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咽下舌根发涩的苦,没有了她说话的声音,办公室里安静得只有章局本人微微的呼吸声。
一股无形的苦涩发紧侵袭了章局的喉咙,他想喝口水润润喉,可颜璐又不紧不慢地道:“偏离社会认可的行为诠释为变态,而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行为偏离正轨却依旧为之的人是疯子,同时我认为他也是一个虐待狂行刑官。”
她的声音明明不大,可是空气却有着某种令人窒息的东西沉沉地压了下来。
章局张了张嘴,圆润和善的脸看不出喜怒或者是谴责:“被绑者是一个堪堪十八岁的小姑娘,她有什么行为值得被行刑的罪呢。”
这个问题是关键。
颜璐抿抿唇,对答如流:“如果行刑的目的不是为了惩罚罪过,而是乐在其呢。”
行刑不是为了惩罚,而是因为乐在其。
章局在心里将这句话重复琢磨了一遍,依稀想起颜兴曾经说过相似的话:“嗐,先有因才有人犯罪,放屁,瞎说,胡说八道!如果我是坏人,我就爱偷鸡摸狗我就爱杀人放火不行吗,需要原因吗。”
记得当时自己梗着脖子反驳人性本善,可是颜兴却不和他争辩下去了,闭了嘴大仙儿似的高深莫测一笑。每每他看到颜兴那样笑的时候,他的心情就像现在忍不住将傅千烆的头拧下来种枸杞的心情是一模一样的。
章局不动声色地收起心里的感慨,在颜璐的注视下缓缓地打开保温杯的盖子,可是这回他只是看着热气在那一瞬间从杯子里涌出来。
时隔二十多年,他执着地对着颜兴的后人说道:“凡事有因果,办案讲究证据。”
他的意思再简单不过: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
他看着颜璐听了他的话头一点一点地低下去,这一点和凡事都一副了然于胸但就是不告诉你的颜兴不同。
颜兴外向胆大自来熟,颜璐内向怯懦怕事。
章局忍不住心里叹气:唉,不像,太乖了。
就在他抬起手准备挥手让颜璐先出去时,内向怯懦又怕事的颜璐缓缓抬起头,半睁不睁的慵懒从长长的睫毛露出来时,是一种茹毛嗜血的猫科动物吃饱喝足舔着带血毛爪的慵懒。
可这短暂的心惊肉跳似乎是迷幻的错觉,颜璐抬起头迎着章局的目光短暂地抿了抿唇,可章局认为,她是对自己短暂地笑了下。
她音调娇软,在章局看来甚至有点小心翼翼,可她说的话却全然不像是受怕的样子。
她反问他:“那您有证据了吗?”
她说“您”,可章局额角一跳,只觉得这个称呼似乎是在讽刺。
然而,这个内向怯懦的小姑娘说完这句话很快低下了头,章局只能看见她没血色的脸棱角瘦削锋利蓦地收了些尖锐。
章局终于还是挥手让颜璐先出去,她乖顺地欠了欠身,出门时轻手轻脚地合上了门。
望着颜璐离去的背影,章局不离手的保温杯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发出“叩”地一声响,扣在他手旁的国产诺基亚在这时恰好亮了起来。
来电显示:傅千烆。
第162章:您有证据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