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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父债子偿[2/2页]

传家 周末[著]、节南[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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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怕我应酬,还是怕我和汪剑池重续旧情?”钟灵无意敷衍过去。
      “夫人!”席维安变脸,“我不愿意在你口中听到那个小人的名字,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你从不容许别人违抗半句,即便我是你的妻子,只要我挑战你的权威,你就要发狂杀人,是吗?”钟灵拍桌而起,少见得怒容满面,“我今天把话跟你说明白!我和汪剑池的婚约已经解除,今后不会再有任何来往,你没有再杀他一次的必要了。”
      “你认为之前他遇到的凶险,是我动的手?”席维安听明白了,神情愕然。
      “难道不是吗?”钟灵一直很想问清楚,“汪老先生是文界泰斗,德高望重,无缘无故吐血身亡。没过半个月,汪剑池也遇上意外事故,骤然离世。他是独生子,汪老夫人禁不起打击,没一年就病故了。好好一个汪家,转眼家破人亡。”
      “原来你一直怀疑我,却始终隐忍不言!看来,今天和老情人见面,你是痛彻心扉,才会脱口而出!”席维安的自尊心不容心爱之人的质疑。
      “我只想告诉你,汪剑池死里逃生,已是上天庇佑,你一定要杀他的话,就先杀了我吧。”谁能知道她的痛苦,背负汪家三口的罪,只因一切为她而起。
      席维安阴骛地盯着钟灵。她知道,当他听说她与汪家的婚约解除的时候,他欣喜若狂吗?她知道,当他请老爷子再来易家提亲的前一晚,紧张地难以入眠吗?在她眼里,他只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草莽屠夫,配不上她易家文贵书香吗?
      他突然走到床前,从床下拉出一只皮箱,恶狠狠往地上一砸。皮箱弹开,露出里面一件鲜红嫁衣。
      钟灵大惊失色冲过去,想要捡起嫁衣,却被席维安抢快一步,将嫁衣用力撕成几片。
      “不要!”钟灵跌坐在地,无力地收集起撕裂的衣片,搂在怀里痛哭。
      香谱是祖母留给大家的,但这件嫁衣,是祖母和她一起缝制的,也是祖母留给她最后的一份念想了。
      席维安看钟灵哭得这么伤心,心头一软,却终究说不出软话:“你最好想清楚,你到底是谁的妻子!”
      说完,再也看不下去,他转身走出了房间。
      守在门口的吕朝闻立刻跟上,才走两步,却被突然转回身来的席维安打了一拳,整个趴地了。但他趴得快,起来得也快。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席维安冷然。
      “司令打得对,当初威逼汪家退婚,杀汪剑池,向易家施压,都是卑职所为。”吕朝闻听到了房里的争吵。
      “你所为?”席维安哼一声,又一记重拳打脸,“你有多大的胆子,我能不知道?说,到底谁让你去的?”
      吕朝闻咬牙站稳:“就是我自己。”
      席维安忽然开悟:“啊,老爷子。”转身就往楼梯那儿走。
      吕朝闻连忙追着:“司令,这件事是我没办好,老爷子一片好心。夫人那边,我去解释!”
      “现在还去解释什么?老子干的事,儿子就得认!”横竖都是他席家干的。
      “要不是您那会儿眼光太高,一个都相不中,老爷子实在是急了,一听说您相中一个,还被人家给回绝了,当时就要毙了易老板,还是我拼死拦着呢!”这桩婚姻的背后,确实不光彩,但老子疼儿子,谁也说不得。
      席维安气道:“我要得到一个女人,还用你们帮忙?这心操的,太他妈多余了!”
      吕朝闻赔笑:“司令,还是我没办得干脆,居然让汪剑池活了下来。”
      “还说?”席维安抬脚要踹,“滚!”
      吕朝闻却没滚,看席维安下楼,又追上去了。
      席维安走了之后,易兴华回家来。
      百货公司近来多事之秋,刚避免一场大火,员工中又混入了窃听的接待员,好在被沈彬抓了个现行。结果,到了下班的时候,才知道对面的大楼叫人买下了,直觉不太好。
      心里事多,但想到钟秀的订婚,易兴华才宽心一些,叫来钟灵,商量订婚晚宴的事。
      钟灵眼圈红着,但凡父亲提出的建议,只说好。
      易兴华却没注意,自顾自说着:“你从小由老太太带着,跟着她出入世家,耳濡目染,对礼仪规矩很清楚,要在你母亲耳边多提点。对了,你要去联系报社,我要一个整版,登钟秀的订婚启事,除了敬告亲友,更要告诉整个上海的人,我易家要办喜事了。”
      易兴华等了一会儿,不见钟灵回应,这才抬头看她:“钟灵?”
      “啊?”钟灵回神,有点紧张,以为父亲看出自己的异样。
      “你怎么还不去办?”易兴华催促,然后低下头去,自言自语,“我再和凤梧谈谈,看他还有什么要求。”
      钟灵呆呆看着父亲,眼泪几乎要落下来,却在那瞬间调转头,走了出去。一次次的期望,一次次的失望,她已经记不清,上次父亲对她的关心是在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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