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所谓喜欢不喜欢,不讨厌就是,“两家有婚约,父母会做决定。”
“门当户对,利益交换。唐先生常年在海外,没想到思想如此保守,还会同意旧式婚姻。”钟玉以为唐凤梧对易钟秀是有感情的。
唐凤梧垂眼:“感情可以培养。彼此尊重,相敬如宾,也能度过这一生。”
钟玉摇着头:“你个人满足于这样虚有其表的婚姻,却有没有问过钟秀,那是不是她想要的呢?如果她要求的,是丈夫的深爱,你能给吗?”
唐凤梧不知为何,突然烦躁,站了起来,俯视着钟玉,“我的婚姻幸福与否,与你有何关系?你为什么如此抵触我同易三小姐订婚?”他想知道,她搅乱他心湖的同时,是否自己也深陷其中?
钟玉沉默好一会儿,抬起眼,目光明亮:“这不明摆着么?”
唐凤梧屏息。
“易家花园从来不姓易,那是我母亲的嫁妆。现在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完成外公的心愿。唐氏家族根深叶茂,不容小觑,一旦成为易钟秀的靠山,势孤力单的我根本对付不了。只要你能给我一个承诺,永不干涉易家的承继,我们姐妹自会解决问题。”钟玉的话语充满诚恳。
唐凤梧内心却怅然若失,勉强维持冷硬的神情:“我答应了,你信吗?”
钟玉也站了起来,伸出手,似要和他握手:“你是一个正直有原则的人,要么不答应,若是承诺,必定做得到。所以,只要你说,我就信。”
唐凤梧盯着钟玉的手,却坐下了,将信放进信封:“我不接受这种请求的方式。抱歉,我要沐浴休息了。”
钟玉愕然,看唐凤梧把信放入抽屉,走进浴室去了。
她不由跟过去:“唐凤梧,你还真要在这儿关上一夜啊?我是无所谓,但你要想想,唐家的声誉,还有你的政敌,想取代你的人很多吧?”
最不明白的是,她的要求有那么过分吗?不过是请他不要干涉继承之争而已。以她对他的了解,她即便不说,他大概也不会参与的。她要的,只是一句话,让她安心而已。
唐凤梧却理都不理钟玉,把浴室的门关上。钟玉听着水声,完全懵了。
易家大厅的古董钟显示一点,坐在楼梯上打盹的钟秀突然惊醒,站起来快步走到钟前,用力将它一推。
钟重重砸地,发出巨大的声响,仿佛弄断了易家紧绷的气氛,把所有夜不能寐的人惊了出来。
黄莹如第一个走下楼:“钟秀,这么晚了,你发什么脾气?”
钟玉却对着从书房出来的父亲大声道:“爸爸,她又来了,她要抢走我的东西。只要是我的,她都喜欢,一样一样抢走,抢不走,她就毁掉!爸爸,你帮我把唐凤梧找回来!现在就去找!”
易兴华呆住。
钟灵看出钟秀的情绪不对劲:“钟杰,你快看看,钟秀是不是做噩梦魇着了,满嘴胡话!”
钟杰急忙跑到钟秀身边:“钟秀,冷静点儿,有话慢慢说,别把大家吓着了。”
黄莹如搂着钟秀,到沙发那儿坐下,焦急万分:“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告诉妈妈,你到底怎么了?”
钟秀垂着头,刚才确实做了一个噩梦,梦见童年的钟玉扔掉了她心爱的娃娃。
钟灵小心翼翼关切:“钟秀,你做了什么梦,可以告诉我们吗?”
钟秀只是摇了摇头,手握成拳,微微发颤。
唐凤梧和钟玉一直没回来,派人找也找不到,端午赛舟也早结束了,即便一开始还有两人分开行动的可能性,到了这个时候已经绝对不是偶然。钟玉那次在山上迷路,唐凤梧去找,钟秀就觉得不大对劲。仔细再一想,那么温柔绅士的唐凤梧,对着钟玉的时候却仿佛变了一个人,浑身张刺一般。那也就意味着,唐凤梧对她钟秀是与别人一般无二的,唯有钟玉特别。
范燕秋打着呵欠下楼来:“这么晚了,两人跑哪儿去了,还不回来。钟玉太不像话了,不好好交个男朋友,拐带自己妹妹的未婚夫,要是传扬出去,简直成了全上海的笑话!”
钟秀猛地站起来。
钟杰急忙扶住,不悦地看向范燕秋:“大伯母,没有证据,请你不要乱讲。”
“你这孩子,怎么不识好歹,我可是为了钟秀着想,这马上就要订婚了,别闹出什么丑闻。”范燕秋“哎”了一声。
黄莹如平静地望着丈夫:“兴华,你是钟秀的父亲,一切听你作主。”
易兴华拢眉,终于下定决心似得:“钟杰,你亲自带人,去上海的每一家饭店,舞厅找,江边也问问,打听清楚他们到底去了哪儿,不许张扬!”
钟杰当下快步走了出去。钟秀软绵绵坐下,头靠着母亲的肩,神情呆滞。钟灵一旁看着,温婉的面容竟有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冷漠。
第26章 甘愿落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