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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白衣绿卿下[2/2页]

雾月花时记 方寸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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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是寻常人家的鸽子,你要吃了,主人家要是有权有势,不是要找你麻烦。”萼雪三言两语点中要害。
      “呃.......”陈星汉这样圆滑的人,绝不会做得罪人的事。
      “那劳驾阮君替我们好好医治鸽子,来日等它主人上门再物归原主了。”陈星汉便顺水推舟卖了萼雪一个人情。
      “星汉兄真有爱心,怪不得那么讨女生喜欢。”萼雪朝他笑着眨眨眼,和任蓉蓉带着鸽子回了寝室。
      好在鸽子并未受重伤,只是翅膀梢儿有些舒展不开,想是磕到了,擦了点跌打药,两人又备了清水,还从食堂每日留了些米饭给它。
      经过些日子的精心照料,那鸽子精神了起来,每日在寝室上下扑腾,还偶尔飞到柜子顶上,踱步来回走,那通身旷蓝色的羽毛,一双稀罕的金眼,让人看了便觉气势非凡。
      “这鸽子怎么看着格外好看,蓝莹莹的?”来宿舍串门的其他女生见了它都要夸几句。
      “这是蓝鸽,北平养鸽的老炮儿才懂这里面的门道,听说这品种能飞一天一夜不带歇!”任蓉蓉是太安候胡同里出生的地道北平人,家里的叔叔们惯爱养鸽子。
      萼雪把它抱着,捧在手上小心的喂着它,那鸽子嘴喙根部长着颗白色的小肉球,带点微微青色,又透着些灰蓝。
      “蓉蓉,你说这小肉球是什么呀?会不会是生病了?”萼雪有些担心。
      “这是信鸽的鼻瘤,老人家都说越大越好,跟咱们人的耳垂一样。”蓉蓉解释道。
      “不是病了就好了,今儿抽空给鸽子洗洗澡吧!他身上那股味儿我闻着直打喷嚏!”萼雪有些洁癖,对于小动物也有卫生要求。
      “是秋来北平干燥的原因,你不习惯便这样,跟鸽子没干系,不过你真要给它洗澡,得去医务室配点生理盐水,再弄点盘尼西林兑水里,这样洗了才干净又杀菌。”蓉蓉叮嘱完,便去上网球课了。
      等到萼雪弄来盐水和药粉,用刷子给鸽子细细洗完,发觉那个银指环脱落下来,沉在水盆里闪着光,好奇的捞起来,那是一块银子打的扁条儿,刚才是系成绳结绑在鸽子脚上的。
      “上面有字——小丁~!”萼雪嘀咕着,“难不成这鸽子叫小丁,还是鸽子主人叫小丁?”
      百思不得其解,萼雪也不再深究,还是日日喂养着,时不时还跟它说说话,那鸽子似懂非懂的歪着头看人,偶尔还蹭蹭你的手指头,极灵气又可爱。
      因怕他飞出去,像之前一样再被人抓住,一日便找胡同里的张大爷讨了个画眉笼子,可惜小丁脾气大,性子又野,进了笼子就不情不愿的直叫唤,喂水喂食都不理,只得又放出来,不想一个扑棱,就头也不回的飞走了。
      “亏我养了这些天,扭头就走了!”萼雪有些伤心,把那笼子也扔了。
      蓉蓉在一旁劝:“终归是有家的信鸽,哪里来就要回哪里去的。”
      可日久生情,萼雪牵挂着鸽子,眉头就舒展不开,同学们见状,便想拉她出去散心。
      “阮君,丰台那边的菊花都开了,正在往什刹海送,说是有菊展,我们一起看去!”孟菲儿来喊她。
      “对呀,可不要因为伤感就错过了北平最美的季节。”蓉蓉也劝道。
      的确,北平的秋是格外与众不同的,若拿画来比,那就是多种中国传统色杂糅的油画——储了汪静水般天空,和故宫“窃蓝白花三足炉”的釉面一样,是种水洗过,底色晕上来的浓淡兼半;燕园的古杏,偶有风过,便开烟花似的漫天飞金,把行人盖的不见踪影,可那金色绝不扎眼,带着温柔的姜黄;未名湖的石舫,裂缝处生了油润的绿苔,却让冷峻的青灰色大理石多了些跳脱的生机;还有香山枫叶,那不能不提的红,比作嫣红俗了,说大红艳了,灼红又太炙热,宝石红太浅,怎么形容都无法说透这将燃未燃,蓄势待发的火苗色。
      这样的秋景,浪漫聪慧的燕大学生怎能不爱,一个个已三五成群的租了自行车出去游玩,萼雪心里记挂着小丁,可也没个结果,便答应了蓉蓉和孟菲儿,过几日约着一起看菊展散心。

第十二章 白衣绿卿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