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人柔韧且极具占有欲的舌在她的贝齿间辗转厮磨时,曲照被那炽热烫得瞬间清醒。
她反应过来伸手去推他,却被傅宗羡紧紧抓住她的双手按在他的胸口上。
……
“我不开心……”他终于离开她的唇,凑到她的耳边,呼吸略微急促。
她今天一天要么对他冷眼相待,要么在想沈舟渡……
没有一秒钟是让他心里好受的……
“感觉到了吗?”他将她的手按得更紧,“我因为你而不寻常的心跳。”
曲照面无表情:“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有病就看医生。”
“……”终于,傅宗羡直起身,凝着她,“你这张嘴是专门学过怎么呛人?”
要是说她一句话能噎饱他三天,那就今天一天,她帮他把这个月的饭都省了!
曲照不得不又提醒他:“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不是说过吗?放了……”
“好了!好了好了!”傅宗羡厉声打断她,“别说了!”
曲照转头,看向别处。
“曲照。”他很认真地叫她的名字,语气低缓,“如你所说,你也马上二十四岁了。二十四岁,离开我,再去认识新的人,开始新的感情?”
他的语气里满是质疑:“那要多久?又怎么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可以托付?”
曲照觉得好笑。“所以要将就?”她微眯眼睛盯着他,眼神锐利。
将就?
傅宗羡神色一滞。
她将和他在一起定义为将就?
她怎么可以将他们定义为将就?
他的心再一次被刺痛了……
他紧紧握着曲照的手,抬手温柔地抚她的脸,声音颤抖:“曲照……我向你发誓,我会永远爱你……生生世世……”所以,不要再说他们是将就……他爱她,她也爱他,他们怎么是将就呢?
他们明明是两情相悦……
有情人本该终成眷属,不是吗?
曲照不说话。
傅宗羡突然发觉,不知不觉,她变得沉默了。
就如他的许多话,说出后就像石沉大海,换不来她的回应。她逐渐对他惜字如金,总是无言。
这个意识,让傅宗羡身心俱寒。
果然,她对他已经完全没有耐心了吗?
心已慌乱。接下来,他的一切行为都跟随灵魂深处的指引。
俯身,他复又吻上她。
这回,没有霸道席卷的舌,没有彼此交融的濡热,只是极轻的、细碎的触碰,那温热不复先前汹涌,是那么含蓄,交绕在一起的呼吸就如四月的微风,撩人心弦。
似安抚,又似引导。
引导爱人回心转意。
见她没有拒绝,傅宗羡满心欢喜。
吻,一点一点,蜻蜓点水,细细碎碎,极轻、极柔。
他以为她的不拒绝是默许他更进一步。
伸手探到从超市提回来的购物袋里,傅宗羡从那大一袋零食里摸索到那盒避孕套,说:“资源闲置不好,还是让它发挥它的价值吧。”
他要和她做,要不要孩子都暂且放一边,也许肌肤之亲能重燃她的心也说不定,毕竟她现在口不对心,只有做,才能让她无可逃避地正视她那颗心。
曲照的表情漠然又冷淡:“你的脑子里是不是只有这件事?”
“嗯,我的脑子里只有你。”傅宗羡凝着她,肯定道,“想和自己爱的人做最亲密的事,不是很正常?”
“是吗?”曲照看着他。
她的手悠悠覆上他的身体,在他的身上缓缓移动,慢慢靠近他,最后,紧紧贴上了他,唇距离他的下巴,只在咫尺。
傅宗羡的呼吸明显变急促了。
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曲照满意地笑了。手一松,她甩开傅宗羡,一字一句,道:“就算再认识新的人,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要很久,我也不会再选择你。”她眸光冰冷,声音凉薄,“别把你的生生世世许给我,我要不起。”
“自己解决吧,”她微微垂眸,视线从他身上一扫而过,“我睡了。”
话落从沙发上下去,她绕过他上了床。
将枕头隔在床中间,她郑重其辞:“提前说好,今晚不许越界。”
独留傅宗羡僵在原地。
这绝对,是他活了三十年以来,过的最难受的一个春节。
整颗心都在她坦然而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里,粉零麻碎。
……
彻夜未眠。
就这么在睁眼默想和闭眼懊悔间来回,天逐渐亮了,傅宗羡微微偏过头,看向身侧的曲照。
明明她就躺在他的身边,明明他们盖着同一张被子……可他却触不到一丝属于她的温度……
被子下,他与她之间的位置,一片冰冷……他们就仿佛隔得很远很远,远得就像是中间横了条银河……
他们没在?川岛再继续待下去,天彻亮后,他们踏上了返程的路。
从停车场取了车,傅宗羡开向了完全与家相背的方向。
曲照不知道他又要把她带去哪儿,问:“又去哪儿?”
傅宗羡:“澹云山。”
他们去了机场,坐上了飞机,一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
他们排队上了一辆出租车,傅宗羡报了地点。不到一个小时,车停在了澹云山景区。
一下车,一股山林独有的青气扑鼻而来,酸涩、醒神,让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仔细闻,空气中还夹杂着佛香的味道,让人立刻觉得与众不同了,就仿佛一秒融入了这片佛门净土。
一路上有许多拉生意的人,有问要不要坐车的,有问要不要住店的……个个举着牌子,喊破了喉咙,仿佛浑身是劲。
他们无一不衣着朴素,对来往的每个人都奉上笑容。
凛冽的寒冬,呼出的气都像是要凝结成冰,他们不知道在这冷风里站了多久……
曲照发现,他们的脸、手,无一不是皲皴的。
又或者说,上头攀爬的,不是皱纹,是生活的残忍。
她抬头,看到了庙宇和寺塔,高大庄严,雄浑挺拔。
明明,他们离菩萨这么近。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他们怎么是将就[2/2页]