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我是谁,不如回去问问您的父亲,易兴华先生。”戴上帽子,道声再会,潇洒出了楼。
钟玉回到家,眼看钟灵头也不回就上了楼,正要跟上去问清楚,却被黄莹如叫到小客厅。黄莹如见钟秀亦步亦趋跟着她们,就让她先上楼去。
“从小到大,我们母女之间就很平等,像朋友一样无话不谈。可您今天见的那位客人,到底有什么特别,不仅您讳莫如深,连大姐脸色也变了!”钟秀却坚定坐进沙发,“您要向二姐说什么,也说给我听吧。”她不要再当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总之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黄莹如只想澄清这一点。
“为什么不敢光明正大?”钟玉不信,“遇上旧识,何至于闪躲,避重就轻?”
黄莹如不说话。
“如果你一直沉默,我只能合理推断,你和那位先生关系不寻常。”钟玉刻意忽略钟灵当时的反应,“你可以不说,我去问父亲——”
“你要问我什么?”易兴华走了进来,神情诧异,“钟玉你刚才说什么关系不寻常?”
易兴华身后跟着钟杰。
钟玉也不掩藏:“今天您这位黄女士特意跑去茶楼见一位男士,两人单独在雅室里,暧昧不清,被我们无意间撞上了。”
钟秀难以忍受:“什么暧昧不清?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请你不要妄下断论,更不要随意污蔑我的母亲。难道不是你先让人跟踪了她,再引我们过去,怪不得对我们那么友善,我就觉得奇怪!”
易兴华沉了脸:“钟玉,你不要无理取闹。钟秀并没有说错,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不可妄下断论。”
“父亲视而不见,是怕自己头顶多一顶帽子吗?”钟玉嗤笑。
易兴华怒道:“钟玉,有你这么跟父亲说话的吗?”
“我只是建议您,问个清楚明白,不要故作糊涂。”钟玉语气平静。
钟杰忍不住了:“母亲,二姐说什么?我不明白,请您解释一下吧。”
“你们真想知道?”黄莹如目光扫视一圈,“好,我就告诉你们,今天在五云日升楼出现的那位男士,叫汪剑池。你们可以问你们的父亲,汪剑池是谁!”
黄莹如说完就走了。
易兴华愕然,似乎腿都软了,慢慢陷坐入沙发里。
钟杰也是一脸震惊。
钟秀察觉钟杰的异样:“哥,你认识这个汪剑池,对不对?他是谁?”
钟杰看看父亲,见他还在发呆,才下定决心一般:“祖母曾为大姐订了一桩婚事。汪剑池,就是大姐当年的未婚夫。”
钟玉和钟秀都惊住了。
钟杰一说完,易兴华突然起身,也走出了小客厅。
钟秀脱口而出:“我怎么一点不知道这件事?”
“你那时还在美国念书,祖母亲自为大姐定下的婚事。汪家是杭州大户人家,在当地颇有威望,汪公子在圣约翰念书,与大姐也算得上郎才女貌,只是——”钟杰摇摇头,往事已矣。
钟秀明白过来:“被席维安横刀夺爱,是吗?”好哇,终于水落石出了!大姐为什么和姐夫这么别扭,新婚都度日如年似的,成天往娘家跑!依席维安的性格,绝对是以权压人,强取豪夺!
“你要是不想死,赶紧闭嘴。”钟玉对这位姐夫也有点畏怕的,尤其大年夜那场血案,迄今都不敢回想。
钟秀瞪她:“还不是你,引出那么多事!”
“事情既然与她无关,何必鬼鬼祟祟。”纵然是钟玉挑起来的,要她认错可没那么简单。
“现在大姐一定很伤心,还不知道怎么办呢。”钟秀也懒得再说,“说来说去,都怪那个席维安!”
“也不能这样讲。”钟杰比较客观,“席家是上门求婚的,一开始父亲以姐姐早有婚约拒绝了,后来汪先生出了意外,我们都以为他遭遇不幸,父亲才勉强同意了这门婚事。”
“啊,人死了?”钟秀一怔。
“要是死了,我们今天见到的是鬼啊?”钟玉觉得是废话。
钟秀沉吟一下:“世上哪儿那么多意外,我看汪剑池出事一定和席维安有关,他就是个土匪,什么事干不出来?”
钟玉张张口,看门口一眼,抿住了嘴。钟秀同时感觉到身后一股杀气,回头一看,吓得捂住嘴。席维安站在门口,应该全都听见了,所以目光冷若寒冰,面色阴沉之极,转身上楼去了。
楼梯那儿军靴踩得很重,传来的蹬蹬声,仿佛连小客厅的地都被吓颤了。
第19章 旧年婚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