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中海市文化街。
叶大鹏今天早早就关了店门,在距离他的店有几十米的韩国料理招待我和金子。
金子就是当年禾水河镇金镇长的孙子,今年在中海市读大一,前几天我们约好周末在大鹏这里吃烤肉。
我爷爷勘察厂址那天意外去世后,我奶奶被安排留在了中海市,叶爷爷因为负责厂房的设计,全家都搬到了禾水河镇。
我出生的八十年代,那些三线厂陆续搬出了深山老林,溶剂厂的后代大多回到了中海市,九十年代初,大鹏在南方倒腾文化用品积攒了第一桶金,回到中海开了这家文玩古董店,收入比我这个拿死工资的好太多,聚会时大多数也是他做东。
等我下班赶到料理店,大鹏和金子已经喝光了一瓶韩国真露,金子白皙的脸已经布满红晕,那种韩国烧酒掺和进果醋,入口醇甜但是后劲大。
大鹏熟练的又拧开一瓶烧酒,先倒满自己面前的小玻璃酒杯,然后把一小瓶果醋对着烧酒的瓶口倒进去,血红的液体在烧酒里面肆意舞动,形态妖娆又美丽。
把瓶盖重新拧上后,颠倒着把酒瓶晃了晃,让两种液体充分混合,然后给我和金子的酒杯倒满,酒已经变成了那种红翡翠般诱人的颜色。
“祝大鹏哥南京之行平安顺利,捡个大漏回来。”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大鹏后天去南京夫子庙进货,我说出来的话倒也应景。
其实大鹏的店主要经营星月蜜蜡绿松石这样的文玩,在南方做生意锻炼了和人打交道的能力,但是古董他还是不太敢去碰,水太深加上自己知识储备不足,像文玩这样的杂项多看几本书,接触一段时间就能上手,靠着他的情商,店里的生意这几年还是不错的。
这几年随着中国人的腰包越来越鼓,乱世黄金盛世古董,看着周围几家古董店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弄得大鹏也有些心动,这趟去南京算是他的试水之行了。
三人又喝了几杯酒,大鹏问起了金子爷爷的病情。
“还是让金爷爷来中海治疗吧,医疗条件毕竟比家里好太多。”
“老爷子不愿意啊,劝了已没用。”金子想起爷爷,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叶爷爷去年检查出肺癌晚期,医生也不建议做化疗,担心他年纪大身体吃不消,所以多半时间住在镇上的医院保守治疗,前几年溶剂厂搬走以后,禾水河镇就搬迁到了那里,那么多楼房稍微修整后办公用着也很合适,总比荒废在那里好的多,老厂医院那幢两层楼就直接改为镇医院。
“对了,我和你们说件事。”金子像是想起什么。
“放寒假回去的时候,爷爷在镇医院打吊瓶,农历小年那天,家里包了饺子让我送到医院,我爸在病房里陪爷爷,他让我去喊值班的院长过来一起吃饺子,我们病房几乎在二楼走廊的尽头,院长室在走廊的那一头,我就穿过医院走廊去叫院长,那时候医院里面基本都没有病人了,因为没几天就要过年,能出院的大多数都出院回家了。”
“等我喊了院长往回走的时候,傍晚的走廊里面光线挺昏暗的,当我走到走廊中间的时候,从边上的病房里面出来一个护士,转身就直接往前走了,背影很轻盈,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护士头上戴的那顶护士帽,不是我平时医院里看到的那种护士帽,是那种高高的护士帽,我印象里是小时候打针看到的那种。”
“我就跟在后面继续走,经过她出来的那间病房时,那间病房也没有开灯,不像是还有病人,我突然就有些害怕,转过头看见院长刚刚从院长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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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白色护士帽[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