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eric~”金色大波浪卷的高挑女人,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热情地冲向她身边的男人,苏荷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香水味扑鼻而来,江铭皱着眉头把身上的人扯开,“怎么回事?”
张文后背一凉,跨出门口的脚步又缩了回来,“大小姐威胁我……”
接收到他求救的目光,莫妮卡十分仗义地把他护在身后,碧蓝色的眸子眨了眨,她歪着脑袋,晃了晃手上的礼盒,“我带了你最爱喝的波尔多红酒。”
江铭双手插兜,没有接的意思,“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的态度很鲜明——不欢迎。
莫妮卡笑得十分夸张,“喂,eric,我是合法入境。”言外之意,中国领事馆没有拒绝她,她便可以踏入这方土地,“远来是客,你的态度有失礼仪之邦的风度。”
江铭不耐烦地挥挥手,“带她四处玩两天,送她回国。”
张文心里叫苦,他要是能管得住大小姐的腿,能跑这里惹他不快嘛。
似是听到他的内心独白,江铭冷声道,“我亲自出手,遣送回国的就不止她一个了。”
张文忙不迭地表态,“老大,我保证完成任务。”
江铭淡漠地扫他一眼,不乏警告之意,转而揽着身边的人回屋,“出去的时候带上门。”
“eric!”莫妮卡气愤不已,不顾张文的拉扯,堵住他们的去路,触及到男人冷然锐利的目光,她的气势丢了一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江铭抬步正要离开,衣角却被人扯了一下,苏荷仰头看他,微笑着开口,“那么多菜,我们两个也吃不完,请他们留下吧。”
江铭眉头深锁,不耐地吐出两个字,“多事。”
苏荷知道他是答应了,伸手接过金发女子手上的礼盒,“莫妮卡小姐,欢迎。”
莫妮卡和江铭认识十几年,对他的脾性最是了解。
他的决定没人可以改变,她宁愿被他驱逐出门,也不想现在被人邀请一起吃晚饭。
自进门开始,她有意无视他身边的中国女人,并没有做过自我介绍,难道……
“你认识我?”想到一种可能,她的脸上再度浮起欢喜之色,“eric跟你提过我吗?”
苏荷轻轻摇头,手指比了个听电话的动作,“我不小心接过你的电话。”
奇怪的记忆力,方才她脑中灵光一闪,突然记起电话屏幕上闪动的名字,monica。
“哦。”莫妮卡有些失望,挑衅地看向她,“你叫什么名字?”
张文拿了碗筷回来,看了看酒柜的方向,小声提醒她,“大小姐~”
莫妮卡双手抱臂,倨傲地看着眼前瘦瘦小小的中国女孩,不理会他的警告。
苏荷淡然回视她的挑衅,接过张文手中的碗筷,一一摆在他们面前的桌上,“苏荷。”
黛色的眉毛微微一挑,“你比我想象得年轻。”
宽松的羊毛衫和紧身皮裤,装扮随意帅气,又不失女性的妖娆,像她那双碧蓝色的眼睛一样,尽是风情。
她应该和江铭的年龄差不多大。
苏荷轻声笑了,“我的声音听起来很老?”
“你……”
醒酒器被人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江铭拉开椅子坐下,冷声道,“不想吃饭就出去。”
莫妮卡无谓地耸了耸肩,把红酒倒进醒酒器,“现在出去,不是浪费苏小姐的好手艺吗?”
苏荷不想贪揽大厨的功劳,急忙解释,“这些都是他做的。”
莫妮卡的叉子停在半空中,认识他十年了,她从没吃过他煮的饭,甚至不知道他有这么棒的厨艺。
“吃饭。”
苏荷看了眼盘子里的麻球,又看了看某人冷峻的侧脸,悄悄踢了他一下,低声道,“热情点。”
江铭冷哼,依旧我行我素,“没看出来你那么好客。”
老大明显觉得他和大小姐碍眼,张文安静地低头扒饭,减少存在感。
莫妮卡却不如他那么识趣,见他们二人碰杯,好奇地道,“你们杯子里的是白酒吗?”
江铭不吭声,未免气氛过于尴尬,苏荷只得开口,“是的,你要喝吗?”
