族长他们都在家呢,且阿七的弓弩马匹都还在,他没有出去打猎!”
弄玉安慰道:“哪里就能丢了他?阿七向来淘气,可能又四处去玩耍了吧?”
“可他素日爱去的地方我已经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我怕他会出事。弄玉,你跟我去找找看好不好?”弄玉原本想要拒绝她。
伍子兰又说道:“今天六哥和大哥都不在,万一阿七出了事,我……”
说着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弄玉看她小脸涨得通红,额头上沁出一层细细的薄汗,看来确实是找不到阿七着急了,便答应了,两个人一起出来找阿七。
两人找了一下午,也不见阿七的踪迹,只好分开找。伍子兰回到村子里找人来帮忙,弄玉则沿着湖边去找。
弄玉沿着湖岸走着,忽然看见前面一片芦苇荡里的芦苇摇晃得厉害,隐约还能听见有人压抑的呻吟声。弄玉顺着声音走了过去,伸手拨开层层芦苇,一看之下不禁脸色大变。
阿七正躺在芦苇丛中,身上被湖水早已经浸透了。他的全身红得吓人,脸上也是一片绯红,像是涂了胭脂,弄玉听见的那几声呻吟就是从他口中发出来的。
“阿七?”弄玉试探着叫道,撩起裙子,就要?水过去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不要过来!”阿七嘶吼一声,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走!”
“你怎么了?”弄玉见他双手不断往自己身上泼水,整张脸因为痛苦也变得扭曲,心中担忧,“阿七,你是中毒了吗?”
“我不知道。”阿七那痛苦的模样就像是被放在烈火之上焚烧,他的声音嘶哑,想要说出自己的痛苦,可是却发现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更不能准确表达出自己现在的痛苦。
他只觉得现在全身都处于烈火焚烧中,但这烈火却不是从外面焚烧他的身体,而是从他的身体内燃烧起来的。不管他泡多久的雪水,都无法降低心中的那种灼烧感。
这种灼烧感在听见弄玉那清脆悦耳的声音之后,有了短暂的清凉。这种无法言说的痛苦逐渐又变成了一种极度的渴望,这种渴望就像是走在沙漠中的人对水的渴望,那是生命赖以存活的源泉。他想要靠近她,对她有了更多的非分之想。
他的意识在这种渴望之下越来越模糊,身体正逐渐遵循着本能。脑海中有个念头在引诱他,只要靠近不远处的这个女人,将她抱在怀里,亲吻她,与她行夫妻之礼……那他身上所遭受的痛苦都将消失,他将获得最愉悦的快乐。
他苦苦支撑着,勉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对弄玉嘶吼道:“我控制不住自己了!你快走!”
挟媚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