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店离开,裴之年直接来到了苏城名山医院。这家医院是苏城最大的私立医院,也是裴家投资的产业之一,裴笠川这几年一直在名山医院疗养。
由于裴笠川生命体征不稳定,因此裴之年包下了一整层vip病房,并且安排了重重人手昼夜看守。不让任何外人靠近。
乘坐电梯到了vip层,楼道口就是四个穿戴整齐的保镖,眼神警惕地看向敞开的电梯口,见到裴之年,众人沉默微微鞠躬。
其中一个留着胡子的男人走上前,汇报道:“裴总,今天中午老夫人和夫人来过。”
“嗯。”裴之年没有停留,举步朝病房走去。
楼道里灯光很亮,处处有监控探头,越往里面走,保镖人数越多。
一路走过,保镖们一声不吭颔首致意,对待这位如今掌管着裴家的男人,恭敬无比,闻风丧胆。
走到加护病房门口,裴之年顿步,看到父亲裴笠川的主治医生唐丙荣正在病房里。他轻轻敲了敲门。
走进病房,看着病床上面昏迷了三年的父亲,心跳监测仪规律地播放着滴滴声。
裴笠川戴着氧气面罩,两只手臂上早已经留下了数不清的针眼。由于这几年以来父亲的生命要靠营养液来维持,因此他苍白的脸上颧骨高耸,连头发都白了许多。
唐丙荣医生六十多岁,是重金从京城的医院挖来的,这几年也是靠着他,裴笠川才没有撒手人寰。
但裴笠川只是吊着一口气而已。
“怎么样?唐医生。”裴之年望着病床上的父亲,虽然和这个父亲感情并不深厚,但是裴之年对他的敬意和关爱还是有的。
唐丙荣有些为难地看着裴之年,实在是难以启齿告诉他,裴笠川的状态每况愈下。
“不用为难,您说实话。”裴之年说道,声音略微有些哑,毕竟一天到晚都没有闲着。
唐丙荣索性直接开口道:“裴先生的脑波近来越来越低迷,如果……如果持续这样下去的话,恐怕会引起脑死亡,到时候……回天乏术。”
裴之年顿了顿,嗯了一声。
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对他轻轻鞠躬:“麻烦您了,唐医生。在我找到石柳君之前,请您保住我爸的命。”
唐丙荣点头之后又摇头,说,“裴总,虽然我曾经跟您推荐过石柳君可以医治您的父亲。但是他已经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这么久了……一个擅长悬壶济世的国医神人如果这么长时间没有音讯,也许……”
裴前忍不住指责道:“唐医生,您是认为石柳君已经不在人世了吗?您怎么能在推荐了他之后,又突然说出这种话?”
“裴前。”裴之年出声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语气平淡,似乎任何事情都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转而对唐丙荣说,“唐医生,自古神人多古怪。您不是也说过,石柳君有几个关门弟子吗?
如果石柳君没了,那我也总能找到他的弟子。
我不会放弃的。”
次日。
谭沫沫一个人在酒店里吃饭、看电影,不亦乐乎。
中午的时候谭振民给她打电话,再次提醒她别忘了今晚的裴家聚会。
谭沫沫不可能忘记这件事情,但是她谢绝了谭振民请她回家的想法。
谭振民只不过是想教给她一些名门闺秀的礼仪,比如如何拜见老夫人,如何在餐桌上注意饮食礼仪等等。
谭沫沫认为她不需要那些规则,而且,谭振民的担心实属多余。
她已经和裴之年签了合同了,裴之年和她的婚姻协议已经生效了。
最后谭振民忍无可忍,对着电话骂道:“谭沫沫,你要是把婚事搞砸了,我要你好看!”
谭沫沫把从裴之年办公室带回来的一个椰蓉小面包放进嘴里,说道:“谭先生,有求于人,是你这种态度吗?”
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实在是想不通,她的妈妈怎么当年就瞎了眼看上了这样一个男人。
谭沫沫气得把剩下一口的小面包咽下去,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睡到了太阳西斜。她还是被电话声吵醒的。
烦躁的谭沫沫闭着眼睛就接了电话,声音糯糯的,还带着点儿起床气:“喂?”
听到声音有些不耐烦,端坐在车后座的裴之年不觉眉头一蹙,他没有惹到她吧?
“谭沫沫。”
“啊?啊!裴先生啊!”谭沫沫听到话筒里面那道沉稳的声线,脑子里轰得炸开。赶紧从床上窜了起来,赶紧抓了一把自己的鸡窝头发。
然后才发现她是在打电话,而不是和他面对面。
“今晚你应该去裴宅吃饭的,你父……谭振民没有告诉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马上收拾,一会儿就过去。裴先生您不用担心,我绝对不会给您丢脸的!”一边说着,谭沫沫跳下床扭头一看窗外,不得了,太阳都快没影了。
裴之年听到她那边丁玲咣当一通响,大概可以猜到她毛毛躁躁的模样,
第7章 裴家家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