“一点点。”
苏荷给她倒了一小杯,她抿了一小口,整张脸皱成一团,捞过醒酒器倒了一杯红酒,一口气喝了小半杯,“真难喝。”
“没人请你喝。”江铭冷冷地开口,举杯和旁边的人碰了碰,提醒她,“多吃菜。”
苏荷很少喝酒,交际应酬的时候更是滴酒不沾,不过,情绪到了,偶尔会小酌一下,那种醺醺然的感觉,很奇妙,很放松。
她的酒量是跟苏远山练出来的,好酒自然尝过不少,今晚开的这瓶酒,五十年纯酿,虽不是极好,但口味纯正,绵软滑口,喝起来很平和。
“这点酒,不会醉的。”他倒的太少,一口下去,没剩几滴。
江铭总觉得没法把她和炽烈辛辣的白酒联系起来,似乎,她和浪漫小资的红酒更搭一些。
可是,亲眼见到她喝酒时的模样,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了解她。
她的姑娘,表面恬静淡然,内心却狂风骇浪,热情奔放。
有意思。
他欣赏的目光,看在莫妮卡眼里,像刺一样,她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两个人喝酒多无聊,我陪你们。”
说完,一杯红酒见了底,她接着又倒了一杯,挑衅地看向苏荷。
苏荷凝视她片刻,抓过酒瓶把酒杯添满。
嘴唇刚沾上,酒杯却被人抢走了。
江铭的脸色冷若冰霜,“意思意思就行了,不许再喝了。”
莫妮卡不屑地嗤鼻,“你真扫兴,eric。”
江铭凌厉的眸子扫她一眼,“要么老老实实吃饭,要么马上走。”
这是他第二次警告她了,莫妮卡悻悻地闭了嘴。
苏荷拍拍他的手臂,越过他把酒杯拿回来,“喝酒助兴,年夜饭才热闹嘛。不如我们玩游戏吧?”
她兴致极好的样子,江铭狐疑地看着她,“玩什么?”
为了照顾外国友人,苏荷建议玩行酒令,最简单的,“今天我去动物园。”
她介绍了游戏规则,四个人练习一轮,莫妮卡马上学会了。
“你也喝红酒。”
白酒伤胃,江铭起身去拿酒杯,却被她拦住了,“我不爱喝红酒。”
“她输了只需喝四分之一杯。”沉黑的眸子看向其余二人,他重申游戏规则。
莫妮卡拨了拨卷翘的长发,“女士的特权吗?”
江铭看也没看她,给苏荷盛了碗汤,“她一个人的特权。”
莫妮卡恨恨咬牙,直说不公平。
阿文暗暗冲她使眼色,玩游戏本就是苏小姐的面子,计较公不公平,已经没意义了。
游戏正式开始,第一轮,从江铭开始了。
“今天我去动物园,水里游的有乌龟。”
苏荷接上,“鳄鱼。”
张文继续,“金鱼。”
“鲤鱼。”
“三文鱼。”
……
一轮持续了五分钟,因为张文的“水牛”而结束。
苏荷笑得不可开支,“你脑洞太大。”
张文咕嘟咕嘟灌了一大杯白开水,嘿嘿一笑,“说漏嘴了。”
莫妮卡挥舞双手,得意洋洋,顺带教育他,“水牛在水里,不是游来游去。”
游戏开局不错,大家的热情一下子被点燃了,尤其是初次接触行酒令的莫妮卡,兴奋不已,吃了几口饭就嚷嚷着开始第二轮。
第二轮由方才输掉的张文开始,苏荷成了最后的输家,按照规则,喝了四分之一酒杯的白酒,那么小的白酒杯,其实,就是抿了一小口。
“喝点汤压一压。”江铭把汤碗推过去。
其余两双眼睛火辣辣地盯着她,苏荷偷偷踢他一脚,不自在地低头喝汤,“我没事。”
莫妮卡还在叫嚷着继续,江铭横她一眼,她马上噤声了,郁闷地自己喝了一杯。
苏荷不顾旁边人警告的眼神,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我陪你。”
莫妮卡惊诧地看着她,迷离深邃的碧蓝色眼睛闪动着别样的情绪,“cheers。”
游戏一轮轮的继续,热闹的气氛中,满桌的菜肴几乎没动,醒酒器却见了底。
这场游戏唯一的赢家,是苏荷。
除了最开始输了一局,后来再没输过。
每次她快想不出来的时候,要么江铭会在旁暗示放水,要么,就是有人先她一步输了。
有时,他会莫名其妙地主动认输,赢得游戏主动权,往往那时候,倒霉的就是莫妮卡和张文了。
他太了解他们,选的主题都是他们的短板。
莫妮卡靠着椅背,单手撑着额头,“阿文,他俩太坏了,合伙骗我们。”
张文前后跑了十几趟厕所,一个星期都不想再喝水了。
就因为苏小姐第二局输了,某个不讲道理的男人就把他当成靶子,一晚上他饭没吃几口,肚子里全是水。
“早知道这样,不如在酒店叫外卖呢。”起码能吃饱,而不是喝饱了。
“所以啊,下次要长记性。”江铭心情大好,右臂放松地搭在旁边人的椅背上,偏头问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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