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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再起[1/2页]

出塞曲 白玉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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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玉做好了午饭,左等右等都不见带星河出去玩的两个人带他回来吃饭,便打算出门去寻找,谁知一开门,猛然发现赵无伤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弄玉看到赵无伤,掩不住惊喜,可一想到韩城也在,生怕赵无伤误会,忍不住扭头朝院子里看去。
      韩城在劈柴,现在正蹲在地上捡柴,听见弄玉说话的声音,也朝门口望来,正好与赵无伤视线相交。他从容不迫地劈好的柴一根根捡起来,码成一捆,抱进庖厨里,这才款款走出。
      与平日白衣银甲、英武齐整的戎装不同,韩城穿得很随意,头发也是胡乱扎起来,有几缕碎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头上,右脸脸颊上有一道食指长的伤痕,整个人看上去颓唐随意又潇洒不羁。
      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个衣着整洁、神采奕奕的贵族公子,反倒像个落拓狂放的游侠。
      “赵无伤,你上次想要夺取敦煌,被我打败了,怎么还敢来?你就不怕我把你抓起来吗?”韩城懒洋洋地走到赵无伤面前,挑衅地看着他,丝毫不掩饰眼中的不屑。
      “我既然敢来,就不怕你。”赵无伤倨傲地回答道,拉住弄玉的手,将她拥在怀里,问道,“你干什么去?”
      弄玉看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生怕他们起冲突,便回道:“我去找星河回家吃饭,他跟人出去玩疯了,到了吃饭时辰,也不知道往家走。”
      赵无伤回道:“我来的时候,在集市上看到他跟两个年轻人还在逛,一会儿就该回来了,不用出去寻。我还没有吃午饭,有些饿——”
      弄玉听说赵无伤没吃饭,急忙将他往院子里拉:“我不知道你来,做的都是寻常家里吃的饭,没什么鱼肉,不然我再让鹃儿去街上买些鱼肉回来吧?”说着就喊鹃儿出去买鱼肉。
      赵无伤制止道:“不用买,我随意吃些就行了。”
      弄玉把赵无伤拉到屋子里,让他在食案旁坐了,自己到庖厨里去给赵无伤盛饭。
      赵无伤打量着这间正堂,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湘妃竹劈成细丝,编成细细的竹帘挂在门上。
      窗帘挂了两层窗帘,一层也用湘妃竹编成的竹帘,只是现在竹帘都卷了起来,露出另一层是用细腻洁白的齐纨做成的帘子,在帘幕下层都挂有沉甸甸的坠角,防止帘子被风吹起来,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堆清凉耀眼的白雪。
      窗外有一株等墙高的芭蕉,碧绿如玉,翠绿的阴影正好倒映在竹帘上,观之使人遍体生凉。
      那帘幕被微风吹动,一下一下拍打着窗棂,阳光透过舞动的芭蕉新叶落到屋子里的地面上,闪烁着明明灭灭的光斑。
      赵无伤盯着窗户上那雪白的帘幕愣神,什么也不去想,整个大脑都放空了,他忽然觉得这样什么都不去想、懒懒散散的日子竟然有些说不出来的惬意。
      韩城也跟着他走进来,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看着赵无伤怔忪的表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以往他见过的赵无伤都是满腹心事,心怀戒备的样子,似乎时时刻刻都准备着防范和袭击,可今天他竟然也流露出这种疲倦的表情,让韩城觉得有些陌生。
      韩城观察了赵无伤许久,也不知道赵无伤到底在想什么,干脆坐在赵无伤对面,开门见山地问道:“我说,你这次来到底是想做什么?要带走弄玉母子吗?”
      赵无伤被韩城惊醒,看了韩城一眼,并没有回答韩城的问题,冷冷地说道:“我来做什么,跟你无关!”
      “怎么没有关系?”韩城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坐好,懒懒地说道,“如果你还是想打敦煌的主意,我现在就能杀了你。如果你想带走弄玉和星河,我也奉劝你一句,少做梦了!那是不可能的。”
      赵无伤听了韩城的话,冷笑道:“弄玉是我的妻子,星河是我的儿子,我带他们走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
      韩城听赵无伤说这话,目光一变,炯炯有神的眼睛亮如闪电,他的声音却更冷了:“你还有脸说这种话!你这个无耻的小人,也配有妻子儿子吗?
      当日,是你带人拦截和亲乌孙的公主吧?弄玉假扮公主落到了你手里,你明知道她不是公主,为什么还要带着她一路到单于王庭去?
      那是因为你知道,我一定会去救弄玉,你利用我救弄玉心切,一次次设伏,想要杀死我!如果不是我命大,那时候早就被你杀死了,这些事你对弄玉说过吗?她不知道你险恶的用心吧?
      还有,弄玉的性格我十分清楚,她一旦对人动了真情,哪怕是斧钺加身,也是难以改变的。那时候我虽然对不起她,可她心里还是有我的,她根本就不可能会喜欢你。你让她喜欢上你,也是用了手段的吧?”
      韩城想到赵无伤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引得弄玉心甘情愿嫁给他,现在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越来越恼怒,情绪起伏越来越大,声音也忍不住拔高了:
      “既然你娶了她,就该好好待她才是,为什么又一次次把她陷入到困境中去?你不是说过,不会让自己的女人陷入危险之中吗?那为什么弄玉还会一次次遭到追杀?最后还被你休弃,又搬回敦煌来住!赵无伤,你的承诺呢?”
      “我没有休弃她!”赵无伤听到韩城厉声指责他,揭露了他内心想要极力掩藏的伤疤,冷声反驳道:
      “你别现在一副替弄玉出头的模样,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在诏狱抛弃她,让她一个人去面对那些惨绝人寰的痛苦,她家族被灭、容貌尽毁,至今身上还有五毒虫噬咬过的伤痕;你让她假扮和亲公主,吸引匈奴人注意,如果没有我,她当天夜里就可能死在匈奴人手里,现在时过境迁了,你就当那些伤害从来没有发生过吗?”
      韩城听赵无伤揭他的伤疤,也怒了:“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以后我会用我的后半生来补偿她,不会再让她一个人无助痛苦,你能吗?”
      “呵!”赵无伤冷笑一声,嘲讽地看着韩城,“我跟弄玉连孩子都有了,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你自己心有不甘,就想来挑拨我们夫妻的感情吗?韩城,我警告你,以后别再来骚扰他们母子,别再打弄玉的主意,我这次来,就是要把弄玉带走的!”
      韩城一听赵无伤要把弄玉带走,想到之前郭羽说过燕夫人要害弄玉,又是着急,又是生气,怒道:“我不会让你带走弄玉的,除非我死!”说着便一拳打向赵无伤。
      赵无伤躲开了,两人看着弄玉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房子,谁也不忍心在这里动手,把房子弄得一片狼籍,便不约而同地说道,“我们出去打!”
      “出去就出去!”
      两人奔到院子里,谁对谁也不服气,便动起手来。
      弄玉中午给星河准备了甜甜的芙蓉羹,她知道赵无伤不喜欢甜食,便让鹃儿到外面买些鱼肉果蔬,自己重新给赵无伤做午餐。
      鹃儿买菜回来,恰好看见赵无伤和韩城在院子里打斗,她自己阻止不住,只好去庖厨给弄玉送信,让弄玉赶快出来阻止他们,谁知道一进庖厨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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