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完，孩子们报以热烈的掌声。
“小白姐姐唱歌真好听！跟何叔叔弹琴一样好听！”
这个三伢，真是太会说话啦。
其他小朋友也都兴奋地看看白妮妮，又看看何如一，就连那几个听力不好的孩子，也能从这个氛围中感到快乐。
唯有小方，仍在默默地画画。
白妮妮跟小朋友们道了谢，然后扬着小脸儿看向何如一。
那表情似乎在问：“我唱得好听吗？”
何如一又揉了揉小方的脑袋，不吝惜自己的夸奖：“唱得不错，最近你进步很大。”
白妮妮开心地笑起来，那笑容似乎直接种在了人心里，拔都拔不出去。
两个人一起教孩子。
何如一弹琴，白妮妮示范，一句一句地。不仅教了唱歌，还讲了这首歌歌词的来历，讲了历史上那个颠沛流离却永远不失旷达本性的文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讲这些，只是看着那些孩子们渴望知识的眼神，不自觉就讲了出来。
一部分孩子听懂了，因为听懂，唱起歌来就更能体会那种思念的情绪，就像他们也会时常思念不知在哪里的父母，思念那些被人领养后再也没回来的小伙伴。
一部分孩子听不懂，甚至听不见，但仍然认真地看着白妮妮，看到她在哪儿，本身就是一种快乐。
毕竟孩子们基本上不怎么出门，能见到新鲜面孔的机会还是太少了。
白妮妮讲述的时候，何如一就坐在那儿安静地听着。
阳光西斜，从窗户那边照进来，正好落在少女的脸上，她整个人似乎笼罩在一种淡淡的光晕里。
何如一觉得心灵特别安静，所有那些困扰他的事情，一件都想不起来。
前尘、往事都不必萦怀，满心满眼里只有当下。
就连小方都似乎感受到了何叔叔的情绪，也抬眼看向白妮妮。
然后，又低下头作画。
福利院的不少孩子有智力缺陷，学得特别慢。等大部分会说话的孩子差不多学会时，已经是六点钟了。
孩子们的晚餐时间到了，白妮妮站起来跟孩子们说再见。
何如一也起身告别，却被小方拉住了衣角。
小方递给他一幅画。
那幅画仍然是黑色的，但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有两个人。
一个长头发的站在中间，好像在唱歌；另一个短头发的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
何如一震惊了：小方的世界里，竟有了第二个人！
更让他震惊的是，画中似乎有一束光照了下来，在黑乎乎的画里留下了一抹亮色。
就像……
就像一束光照进了小方的心里。
何如一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小方的脑袋，和往常一样。
白妮妮过来跟何如一道谢、道别，也摸了摸小方的脑袋，小方没有躲开。
“何老师，我先走了，今天真是太谢谢您了！”她的声音还有些激动：“承蒙您给我伴奏，我真的……真的太高兴了！”
何如一：“……”
嗯，你真的很高兴，刚才都把我当bgm了吧？估计是这会儿刚想起来伴奏的是我吧？
他自然不会说出来，反倒抬了抬手，想像对小方那样，也揉揉女孩的脑袋。
抬了一半，又放了下来。
太高，摸着费劲！
第38章 发光少女 入画入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