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八年,十二月三十日。
上海的早晨,天空湛蓝无云,平滑的江面好似黄金沙滩,岸边的楼厦犹如沙雕城堡,在明亮的阳光照耀下璀璨一片,仿佛眨眼就会消失的海市蜃楼。
《威斯敏斯特》曲的钟声响起,江海关大楼的大钟开始报刻,一只驶来的轮渡打破了平静的江面,恰恰好揭去如幻的薄纱,还与这个城市落了地的繁华。
轮渡甲板上,一个年轻女子凭栏而望。她约莫二十出头,头戴奶白色钟型帽,身穿胭脂红大衣,黑色的腰带束出细腰,大衣下露三寸大叶纹的精绣旗袍,脚上一尘不染的黑皮鞋镶半圈珍珠,跟钉也三寸。
服饰搭配完美,新颖又华贵,女子的容貌也无可挑剔。一缕勾在耳后的俏丽短发,杏花眼,樱桃唇,粉腮玉面,皆是美人专属的标配。只是她的眼神凌厉,唇线抿平,显得十分不近人情,哪怕甲板上看风景的人相当不少,唯有她的四周很清静,冰冷的气质令人退避三舍。
女子手持一张卡片,冷眼看着上面“十周年庆贺”的字样,然后抬起头,望一眼亚洲第一大钟,柳叶眉高傲上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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