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哪怕一开始受尽委屈。
“丈夫有金山银山,那也不是我的,我不愿作个寄生虫!”钟秀神情毅然,“您放心,我会好好表现,不会让爸爸失望,更不会让您面临难堪的境地。”
黄莹如起身,给女儿一个紧紧的拥抱。
钟灵心思沉沉地推开房门。父亲虽然让她们三姐妹都去公司帮忙,但她心里清楚自己处于劣势。钟玉有父亲的看重,钟秀有黄莹如的支持,唯独她,在这件事上无依无靠。
忽然,一股血腥气冲鼻。钟灵抬起头来,看见席维安慌忙地放下袖子,还赶吕朝闻出去,她心里有了数。
“你受伤了?”这桩婚姻虽然不是她想要的,但夫妻关系已成既定事实,她有一份为人妻的义务。
“报告夫人!”吕朝闻嘴快,“昨天司令不等我带人来,就先冲进大楼找人了,就是他把易老板带出来的,他也被砍了一刀,就是不让我说!”
席维安一脚踹向吕朝闻,只觉得没面子:“滚蛋!那么屁点伤,说得跟天塌下来似的,明天就把你送去唱戏!”
吕朝闻一溜烟跑了。
席维安对着钟灵笑:“我没事。”
钟灵走上前,重新将那只袖子卷上去,解开绑得乱七八糟的纱布,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立刻蹙起眉头。
“昨天为什么不说?”她和他真是沟通无能。他不想说的,她却想听。她不想他做的,他样样做全。
“别听那小子胡诌,他属猴,耍猴戏——”他的话音悄没了下去,静静看着她为自己上药包扎。
她微微垂眼,睫毛像羽翼一样轻扇,还有天鹅那么优雅的雪颈,最令他为之着迷的,却是她娴静宁美的气质。他悄然低头,想要凑近她的乌发,却因为她忽然地抬头,而立正挺身。
“谢谢你。”钟灵包扎好了,本该昨天就说的谢字,整整隔了一天。
她其实明白,多亏了他,让易家在风雨飘零的时局中安稳航行。她的父亲也许没有给她依靠,却为她找了一份依靠。
“我们是夫妻,说一个谢字,就是骂我。”席维安却从不希望她对他客套。
钟灵笑道:“好了,明天我要去公司,父亲要我们去帮忙——”
席维安打断:“不准去!”
钟灵抬眼,直视席维安。来了,无法沟通的心累!
“多事之秋,何必累心操劳?你喜欢百货公司,我让你自己当老板,找人代为经营,无需抛头露面。”席维安担心同样的危险也会发生在钟灵身上。
“原来席司令怕我抛头露面,丢你的面子,又何必打着关心我的旗号!”钟灵说完,怒气冲冲走进浴室,砰然关上门。
席维安只觉莫名其妙,知道钟灵不高兴,却不知道为什么她不高兴。
三姐妹之中,应该最在意易兴华这个决定的钟玉,此时此刻居然最没有想法。她就是冲着星华而来,如今父亲终于点头让她上班,自然是求之不得,所以心情反而很放松,来到小客厅里找书看。
没想到,唐凤梧也在,坐在书架前的沙发里,读着一本书。
钟玉眼中一闪,刻意走到唐凤梧身后,随便抽了本法文诗集,然后自唐凤梧身后弯下腰,凑着他耳边,给他看手里的诗集,毫不在意自己的长发垂落他的肩头,摆明要营造一种暧昧。
“唐先生,我的法文一直很不好,可以请你指教一下吗?”
唐凤梧头也不回,语气沉稳:“哦,那二小姐的不好,是怎样的不好法?”
“大约是,看一页书要花一小时,总是不停地查阅字典。”钟玉耐着性子,实在不信这人是柳下惠。
唐凤梧突然站起来,手快地抽出一本法文词典给钟玉,认真地说:“坚持用字典,等你看完第一个星期,阅读速度自然就提高了。”
钟玉张口结舌,随即转身就走。接二连三遭到这个男人的无视,气死她了!
钟秀正好和钟玉擦身而过,感觉到那股火气,奇怪地问唐凤梧:“二姐怎么了?”同时看见他手里那本书夹着书签,抽出来读,“《明天,天一亮》,雨果的诗?”
唐凤梧用法语念道:“大恸无声,踽踽独行。不恋彩云,不慕远帆,到达时,我将在你的墓前,献上翠绿的冬青,和一束盛放的欧石楠。”
钟秀翻过反面,发现唐凤梧念得诗被人写在上面,字迹十分娟秀:“这书签是谁手作的?不像是大姐的笔迹啊!”
唐凤梧拿过书签,重新夹回书里,好似漫不经心:“大约是,不太精通法语的某个人吧。”
钟秀一脸懵懂。
唐凤梧想的却是,钟玉,她招惹他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第11章 女儿之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