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得瘫倒在地,也不知是受了伤还是困的,竟然睡了过去。
我记得我当时是睡了过去,但后来楚太医跟我说,我是晕了过去。
那天的场面被控制住后,十二弟骑快马将我送回宫中,让楚太医给我医治。从他的这些行为上来看,我猜到,他同七哥一般,应该早就知道我女扮男装的事。
真是可笑!我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事,竟然这么多人都心知肚明!
我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华庆殿的床上,身上缠满了布带,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受了那么重的伤!
母妃又开始哭哭啼啼,说,“你说说你,明明那么多机会,你偏不提就藩的事,留在东都一而再再而三地险些丧命。”
我动了动身体,发现除了伤口有些疼之外并没有别的大碍,可见都是些皮外伤。我问母妃,“十二弟呢?他怎么样?”
听了我的话,母妃眼神闪躲了一下,我就知道不好,但我并未表现的很急切,而是在母妃走后直接去了郑贵妃那里。
十二弟伤得比我重的多,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
郑贵妃看我一眼,眼中带着怨气,我突然间明白一件事,十二弟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没有上前去,静静地向郑贵妃行礼后便出了宫。
九月的天气,竹里馆的竹子已经枯黄。我独自坐在这枯黄的竹林中,想着: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十二弟究竟是怎么把我送回宫中的呢?那一定是一个漫长又痛苦的过程吧!
我满身的伤痕,都不及我此刻的心痛。我强忍了十几年的“男儿泪”,似有决堤之势。
“这就是与十二弟过于亲近的下场,你可后悔?”七哥不知何时到的,突然问我。
“我不后悔,十二弟是护着我的。”我说。
“哼。他若不是护着你,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我忍着的泪,终于掉了下来。
“你随我来。”七哥又说。
七哥带着我又去看了十二弟,只不过是悄悄的,躲着人。
十二弟还在昏睡,殿内只有几个伺候的宫人。
七哥伸手一指,也不知是甩出了什么,那几个宫人纷纷倒地不起。
“这是做什么?”我惊讶地问七哥。
“你是怕我伤害他吗?”
虽然这样的念头确实一闪而过,但我知道七哥不会做这样的蠢事,便没有说话。
七哥将十二弟扶起来,盘腿坐在他身后,双手置于他后背。
我终于明白,七哥这是在用内力为十二弟疗伤。
有七哥出马,想来十二弟没有大碍,我便安心地坐到榻上。
约莫有一刻钟的功夫,七哥已经满头大汗,十二弟苍白的嘴唇也有了颜色。我就知道这事多半已经成了。
又过了片刻,七哥收回手,将十二弟放回榻上躺好。
我看了十二弟一眼,发现他脸色红润,便放下心来。又拿出手帕递给七哥,想让他擦擦脸上的汗。
七哥却说,“你帮我擦。”
我正犹豫的时候七哥又说,“我没有力气了。”
我见七哥脸色苍白,心想擦便擦吧,便踮起脚尖为七哥擦了汗。
正要收回手时,突然见十二弟醒了,睁眼看着我与七哥。
我快步到他榻前,问,“你好了没?还有哪里痛吗?要不要叫太医?”
十二弟摇摇头,说,“扶我起来。”
七哥快我一步上前,将十二弟扶了起来。
“谢七哥为我疗伤。”十二弟说。
“你我兄弟,不必言谢。”七哥说。
“你有没有大碍?”十二弟又问我。
我说,“没有。我很好。”
十二弟嗯一声,又说,“我要休息了,你们自便吧。”然后便闭上了眼,重新躺回榻上。
我帮他掖好被子,便与七哥一同出宫去。
回去的路上,我同七哥说,“今日谢谢皇兄了。”
“你以什么身份向我道谢?”七哥突然问,语气冰冷,脸色依旧苍白。
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我在不经意间将自己与十二弟绑在一起,把七哥排斥在外。
我想了许久,终于想出一个借口,“我是说,十二弟是为了救我受的伤,七哥又救了十二弟,自然就是帮我报恩了,如此我肯定要谢谢七哥。”
七哥不说话,但薄唇轻抿,带着丝丝的怒意。我就知道我没骗过七哥,他很清楚我最初是如何想的。
空气一直很安静,不知不觉间已经走至宁王府外,我与七哥不得不分开。
临别之际,七哥又同我说,“大理寺一直在查这个案子,矛头直指二哥。二哥若出事,诸皇子中再没有人能与十二弟争锋,要提前恭喜你了。”
七哥说完向前走去,却不知为何,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我疾步过去,将他扶住,“你怎么了?”
七哥向我摆摆手,脸色又苍白了几分。我突然想到,他或许是为救十二弟,耗了太多内力。
“我扶你回去吧。”我说。
我将七哥扶到他的寝房躺下,七哥拉着我的手,说,“在这儿陪我。”
我说,“好。”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七哥,苍白又虚弱。我在他的榻旁坐下,看着他静静入睡,如同儿时那般。
第二日天明,我从七哥的床榻上醒来,七哥早已不见踪影。我翻墙回了自己府中,收拾一番后就去了弘文馆。
弘文馆要重修一本《山河志》,需要去各地寻资求证。邑朝境内都有人抢着去,繁华热闹之地为最,
第十九章 请命去就藩[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